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容有些支支吾吾,洛清嫵便猜到許是出了什麼事情,就逼問雁容,自知自己瞞不住洛清嫵,就道:“王爺舊疾發作,還躺在懸河閣裡。不過王爺擔心王妃身子,就讓奴婢們不要告訴王妃,省的王妃您擔心。王妃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瞞着你的。”雁容請罪道,一雙大眼睛睜得溜圓,不像是在說謊。
“王爺舊疾發作了?”
前兩日還好好的,怎突然間就舊疾發作了?
雁容如實點頭,話說開了,此時也不敢隱瞞,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洛清嫵。衛書存此次病的比以往嚴重,以往只是喝些藥就無礙,但現在喝了藥,卻連下榻都是無力。
“我要去看看王爺。”她這樣道,便起身讓雁容給她更衣。心裡有些放心不下衛書存,還需要親自去看看才行。雁容知道洛清嫵擔心,也不再勸。
落墨見到洛清嫵出現在懸河閣有些意外,“王妃你怎麼來了。”
“王爺呢?還好嗎,我是來看看王爺。”目光不禁往裡面看,平靜的小臉,緊攥着泛白的指節,已經出賣了她此時擔心的心情。
落墨擰緊眉,眸色有些閃爍。還沒說話,洛清嫵就道:“我進去看看王爺。”他本有意阻止,但洛清嫵已經先一步走進去,見此,落墨便不再上前阻止。能有人關心王爺,這不是一件壞事。
洛清嫵進了懸河閣的主殿,就見到衛書存正躺在牀上,而一旁的何大夫正給衛書存把脈,神情頗爲凝重。室內安靜的只有外頭傳來的陣陣風聲,和衆人細微的呼吸聲。洛清嫵站在一旁停下,望着牀榻上昏睡的衛書存,眸色有些複雜。等大夫給衛書存把完脈,到了外面的時候,洛清嫵纔看了眼裡面,扭頭問道:“何大夫,王爺他如何了?”
“情況不太樂觀。”何大夫嘆息了一聲,似是也有些無奈。
情況不太樂觀?
“何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早前不是說的這是舊疾,暫時不會有事的嗎?”洛清嫵提出疑問。早前何競說過,衛書存暫時不會有危險,只是現在怎麼情況又不容樂觀了?
何競看了眼洛清嫵,似是猶豫了少頃,他纔開口說道:“王爺他中毒了。” “什麼?”洛清嫵杏眼圓睜,訝異地看着何競,有些不敢相信。衛書存中毒了,她怎麼不知道?而且,近來衛書存也沒有過什麼異樣,幾乎一直都在跟她在一起,是什麼時候中的毒,竟然一點都無聲無息?
“何大夫,還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王爺怎麼會中毒?”洛清嫵緊張的看着何競,眼裡臉上都是充滿着對衛書存的擔心,不像是作假。
何競凝眉看着洛清嫵。
見他半響也不說話,洛清嫵板着臉,不悅道:“何大夫,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難道還要瞞着我不成?”因着生氣的原因,呼吸也跟着紊亂。衛書存是他的丈夫,他的病況,難道還要一直瞞着她這個做妻子的?這個想法一出,洛清嫵忽然間愣住。
“王爺身上被下了*,已經有些時日。只是起初藥效不明顯,纔沒有發覺。前兩日,不知怎的,藥效突然間發作起來……”說到此,何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抿着脣,少頃洛清嫵吐出一句話:“沒有辦法可解嗎?”眼下正是扳倒太子的好時機,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衛書存卻病倒了下來!
“這……”猶豫了下,何競道:“此毒毒性太強,解藥配置,十分麻煩,就算找到解毒的方法,短時間,也未必配的出來。而且已經深入脾臟,想要解開此毒藥效並不簡單。這些且不說,王爺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消耗。如果半個月內,解不開此毒,王爺將會無藥可治而亡。”
轟隆一聲,何競的話,如同炸藥投入洛清嫵的腦海,頓時把思緒炸開成一團,一個釀蹌,如果不是一旁的雁容及時扶住,就要狼狽摔倒在地上。
“王妃娘娘,您還好吧?”何競擔心的看着洛清嫵。洛清嫵慘白着臉,強撐着搖了搖頭:“我沒事。”低垂着眼簾,以至於洛清嫵並沒有注意到何競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情緒。
“王爺這毒,尋常人難解,但若是能夠找到風行雲地話,想必還有希望。”
捕捉到何競口中的重點,洛清嫵的目光緊鎖何競,急迫問道:“何大夫的意思是,能解王爺毒的,就只有風行雲了?”
