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我在這上面有多下功夫!”錢多其還在笑,越笑越誇張,最後直接咳嗽了起來,咳完又嘿嘿兩聲,把猥瑣兩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你應該有自己的拍攝風格和自己的想法,一味的模仿和洗稿是不對的。”程陽冷臉。
錢多其越是強調自己對他有多上心,他就越覺得噁心。
“我的想法就是你啊,你那麼厲害,以後一定可以在很多方面還繼續幫到我的。”錢多其笑得很滿意,“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如果不是用這種方法的話,我還要多久纔可以和你面對面聊天呢?”
這個人的想法已經接近病態,程陽覺得今天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你的那部作品借鑑了我的想法。”程陽珍惜了一口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關於那些被盜竊的稿子,是你所謂嗎?”
錢多其慢慢點點頭:“不要套我的話,事實上這件事其實是你的好夥伴做的,不過具體是誰就等你自己去調查了,祝你好運喲偶像。”
好夥伴?意思是他其實是有內應的?
不過倒也說的是過去,劇場的安保還算給力,如果不是裡應外合,很難把東西偷走。
“哎呀,十分鐘時間到了。”錢多其誇張的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腕,然後笑着站了起來,“我要繼續去忙那個電影上檔之前的籌備了,加油調查噢,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現。”
他說完之後把自己頭上的帽子緊了緊,然後弓着揹走了出去。
程陽迅速按住自己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動手,黃色連帽衫。”
站在榆木咖啡館對面的高樓上的男人,迅速調整望遠鏡的視野,找到走出咖啡館的穿黃色連帽衫的男人,給自己在某個方面的同伴報了信息,隨後師姐緊跟着那個男人自己也不斷調整位置。
這就是他的專業素養,絕對沒有一句多話,但是在完成任務方面不會有一絲差錯。
很快,程陽耳機裡就傳來了迴音。
“人已經抓到了,在咖啡館右上角的一個小巷子裡,你過來找他還是我們把人帶回你家?”
“這麼侷促嗎?你們就沒有窩點什麼的,讓他暫時放一下?”程陽嘆了口氣。
別人家的保鏢還是沒有自己的好用,等他有錢了之後,肯定也要找這麼一羣保鏢給自己幹活。
帶着藍牙耳機的保鏢沉默一秒,看着地上不斷掙扎的男人,他冷漠道:“我們的任務只到輔助你綁架,後續怎麼處理是你自己的事情,趕緊給個地址,我們準備撤退了。”
“你好絕情。”程陽嘖了一聲,“是送到哪裡都可以嗎?”
“只要是我們可以到達的地方。”
“你們等會兒是不是要回秦家呀?就完成任務之後回去報備什麼的。”程陽忽然把話題拐了個彎,語氣十分俏皮的詢問着。
“嗯。”保鏢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要再耽誤時間了,你到底要說什麼?”
程陽嘿嘿笑着:“沒有耽誤時間,我是在很認真的跟你談事情嘛。反正你們都要回去的,那你把那個人也跟着一起帶回去吧。”
保鏢一僵,隨後語氣間帶上了一些惱怒:“我再跟你強調一次,我們只是過來輔助你完成綁架任務的玩家,完成之後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現在已經準備要回去覆命,你不要再說胡話了。”
“我沒有在跟你說胡話啊。”程陽扭頭看着窗外的景色,語氣輕鬆,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爲他是在跟戀人進行調情,“你已經完成了綁架的任務,現在只要把人送到我的指定地點,你就可以回去覆命,那把這兩件事結合一下,你就當這是我送給你們家老爺的賠禮,再幫我帶句話,我不該帶壞你們家小姐,我已經知錯了。”
有模有樣。
“……你真是個瘋子。”那個保鏢咬牙迴應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低頭看向地上扭動着的男人。
旁邊的保鏢扯了扯手上的手套:“怎麼樣?咱們接下來去哪?”
“回去。”保鏢頭子面色不愉地回答了一聲。
“就這麼回去?那我們要等那個傢伙過來捉人嗎?”另一個保鏢估計是以爲他們只需要把人留在小巷,於是已經喜滋滋地準備離開。
“現在就走,把人帶回去。”保鏢頭子說到這裡已經有些咬牙切齒,“那個傢伙說要把這人送給我們老爺。”
整個小巷裡安靜了幾秒,連地上的男人都愣了愣,隨後更加瘋狂的掙扎着。
另一邊,程陽終於摘下耳機,看向旁邊的李飛:“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等等。”說話的聲音和瓷盤觸碰桌面的聲音同時響起,俞樺把手裡的托盤放下,臉色凝重,“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的那位好朋友也沒告訴你嗎?”程陽笑笑,“放心吧,壞人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你們什麼都沒有做是不會受到牽連的。”
“如果我說有呢。”俞樺眼神帶上了一些悲愴,“他是通過我們才知道了你的存在,如果要算的話,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只希望到時候你能跟法官求求情,只抓我一個人。他們年紀還小,還有大好的生活。”
“啊?”李飛聽見這話站了起來,“他媽的這件事跟你有屁關係?這種事出來搶着擔什麼責啊?趕緊回去做你的咖啡去,不會有事的!”
不愧是李飛,就連安慰人的方式都跟別人不一樣。
程陽感慨了一句,然後跟着站了起來:“這算不上犯罪,放心吧,我知道你們是什麼樣的人,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你們有關,那我也會盡量幫你們卸責。”他只能儘量這樣安撫着,“法律無情,但人有。”
俞樺沉默了,整個咖啡館一片寂靜,幾秒之後,他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道:“你……人還挺不錯的,之前見面對你展現了許多無理的行爲,我向你道歉。”
“他們兩個傢伙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