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倒是個話癆子,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洛清嫵聊着,洛清嫵都是淡淡回答,或者是笑而不語,並不跟四皇子妃套親近。
四皇子是太子一黨,跟太子交好,不管四皇子妃心裡想的是什麼,或者是否真如同她猜測的那般,喜歡衛謹承,暫時,洛清嫵不想跟四皇子妃有太多牽扯,省的有人從中作亂。
皇宮不是一般大,從御花園到承鴻殿,用了足足兩刻鐘時辰纔到。
行過了禮,洛清嫵走至衛書存身旁坐下,衛書存握住洛清嫵的手,側目輕聲問她:“還好嗎?”
洛清嫵回以一抹溫柔笑意,搖了搖頭。
衛書存輕拍了拍洛清嫵的手:“無事便好。”
今日是新年家宴,來的人不多不少,都是皇室衆人,身份尊貴,一年間,也是難得借今日一聚。
洛清嫵坐在衛書存身旁,淡淡的打量着殿內的人,此時家宴開始,諸位都已經到齊。洛清嫵在角落的位置見着了衛謹承,玉棕郡主難得老實本分坐在衛謹承的身旁,但兩人不說恩愛,便是互相的恭敬都沒有,各坐各的,沒有一點交流。
洛清嫵並沒有因此覺得寒心,反而覺得很好,若是衛謹承對玉棕郡主有情,這纔會是洛清嫵擔心的。只是一覽皇室衆人,卻不見長公主衛無憂她心裡忍不住的疼。和番魏國,此生,也不知還能不能見着她的無憂!她被打入冷宮的時候,承兒十歲,無憂也只有七歲罷了!
洛清嫵最後的目光,落到高位的帝后二人身上,瞧着那面和心不合的帝后,洛清嫵就覺得心裡諷刺,當年,她也是坐在那個位置的!
深吸了一口氣,洛清嫵收回了目光,暫時忘卻那些事情,乖乖的做好她湛王妃的本份。遲早有一天,她會把屬於她的東西拿回來的。
衛書存給洛清嫵夾了個糕點:“今天累了一天,多吃點。”他聲音清潤沉雅,若靡靡琴音般動人,看着洛清嫵的目光飽含着關心。
她笑着應是,將碗中衛書存夾給她精緻的糕點吃下。高位上的衛珏,目光落到衛書存洛清嫵身上的時候,剛好見到這一幕,眉心不易察覺的緊擰。旋即便移開了目光。
“聽聞十三弟身體恢復的很好,今日一見,果然屬實。”衛珏笑看衛書存,穿着明黃色的長袍,金玉冠束髮,面貌成熟英俊。屬於上位者的威嚴氣息不怒而威,讓人不敢輕易忽視。
“不過都是些舊疾,勞皇上記掛。”衛書存放下手中銀筷,淡淡說道,不親近不疏離。
“皇上倒是有所不知,湛王身子恢復的這麼快,這裡面可少不了湛王妃的功勞呢。”趙皇后笑着插話進來,目光盈盈看着洛清嫵,充滿了溫和慈愛。
洛清嫵低着頭,拘謹道:“皇后娘娘言重了,侍奉王爺,是妾身的本份,妾身不敢邀功。”
趙皇后笑:“皇上您瞧,湛王妃就是個溫順性子,才說兩句,都不好意思了。”
洛清嫵低垂着腦袋,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捏着。
“皇后這麼說,湛王妃倒是個賢惠的。賞。”衛珏爽朗一笑,不吝賞賜。洛清嫵一愣,見衛書存朝她點頭,洛清嫵這才起身謝恩。
衛珏揮了揮手:“今日是新年家宴,湛王妃就不必拘謹了,坐罷。”
“是,臣妾謝過皇上。”洛清嫵回到坐位。
“今日朕高興,十三弟,朕也許久未與你喝酒了,朕敬你一杯。”衛珏端起酒,便一杯飲盡。皇上敬的酒,衛書存便是不想喝,也喝了下去。
“之前還擔心湛王妃伺候不了湛王爺,現在看着兩夫妻倒是恩愛。”晟王妃一雙眼眸緊盯着洛清嫵,又說道:“雖說允兒少了一位貼心人兒,但今日見着湛王妃與湛王恩愛,本王妃瞧着也爲十三弟高興。”
洛清嫵本被許給了晟王二公子做妾,亦是晟王妃嫡次子。雖說被湛王衛書存搶了這門婚事,晟王妃有些不快,覺得被落了面子,但後來靖侯爺洛實秋給送了不少好東西,加上洛清嫵的名聲不好,晟王妃本就不喜她,損了一個名聲不好的妾,反而得了好東西,晟王妃還覺得挺值得,心裡還等着看湛王跟洛清嫵的笑話。
但笑話沒看到,反而看到洛清嫵跟衛書存琴瑟和諧,還因此被笑話過,晟王妃覺得心裡不快,心裡憋着一口氣,此時看着衛書存洛清嫵那樣好,就更加生氣,免不得就出口酸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