司遠途帶着女朋友來挑釁這件事只是讓雲鶴在當時心裡不舒服了一瞬,之後便被她拋在了腦後,她雖對司遠途起了點心思,也因他動了想要脫離現在這種生活的想法,卻並不意味着她擺脫這種生活後會和司遠途怎麼樣,她心裡清楚,他於她,從她騙他她有男朋友那一刻開始,就僅僅只成爲了一個刺激她開始新生活的恰逢其時的契機而已。
數着日子結束了和羅斌的合同,雲鶴心中有種無法描述的解脫了的興奮感,她特別想宿醉一場,來回翻了翻通訊錄,她撥通了當初帶她'下海',一直對她照顧有加,脫離這個圈子快要兩年已經成家了的章彤的電話:“彤彤,出來喝酒。”
章彤有些詫異:“呦,這是怎麼了?你不是不喝酒麼?怎麼突然改性了?”
“我不幹了。”
雲鶴這話雖說的沒頭沒尾,但章彤瞬間就明白了雲鶴的意思,她愣了一瞬,纔有些難以置信的問:“怎麼突然就?”她頓了頓提高了聲音:“難道王宇死了?”
雲鶴的事她是都知道的,對於雲鶴一直管着王宇這件事,她心裡既佩服又覺得這妞有點傻,作爲雲鶴的朋友,她內心一直都盼着王宇早點死翹翹,好讓她這傻妞朋友早點跳出這個坑,所以她第一反應就是王宇死了而不是醒了。
雲鶴知道章彤的脾氣也知道她的意思,解釋了一聲:“沒死,醒了。”
“醒了啊。”章彤聲音難掩失望:“那你這傻蛋估計還要負責他到康復吧?”
“你才傻蛋。”雲鶴輕笑了一聲:“都堅持到現在了,肯定得送佛送到西,不說這個了,今天我高興,出來陪我喝酒。”
章彤想了想:“喝酒我倒是有個好去處,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剛從羅斌這裡出來,開着車呢,你說地方,我直接過去。”
“別別別,這我出門不得化個妝啊?還得一會兒,這樣,你先回家,也收拾收拾打扮打扮,我一會兒去接你。”
“那行吧。”雲鶴來羅斌這裡,爲了讓他覺得她喜歡他送的禮物,開的都是他送她的紅色蘭博基尼,但於她的真實喜好而言,她並不喜歡這輛車,總覺得太過張揚,這輛車,她過幾天就會着手賣掉。
雲鶴回了家,李月華兩口子不在,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是住在了醫院,她倒是從王宇醒來那天去過一次醫院後就再沒去過,不去的原因說複雜也簡單,總之是不知該和他說些什麼好,她雖管了他多年,卻完全不瞭解他的性格秉性,倆個人其實完全是陌生人,而且他這醒了沒多久,估計情緒還不穩定,她出現在他面前沒準還會刺激到他,萬一再有個什麼好歹,又是她的麻煩,所以乾脆不去。
雲鶴卸了妝,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恢復了素面朝天的自己,羅斌喜歡熟女風,爲了保住飯碗她自然要迎合他的喜好,她衣櫃裡的衣服渭涇分明,一多半是去見羅斌時的各色品牌裝,一少半是幾套館裡的工作制服以及幾套偶爾會穿的常服。
每次打開衣櫃,她都有種自己在過着雙面人生的感覺,當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等章彤的功夫雲鶴又給館裡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假,她打定主意要宿醉一場,明天肯定沒辦法上班。
等章彤到了,看雲鶴穿了身運動服素面朝天的就下來了,不由得以手扶額:“我不是讓你打扮打扮嗎?”
雲鶴打量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章彤,說實話,章彤容貌普通,但她懂得利用妝容掩飾自身的不足,再加上超高的情商,與她相處的人,總是會越相處便越喜歡她。
“就是去喝個酒而已,你這是不是有點太隆重了?”
章彤翻了個白眼:“喝酒也要分去處,你這身去我們待會兒去的地方肯定不合適,走走走,上去換,我給你挑一身。”
雲鶴說:“我就是想喝個酒,路邊大排檔就行。”
章彤瞪眼:“你行我不行,我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
雲鶴笑:“能不能別裝?”
章彤扯着雲鶴走:“不能,我就這麼一個愛好,你得支持。”
雲鶴被章彤扯着,無奈又回了躺家,章彤在雲鶴衣櫃裡挑挑揀揀:“你這衣服也太少了。”
雲鶴無所謂的說:“夠用就行,多了佔地方。”
“什麼夠用!趁年輕,就得穿漂亮衣服,就得好好打扮!”章彤說着從雲鶴衣櫃中挑出一條紅色吊帶露背長裙:“勉強這件吧,快去換。”
雲鶴從章彤手中接過長裙,這條裙子顏色張揚,在她最不喜歡的衣服裡排名前三,但這會兒她迫切想去喝個酒,也懶得和章彤爭,便直接當着章彤的面,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麻利換上了。
章彤雙手抱胸站在一旁欣賞了一番雲鶴的好身材,她嘖嘖了幾聲:“你這身材,真的是女人看了嫉妒,男人看了流鼻血,實在是便宜了羅斌那個半老頭子了。”
雲鶴站在穿衣鏡前整理長裙:“各取所需罷了。”
章彤眼裡泛起八卦之色:“我說,羅斌這人風評不錯,你跟了他這麼久,這說斷就斷的,就沒半點不捨?”
雲鶴扭頭看章彤:“對我而言,他就是金主,僅此而已。”
“夠冷漠,夠酷!”章彤衝雲鶴豎了個大拇指:“抓緊時間,化個妝。”
雲鶴找了支醉酒色系的口紅塗了:“好了,走吧。”
章彤嘆了口氣:“您是直男麼?塗個口紅就算化妝了?”
雲鶴扯掉馬尾,甩了甩頭髮,單手叉腰,擺了個風情款款的姿勢,衝着章彤拋媚眼:“怎麼?你覺得我這樣不美嗎?”
章彤默了默,憑心而論,雲鶴底子夠好,着紅裙,塗紅脣,也已經很讓人驚豔了,要是再仔細打扮打扮,不得把她襯成綠葉?想到這一點,她立即說:“美美美,成了,那咱走吧。”
“嗯。”雲鶴勾了勾嘴角,她和章彤相交多年,彼此都見過對方最狼狽的樣子,也都知道對方的真實秉性,瞭解對方就像瞭解自己一樣清楚,章彤想什麼,她自然知道。
雲鶴見章彤不再執着於讓自己化妝,便換了雙黑色細高跟,和章彤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