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途帶着幾分喜意和雲鶴打招呼:“雲鶴老師你也在啊,好巧!”
雲鶴不冷不淡的'嗯'了聲,繼續轉頭看向窗外。
司遠途厚着臉皮湊上去:“雲鶴老師,你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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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在窗臺上的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略微偏了偏頭,也不說話,只是用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司遠途看。
司遠途臉上本來還帶着笑,在雲鶴意味不明目光的注視下,因着這個特殊的環境,他自發腦補了一部靈異少女能看到鬼魂的恐怖大片,當下嚇得又是一哆嗦。
他掏出火想點根菸掩飾一下自己的慫樣,卻半天點不着,就在他氣惱的正想要發少爺脾氣的時候,雲鶴打了火送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司遠途看了雲鶴一眼,略彎腰湊上去把煙點着了。
雲鶴習慣性的把打火機靈活的在手裡轉了幾圈,然後收了起來,司遠途這會兒稍微穩了穩神,注意到了雲鶴細長蔥白的手指,他算是半個手控,不由的就盯着雲鶴的手看了幾眼。
看到司遠途膽小的慫樣,雲鶴心裡有些嘲諷,她這會兒也知道了這是個關係戶,雖不知他爲什麼會來這裡,但看他今天的表現,也知道他並不是真心想幹這個行業,對於這個空降的、又不想好好工作的關係戶,她和館裡大多數人的看法是一致的:麻煩!不喜!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在殯儀館工作是不吉利的,但在雲鶴心裡,能在這個送逝者往生的地方工作,是神聖、肅穆的,所以對待司遠途這個目的不純的麻煩,如果能嚇走,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雲鶴再次在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開口說:“你知道嗎?每個來這裡的新人都要先在各個崗位上挨個待一遍,今天接運遺體只是個開始而已。”她說着湊到司遠途耳邊,頗爲惡劣的說:“以後你還要給遺體化妝,有些出了車禍的遺體,你要一點一點的把他(她)給清洗乾淨,然後-”
“別說了!”司遠途沒忍住喊了一聲,雲鶴在他耳邊呼出的氣息似乎帶着絲絲涼意,迅速的竄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向後退了一步,有些生氣的瞪着雲鶴,這個館裡的人都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的都喜歡嚇唬他!
雲鶴有些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她撤回傾向司遠途的身體,吸了口煙,衝着他吐了個菸圈,嘴裡吐出的話沒帶半點客氣:“這裡不是你玩遊戲、體驗生活的地方,如果識趣,就早點離開!”
司遠途被這個猝不及防的菸圈嗆得直咳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第一次聽到這麼不留情面的話給氣的,直咳了半天也沒停下來。
雲鶴退後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不停咳嗽的人,等人好容易止住咳嗽擡起頭來,眼裡竟然都咳出了眼淚,眼角也泛了紅,襯得他那張漂亮的臉更加賞心悅目了幾分。
不過再賞心悅目,也掩飾不了他是個慫貨的本質,雲鶴嚇唬完了人,煙也抽完了,便直接大步離開了吸菸室。
司遠途沒想到他會被這麼惡劣的對待,等他緩過神兒來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雲鶴早沒了蹤影。
司遠途泄憤似的踢了牆一腳,結果今天穿的鞋太軟,這一腳下去不僅氣沒撒掉,腳趾頭還被撞的生痛,痛的他是鼻頭一酸。
這會兒他也顧不上害怕了,等腳趾頭上的痛意過去了,也不管到沒到下班時間,直接怒氣衝衝的就開車走了,什麼破地方!他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