“是。”
讓人把何競送走之後,洛清嫵坐在牀沿上看着昏迷中的衛書存,心有些揪痛,握上衛書存的手,緊緊地握着,“子讓,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的。”她低聲呢喃,聲音堅韌。
牀上的人,卻絲毫沒有動靜。
離了懸河閣,洛清嫵就讓人給高戩送了信箋。
這時候,靖侯府卻來人了,說靖侯爺,洛實秋請洛清嫵到靖侯府一趟。
雖然沒說什麼事情,但此時洛實秋讓人來請,洛清嫵也能猜到,洛實秋找她的目的是什麼。
“王妃,侯爺已經讓人來請了幾次,您可要回去?”雁容忐忑的看着洛清嫵。回來已經三天,這並非是靖侯府第一次來人。只不過前幾次,雁容都用洛清嫵身子不好,不宜見客來打發了靖侯府的人。
只不過,靖侯府的人,卻並未放棄,而是一次次的派人來傳話,大有一種,見不到洛清嫵就不會罷休的決心,雁容沒辦法,只好來通傳洛清嫵。
因着衛書存的事情,洛清嫵心情並不是很好,連帶着臉上都沒有任何神情,淡漠清明的眸子,透着一股冰冷。
如果不是靖侯府的人一而再再而三來打擾,雁容此時也並不想要打擾洛清嫵。
“既然他非要見我一面,我哪有不見的道理。”怎麼說,靖侯府都是她的孃家。關係再不好,也不能擺到明面上來,鬧得太僵,對洛清嫵並沒有什麼好處。
雁容替洛清嫵上了妝,換了一件緋紅色的長裙,襯得臉色好些,精神了點,這纔出發靖侯府。
到的時候,靖侯府的人已經在外面迎接,領着洛清嫵直接到了客廳。
上了茶後,洛清嫵這才道:“父親急着讓我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她神情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明知故問洛實秋。
洛實秋心頭有些不快,但現在洛清嫵的身份比他高,是湛王妃,洛實秋便也不好對洛清嫵發脾氣,仍舊保持着儒雅模樣,“聽聞你受傷了,身子可好些了?”洛實秋不急着問,而是關心地問洛清嫵的身子。
此次狩獵,洛實秋沒有在名單裡,並沒有跟着聖駕去。但洛實秋的嫡女洛凝嫣卻在狩獵名單,關於在獵場發生的事情,洛凝嫣已經讓人來告訴過洛實秋。
“勞父親記掛,並沒有什麼大礙。”
洛實秋點了點頭,這才直奔主題:“你三妹的事,是怎麼回事?”洛菲晴進湛王府洛實秋本是不同意的,現在一個月時間,洛菲晴就死了,洛實秋心頭沒有點氣,那纔是怪事,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女兒,可好端端的,卻死了,還是那等罪名。
洛菲晴平日裡刁蠻跋扈,做事沒個輕重,但到底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女 兒,洛實秋不相信洛菲晴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說到洛菲晴,洛清嫵嘆了一口氣說道:“三妹妹也是糊塗。”
“依照你的話所說,此事便是真的了?”眯着眼眸,洛實秋目光陰沉不定地看着洛清嫵。“三丫頭性子是不好些,但還沒有那個膽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二丫頭,雖然你現在是湛王妃,但三丫頭,到底是你的妹妹。如今她遭受人陷害,你身爲姐姐,又是湛王府的主母,就不該幫三丫頭說說話嗎?”言下之意是指責洛清嫵不顧手足之情,眼睜睜看着洛菲晴枉死。
洛清嫵不急着反駁,而是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洛實秋,略譏笑道:“父親可知三妹妹出事的時候,女兒在那裡?”
洛實秋一愣,沒說話。
就聽旁的雁容說道:“侯爺,你盡是擔心三姑娘,怎不替王妃想想?晴姨娘出事的時候,王妃險些遭遇刺客喪命,幸而得皇上所救,才撿回了一條性命,根本就不知道晴姨娘的事情。再者說,處置晴姨娘的是皇上,難道王妃還能駁了皇上的決定不成?王妃也是侯爺您的女兒,王妃性子溫厚,從不是心胸狹窄的人。若王妃想要對晴姨娘見死不救,又怎會讓晴姨娘進湛王府的門。”雁容決心爲洛清嫵抱不平,覺得洛實秋太偏心了。洛清嫵對洛菲晴的忍讓還不夠嗎?如今是洛菲晴自作孽,出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怪洛清嫵?
