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途雖話裡說只需要雲鶴幫忙擦個背,但當他實際操作起來後才發現沒了雙腿,坐在輪椅上到底有多不方便:毛巾毛巾夠不着,牙刷之類的也取不上,雖然他的輪椅可以調節高度,但他剛開始操作實在不熟練,功能再齊全也如同雞肋。
雲鶴想着一會兒要幫司遠途擦背,把人送進洗漱間後壓根就沒出去,看他夠不着東西,便幫着他取了毛巾牙膏牙刷,又幫着他調節了輪椅,然後就倚着門框看他手忙腳亂的洗漱。
司遠途切實體會到了坐輪椅的不便,身後也許在盯着他狼狽樣子看的雲鶴又讓他不由的想加快動作,他匆忙刷了牙洗了臉後,發現穿在身上的襯衫的胸前和下襬都溼了一大片,這讓他後知後覺的對未來兩三週的不便生活深深的擔憂起來,他撒氣一般的把毛巾丟在了一旁,他現在可是明白了電視裡那些突遭事故、癱瘓了的人爲什麼會尋死覓活了。
雲鶴看司遠途發脾氣,走到他身邊說:“在醫院還誇你心態好呢,這就原形畢露了?”
司遠途有些垂頭喪氣:“當時沒來得及想太多細節,沒想到會這麼不方便。”
司遠途垂頭喪氣的模樣看着有些可憐兮兮,雲鶴沒忍住說了實話:“其實我明天休息,可以陪你適應一整天,等你習慣了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這可真的是個好消息,司遠途心裡雖有過讓雲鶴請假照顧他的想法,但直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想想而已,他打的主意是讓雲鶴每天下班後過來陪他,現在聽到雲鶴明天能陪他一整天,頓時也不覺得沮喪了,他雙眼亮晶晶的說:“真的嗎?那你今晚不走了吧?”
雲鶴是打算把司遠途安頓好後就回家的,她沒有換洗衣服,留宿司遠途家並不方便,到時回了家,大晚上的她自然懶得再趕過來,所以再過來最快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喝了一晚上酒,身上臭烘烘的,我總得回去換洗一下,你放心,我會把你安頓好再走的,明天一早我就過來了。”
司遠途不願意讓雲鶴走:“我讓人送幾身適合你穿的衣服過來就行,何必來回跑?而且萬一我晚上起夜摔了,出點什麼事,叫個人都來不及。”
司遠途這話說的誇張且可憐兮兮,但云鶴不爲所動,她擰開水龍頭調水溫:“我是打算回去收拾點衣服和日用品過來,你這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樣,總需要人照顧,我每天下班後會過來,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是一個人不行,就請個護工。”
驚喜簡直是一個接一個,聽完雲鶴的話,司遠途臉上簡直樂開了花,既然最終目的都已經輕鬆達到了,他自然懶得糾結雲鶴今晚住哪兒,他樂呵呵的說:“嘿嘿,那行那行。”
雲鶴瞥了司遠途一眼,心中好笑:他怕是不知道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彷彿奸計得逞的猥瑣模樣。
其實司遠途這個人,心裡想什麼,都會直接表現在臉上而不自知。
“行了,要擦背就趕緊的,快點收拾完,你能早點休息,我也能早點回去。”
“好。”司遠途目的達成,配合的很,他隨手扯開幾顆襯衫釦子,準備先把襯衫脫掉。
雲鶴拿着毛巾在水龍頭下衝洗,擡眼從洗漱臺上方裝着的鏡子裡看到了司遠途的動作,只覺得他隨手一扯釦子的動作都那麼的性感迷人,因領口釦子繃開而露出的鎖骨和半截胸膛更是誘人無比,她心中無奈,都有些懷疑她今天喝的酒裡是不是被人下了藥。
司遠途扯開襯衫上面的幾顆釦子,準備扯下面幾顆時,無意間瞟了鏡子一眼,和正通過鏡子看他的雲鶴在鏡子裡對上了視線。
雲鶴的目光未加掩飾,司遠途又是個浪跡情場多年的老手,這一對視,他立刻就明白雲鶴是被他撩到了,隨即他就想起了他準備在她這兒找場子扳回一局的事。
怎麼撩撥妹子,他可是個箇中好手,只不過在雲鶴這裡屢屢失利發揮不出來而已,眼下機會來了,司遠途自然不會放過,他喉頭動了動,嘴角蓄起了笑意,眼裡像是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暗示,直勾勾、放縱又肆意的盯着雲鶴的眼睛,慢慢的,一顆一顆的解剩下的幾顆釦子。
雲鶴看司遠途解個釦子都解的浪出了花,簡單的脫個襯衫都脫出了像是在表演脫衣舞的效果,她走神回憶了下她很多年前看過的脫衣舞表演,心裡覺得那些舞者的表現真不及司遠途的萬分之一,不過她這會兒心裡也有些疑惑,她搞不清楚司遠途這一會兒義憤填膺的拒絕她,一會兒又勾引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雲鶴擰乾毛巾,乾脆轉身直接盯着司遠途看,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司遠途看雲鶴不僅沒有像他預想的那般慌亂的移開視線,反而轉身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動作不由僵了一下,但隨即心裡不想服輸的勁兒就一股腦的涌了上來,他裝模作樣的展臂脫了一下襯衫,嘴裡“嘶”了一聲,啞着嗓子說:“後背的傷扯的疼,過來幫我一下。”
雲鶴把擰乾的毛巾隨手丟到一邊,在心裡嘆了口氣,管他司遠途想做什麼,她清楚自己想做什麼就行了。
司遠途正暗暗扯着襯衫一角想在雲鶴過來搭手前再露個半邊香肩什麼的,雲鶴總是帶着幾分涼意的手就直接按上了他赤裸着的胸膛,胸前突然傳來的涼意直激的他心肝都顫了顫。
雲鶴一手按着司遠途的胸膛,用了點勁把他按的向後虛靠在了輪椅椅背上,一手扣住他的下巴把人的臉擡了起來,附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