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反應很快，他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主動道:“王總？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王大壯揮了揮手，讓助理先出去，他沉聲道:“小程啊，你從出來第一次拍戲，我就毫不猶豫地給你資助，一直合作到現在，我們之間多少還是有點江湖情義吧？”
“王總爲什麼這麼說？從當初我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大學生開始，一直是王總在給我資助，可以說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我們之間又何止是一句江湖情義能帶過的。”程陽知道這件事背後肯定有詐，他當然首先要跟王大壯表忠心，要是王大壯表示不能繼續幫他，那他之後的路會難很多。
“你能這樣想，那自然是最好的。”聽到對方恭維自己，王大壯心裡也舒服了一點，“我那助理嗓門大，他說的話你肯定也聽到了，影片方面出了問題，我這邊會立馬着手進行調查，希望你也可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去查一查。”
比起那些話裡藏套路的人，程陽還是喜歡跟王大壯這樣直來直去的人交流，他果斷點頭:“放心，影片流出對我來說也不是小事，我肯定會認真調查。”
他是導演，那些認真設計、拍攝出來的鏡頭就跟他的孩子一般，現在孩子被人偷着複製了，他能不着急嗎？
掛斷電話，程陽扭頭看向了他身邊的工作人員。
他從選角到拍攝，最後剪輯，都是自己一手操辦，要是說如果有人能從他手裡偷走片子……不是說他不信任自己的員工，而是這些人確實是現在嫌疑最大的。
其他人聽不見電話裡的聲音，但程陽說話他們還是能聽到的，那句“影片流出”讓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工作，看着程陽，等程陽說話。
“就……你們也聽到我剛剛說的話了，網上流出一組影片，比我和投資方預計的時間要早，我和王總肯定不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那這件事……”程陽說到這裡，拖着調子停住，目光在面前的人身上掃過。
黑子還是那個黑子，他的脾氣依舊很急躁，此時也一樣，他忍不住道:“這件事怎麼了？難道我們這些員工就會想要你掙不到錢嗎？有什麼話就直說啊！”
這話怎麼直說？難道說他懷疑自己組裡有人偷他片子？黑子說的對，他的員工怎麼可能希望他翻車，除非那個員工一開始就是某些人派來的奸細。
程陽的眼神在這些人身上反覆流連，最後停在小佳臉上。
他的表情太過嚴肅，小佳嚇得微微後退一步，驚恐地搖頭:“不是我！我從來沒有偷過你的影片！”
“事情並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要拿出證據說話。”程陽越看越覺得小佳的反應不對勁。
小佳哪裡拿得出證據？她這一段時間總是跟蹤程陽，偷看程陽，要是真的調查，她以後要怎麼面對程陽？
小佳越想越害怕，嚥了口唾沫，沒過腦地道:“我只是告訴她，你會去樓下網吧減片子，但是我從來沒有碰過你的片子啊！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懷疑我呢？”
“告訴誰？”程陽敏銳地捕捉到這其中的不對勁，“你在跟誰彙報我的行程？”
他一直都覺得不太對，一切都太巧了，從丟鑰匙開始，小佳忽然出現，之後又出現一個接一個的巧合，已經巧過頭了。當某種巧合出現的過於頻繁的時候，這其中就必定是有人在操作。
小佳意識到自己緊張之下說漏了嘴，下意識的想往後撤去，但她沒往後幾步，就撞上了什麼人，她回頭看去，對上李飛陰冷的視線，差點被嚇得腿軟。
“跟我沒關係！不是我做的！”剛剛在無意之間碰到李飛的肱二頭肌，小佳不用想都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強行掙扎逃跑，對方一拳過來，她說不定要去醫院報道。
“我沒說是你偷了東西，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在跟誰彙報我的行程。”程陽再次感慨自己確實不該心軟，下次碰到這種看起來不對勁的人，就應該直截了當地拒絕，要是他一開始不把這個人放進劇組，現在是不是也沒些事了？
“我……是……是……”小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難道說自己爲了追他，特地請了一個戀愛大師教自己？那也太難堪了。
李飛最受不了這種磨磨唧唧的性格，他催促道:“說啊，扭扭捏捏的幹什麼？你要是實在說不出來，我們就當做你是心虛，是你通報敵情，是你害我們出事。”
“不是！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過分的事！”小佳慌張地擺了擺手，慌亂間對上程陽的眼神，她忽然無力地垂下了頭，“好吧我直說，我之前無意間認識了一個戀愛大師，他說他可以幫我追到……我就聽她的了，她說要知道陽哥是去了哪裡，才能夠確定陽哥有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陽哥？程導？！”副導本來還想吃個瓜，沒想到吃來吃去吃到了自己老大身上，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這可是咱導演，他身上有多少機密，你就這麼隨便把他的所有事情告訴別人？你對得起程導對你的信任嗎？”
小佳本來就覺得委屈，被人這麼一訓，更是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噘着嘴道:“我已經知道錯了，再說，也不一定就是這個姐姐做了壞事啊，你們爲什麼這麼篤定？”
“是不是她，我們馬上就知道了。”程陽不喜歡跟人作這些無謂的爭論，他直接走上前，站在小佳身邊，“來，拿出手機，跟你那個姐姐打個電話。”
“啊？”小佳沒想到會有這一步，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爲了程陽的主動靠近而臉紅。
程陽點頭:“只有這樣才能洗刷你的清白，打吧，就按照你們平常交流那樣。”
要是他們之間的對話確實沒有問題，那頂多是怪一句小佳心大，如果小佳遮遮掩掩不肯把這件事說明白，那就怎麼說都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