洛實秋臉色變了變,有些難看。
“雁容,你怎麼說話的,還不快給父親賠罪。”在洛實秋還沒有說話之前,洛清嫵責備了雁容一聲,雁容委屈,但礙於洛清嫵的話,還是乖乖地給洛實秋請罪。
洛實秋本也不相信洛清嫵真是那樣的人,雖然心裡有些不滿雁容一個婢女也敢這樣跟他說話,但雁容的話,也提醒了洛實秋,如今的洛清嫵已經不單止是他的女兒,還是當今的湛王妃。
“這麼說,是爲父冤枉你了?”洛實秋語氣陰沉不定,但相比於剛纔的態度,要好了些,但還是有些令洛清嫵不舒服。總覺得今天的洛實秋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是那裡不對勁。
洛清嫵抿着脣瓣:“女兒知道父親是爲了三妹妹的死傷心,但這也不是女兒所想。父親,人死不能復生,您別太傷心。”洛清嫵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勸起了洛實秋。善解人意的模樣,倒是讓洛實秋本就不堅定地內心再次動搖。
嘆息了一聲,“你的傷勢可好些了?”看洛清嫵的目光,多了幾分關心。洛清嫵說的對,人死不能復生。洛實秋是個聰明人,一個庶女,一個侍妾,怎麼也比不上洛清嫵這個王妃。儘管衛書存是個病秧子,但王爺的身份卻是牢靠的。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又何必爲了一個庶女跟洛清嫵過不去。
只是想起高文慧和洛凝嫣的話,洛實秋心中還稍有顧慮。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洛實秋點了點頭。
又聽洛清嫵溫溫道:“父親您放心吧,三妹妹的死,我定然會查清楚,還她一個公道,絕對不會讓人冤枉了三妹妹。”
“哦?王妃你的意思是,三丫頭是被人冤枉的?”洛實秋眯了眯眼。
“女兒也不敢確定,只是父親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三妹妹不是魯莽的人,忽而出了這樣的事情,確實讓人起疑。”洛清嫵凝着眉,一臉凝重。
洛實秋拍了拍洛清嫵的肩膀:“罷了,你自己的身子要緊,別爲了你三妹的事情,傷了自己的身體。”
兩父女,又說了一些話。洛實秋問起了衛書存的事情,洛清嫵都是雲淡風輕的回答,顯然不想多提衛書存。衛書存中毒的事情,被瞞了下來,暫時還沒有別的人知道。雖然洛實秋是洛清嫵的父親,但這個父親,跟她並不是一條心的,避免消息走漏,洛清嫵並不打算跟洛實秋說。
洛實秋也只當洛清嫵不想多加談論,也就沒有多問什麼,只道侯府裡有幾株人蔘,讓洛清嫵拿回去補身子。話說開了,跟洛清嫵也多了幾分青睞,倒是讓洛清嫵有些意外。
以往不說洛實秋如何疏離她們,至少,洛實秋是不想跟湛王府扯上關係的,怎如今卻又會關心起了湛王府的事情,甚至言語間,都有提到大皇子。難道,洛實秋是想要站隊了嗎?不過就算要站隊,考慮的,也該是實力當前的三皇子或者太子吧,又怎會是大皇子?
洛清嫵心中有疑惑,但並不表現出來,只當什麼都沒有察覺。
只聽洛實秋嘆了一聲:“如今我們洛氏一脈已經越發不比當年,眼下就剩下你跟嫣兒了,嫵兒。”洛實秋無子,只有三個女兒,如今洛菲晴已經死了,能盼望着的就只有長女洛凝嫣跟洛清嫵這個庶女。
洛清嫵低着頭不語,手裡端着杯茶盞。
“罷了,時辰不早,你先回去吧。”洛實秋揮揮手,示意洛清嫵可以走了。
洛清嫵起身說道:“父親要好好保重身子。”語罷,洛清嫵沒在靖侯府多留。
回去的路上,洛清嫵一直都在思考着剛纔洛實秋說的話。
看來,洛實秋也是清楚,現在太子已經失勢,朝廷又要開始變動,此次還不知道是那個皇子會上位,想要找座靠山了。
“王妃,侯爺這是什麼意思?”雁容皺着小眉毛,有些不理解。這次,洛實秋的態度太怪了。不單止是洛清嫵察覺,連雁容也察覺到了。
洛清嫵修長玉指敲了敲案桌,少頃道:“芷雲,你安排幾個人去調查一下靖侯府,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勢必要弄清楚這次洛實秋突然的轉變。
旁的芷雲應了一聲是,便退下。
衛書存受傷不能來照月閣,洛清嫵這個妻子,便到懸河閣裡照料衛書存的身體,看着他躺在牀榻上昏迷不醒,病弱不堪的模樣,洛清嫵心裡也不好受。
只能盼着,能夠早日找到風行雲!
