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嫵微微一笑:“如果李掌櫃這樣認爲的話,那麼,就當是本王妃威脅你吧。話我今日撂在這裡,李掌櫃最好想清楚,這筆賬交還是不交。”
李貴狠狠皺着眉,睨着洛清嫵手裡把玩着的羊脂玉佩,臉色難堪至極。凝眸看向洛清嫵,發現洛清嫵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眼裡透着一股無形厲色。
李貴是入贅到杜家當上門女婿,但媳婦杜慧是個善妒的,不許他納妾,頭些年還好,但成婚近十年杜慧還無所出,李貴自然不甘心,便在外面偷養了外室,而且還生了兒子。這個消息如果傳到那杜慧或者杜家的耳中,李貴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只是太子那裡……!
權衡了一下,李貴狠狠地咬着牙,吩咐一旁的張秋:“去把銀子拿來。”
張秋一愣:“掌櫃,這……”
“去。”冰冷的字體從牙縫裡擠出來,張秋一個哆嗦,忙不迭去把這次扣下來的賬銀拿了上來,李貴不甘的遞到洛清嫵的跟前,“這次的賬都在這裡了,王妃你數數。”
本是說客氣的話,那裡想洛清嫵還真的讓張瑞霖一張一張的全部清點了一番,賬目沒有缺少,這才收好。李貴一張臉,硬是漲成豬肝色,卻礙於有把柄在洛清嫵的手裡,又不得,硬生生把怒氣盡數給嚥了下去。
“既然賬務已經繳清,本王妃就先行一步,不打擾李掌櫃做生意。”洛清嫵笑着說道,好似沒有看到李掌櫃那張憋紅了的臉。壓抑着怒火,李掌櫃道:“王妃,賬已經交清,那……”
“瓷莊的生意以後還要仰靠李掌櫃,本王妃不會做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洛清嫵淺笑着,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李掌櫃。言下之意是,只要李貴不耍手段,好好做事,洛清嫵就不會把這事給抖出來。但如果李貴不識相的話,那也就別怪洛清嫵心狠。
李貴笑着應是,送了洛清嫵出去之後,眼裡閃過一抹狠戾。
“掌櫃,您怎麼就這麼把賬給她了,太子那裡……”該怎麼交代啊?張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怎麼交代,還能怎麼交代?你在這裡看着鋪子,我去太子府一趟。”這個女人敢威脅他,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他對付不了湛王府,那麼有的是人能對付。
出了瓷莊,張瑞霖是出了一身冷汗,深吸一口氣對洛清嫵說道:“王妃,李貴這人心胸狹隘,瑕疵必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洛清嫵睨了眼張瑞霖,脣角勾出一抹冷意,卻並未解釋,反而道:“去下一家。”
“王妃……”張瑞霖還欲要說什麼,一旁的芷雲笑道:“張大哥且放寬心,王妃有分寸的。”芷雲這番話很有深意,張瑞霖皺着眉,見洛清嫵神情淡然,沒有半點懼色,再看芷雲篤定的模樣,倒也沒再說什麼。
帶着洛清嫵去了另外兩地兒收數,那兩人分位都沒有李貴那樣有底氣,見李貴的數目都交了,自己還有把柄在洛清嫵手裡,沒經住幾句話,便把扣下來的數目盡數給了洛清嫵不說,還得陪着笑臉送洛清嫵離開。
心裡則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王妃跟傳聞裡的太不一樣了,而且,還是個厲害角色,看來,日後還真不能小看了洛清嫵。但一想起自己被洛清嫵個小丫頭片子威脅,又還有把柄捏在洛清嫵的手裡,心裡皆是恨得牙癢癢的。
太子府。
太子本是在跟四皇子喝酒說事,不想卻被張秋打擾,聽的李貴被洛清嫵威脅,把那筆賬給了洛清嫵,氣的當下就把酒壺都給砸了,嚇得張秋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起,嘴裡則喊着:“太子殿下息怒啊,小的這也是不想的,都是洛清嫵那賤人咄咄逼人,威脅小的。她是湛王妃,小的們不過一介平民,那裡敢得罪湛王妃,這不才被逼無奈把賬給了她……”李貴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在太子衛謹奕跟前說了一遍,聽的衛謹奕火冒三丈。
“這個賤人,竟然敢跟孤作對。”衛謹奕狠捏着的酒杯,眼裡燃燒着熊熊烈火,被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