夜晚,洛清嫵支撐不住回去休息。懸河閣內,只點了幾盞燈照明,室內略顯昏沉。月光從開着的窗戶拂照進來,月光傾灑在牀榻上倚靠着的人身上,襯顯得肌膚光加白皙透明。長長濃密的睫羽低垂,眼瞼下像是暈染了一層陰影。
“王爺不打算告訴王妃?”落墨將藥碗放置在一旁,問牀榻上的人。這幾日洛清嫵爲了衛書存的病,操了不少的心,這些落墨都看在眼裡,知道洛清嫵是真正在關心衛書存。
“現在不是她該知道的時候。”衛書存淡淡說道。顯然是沒有要跟洛清嫵坦白的打算,除了還不能完全信任洛清嫵之外,這些事情,也不適合讓洛清嫵知道。
趙皇后有心要他死,他又怎好不全了趙皇后的心意?反正,他並沒有性命垂危的事情不宜讓太多人知道。便是洛清嫵是他的妻子,亦是如此。
想到了什麼,落墨開口:“爺,大皇子那裡……”
“讓他不用擔心我,一切找計劃進行便可。”現在太子失勢,衛珏已經有了廢太子的意思,召集了幾個大臣商議過,只是趙皇后還不死心,尚且在周旋中,此時正是衛謹承入手的時候,不可因爲他的原因而耽擱。
“……”
甘泉宮。
偌大的宮殿內,十分安靜,只有燭光斑駁。
趙皇后穿着單薄錦黃色的褻衣,按着眉心,問道:“湛王那裡如何了?”
“一切都在計劃中,湛王現在中毒命不久矣,大皇子現在正爲了這事忙昏了頭,此時想必該是沒有時間來打壓太子。”碎心把事情進展原原本本告訴趙皇后。
本來趙皇后沒有打算這麼快弄死湛王,畢竟衛書存那身體,就算趙皇后不動手,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但現在這個情況,趙皇后不得不提前動手。洛清嫵太出乎她的意料,一次次都讓她給躲過,雖然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無害,暫時沒有做出什麼讓趙皇后忌憚的事情,但趙皇后如今卻是不得不提防洛清嫵。
會咬人的狗不叫,誰知道,洛清嫵此時的模樣,是不是裝的?還是趁早剷除掉爲妙。
而且,衛謹承最大的弱點,就是繁星長公主衛無憂跟衛書存,衛無憂不在汾陽,如今能拿捏住衛謹承這個苟延殘喘的也就只有衛書存這個病秧子。
“衛謹承那裡,你讓趙家再給他使點絆子,不要讓他有機會在皇上那裡出頭。”趙皇后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近來洛青那個女人頻頻出現在她的夢中,衛珏的突然轉變,和上次在獵場看洛清嫵的眼神,令趙皇后越發的不安。難道這些年過去,衛珏對洛青那個女人,還餘情未了嗎?
想到此,趙皇后嘴角勾出一抹冷冷地笑意。洛青那個女人也真是有本事,做了那樣的事,死了這麼多年了,衛珏竟然還沒忘了她!連帶着,對衛謹承的態度也要跟着轉變了嗎?
她好不容易纔扳倒洛青,爬上這個位置,絕對不能出任何枝節。
碎心跟了趙皇后已經有二十多年,趙皇后的心思,碎心能夠猜到幾分,此時見趙皇后凝着眉,大抵也知道趙皇后在擔心什麼,想了想,不禁道:“娘娘,要不要把大皇子一起解決掉?”既然擔心衛謹承會再次起勢,何不如永絕後患?
趙皇后搖了搖頭:“衛謹承還不能死。”衛謹承死了,衛珏難免不會對她心存懷疑。現在不單止太子,便是她都危危可及,絕對不能因爲衛謹承那個孽種,再讓衛珏跟她生了縫隙。
“娘娘,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您又何必耿耿於懷。明惠皇后膽敢做出苟且之事,讓皇上替她養孽種,皇上那樣驕傲的人,怎會原諒明惠皇后,讓大皇子當太子?”衛珏能爲了皇位殺了那個他唯一愛過的女人,爲了皇位,又怎不會殺了一個不是他的種的皇子?而讓他來繼承他好不容易纔得到的皇位?
“呵,碎心,你別忘了。大皇子確實是皇上的兒子!”趙皇后有些諷刺。就算迷惑了衛珏,令衛珏誤以爲衛謹承不是他的兒子,可也改變不了,衛謹承確實是衛珏親生孩子的事實,雖然當年知情的人,已經全部死了,但難免不會再生枝節,趙皇后又怎可能不防範衛謹承?
碎心一愣,不語了。
已經過了八日,距離前幾日高戩那裡得到的消息,再用不了幾日,風行雲也該到了。如斯,洛清嫵的擔心,也總算可以放下了一些。希望這次不要出什麼意外,風行雲能夠順利抵達,衛書存的性命,就全靠他了。
洛清嫵看着銅鏡裡的人兒,這幾日煩心事多,跟着也憔悴了不少,眼下一片烏青,正訴說着,她這幾日不安的睡眠,洛清嫵用脂粉掩蓋住烏青,今日佩戴的頭面,也選一些色澤比較鮮豔,襯托好膚色的。
梳妝好,洛清嫵睨着銅鏡裡的自己,問芷薇:“湯藥熬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