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一開始看到這個動作還覺得疑惑,在看到數值之後才猛的變了表情。
“臥槽,你家裡居然真的這麼有錢,我之前還以爲……”
畢竟從來沒有見到程陽跟什麼人溝通過家裡的事情,他還一直以爲程陽家也就那樣呢。
程陽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心理。
他只是拿着那張兒童卡,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在那一瞬間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老婦人坐在躺椅上,迎着陽光看自己兒子的兒時照片的畫面。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許卉大概沒想過要如何戲耍他,只是想要他能夠喚起一些兒時的回憶吧。
程陽甚至都不敢去猜想,在他收下卡離開的那一瞬間,許卉會有多傷心難受。
他說不出其他話來,只是把那張卡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裡,然後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輕飄飄道:“行了,我們走吧。”
李飛對別人的家事現在沒有過度窺探和詢問的習慣,他只是點點頭道了聲好,然後兩人就這麼朝着劇組而去。
這段時間劇組再次遭到重創,他們不能夠直接像之前那樣按照計劃拍攝要播出的劇集,於是準備先拍寫真和一些小番外花絮之類的東西。
程陽回去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一羣人圍在一起,討論着接下來要拍攝的場景。
戰狼的主題並不是什麼情愛之類的話題,他們不能夠直接拍攝兩位主角的感情戲,而是要想辦法把場景渲染得更加感人,來突出戰友之間的感情。
這類拍攝比感情戲要難的多,副導演和幾個主演商量了好一陣,也沒能決定到底要從哪個角度入手。
這個時候他也甚至已經開始雲燒香,祈禱自己的導演趕緊出現,能夠替他接手這個爛攤子,他實在是拍攝不下去了。
然後下一秒,他的腦袋就被人拍了一下。
“幹什麼呢?你們什麼時候在我的劇組裡供起了神仙,怎麼我都不知道?”程陽挑眉。
副導演愣了一下,然後猛的一拍手:“臥槽!神仙顯靈了!”
程陽:……
要不是他其他演員看到自家導演也跟看到救星一樣,一堆問題砸了上來。
程陽雖然覺得頭疼,但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工作,他並沒有覺得厭煩,而是幫大家解決了那些事情。
然後他聯繫了道具組的人,把所有的損壞道具進行翻新,又聯繫了之前的投資方,把債務償還清楚,甚至把李飛那份錢給還了。
這麼兜兜轉轉一圈下來,他自己手裡也沒剩下幾個錢了。
看着餘額裡爲數不多的那幾個零,他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安靜的會議室裡,忽然多出了一道剛剛邪的聲音,明顯是有什麼人從外面進來了。
其中還夾雜着門上鎖的啪嗒聲。
“你來幹什麼?”人們對於錢財都是格外敏感的,在意識到房間裡有人進來了之後,程陽把手機磕到桌子上,然後才擡頭看着面前的女孩。
這次也和之前無數次一樣,他依舊不能夠辨認面前的女孩到底是誰,但是在事情已經解決,他沒有之前那麼焦慮之後,他已經能夠清楚的意識到,面前的人並不是什麼好人。
“我關心你啊笨蛋。”言齊歪頭,“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回家哦。”
這句話一出來,程陽像是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他忽然覺得背脊發涼,甚至雙腿開始顫抖。
“是你。”他慢慢站了起來,和言齊視線持平,“你真的一直都潛伏在我家裡,就等着我回去對我動手,對不對?”
言齊臉上帶上了一些委屈的神色,她撅着嘴,慢慢搖頭:“纔不是呢,笨蛋導演怎麼能夠冤枉人家,我確實在你家留了下來,但我那是在做客!而且笨蛋導演還一直都想把我趕走,真是討厭死了。”
程陽說不上是個多好客之人,但也絕對不是性格冷漠,如果真的有人認真的去他家做客的話,他當然是會表示歡迎。
……這人是去做客的嗎?他怎麼想都覺得面前的女孩隨時會拿把刀出來。
“你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好好說,你不要激動,你千萬不要……”千萬不要拿刀動手。
程陽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言齊卻想是被他的動作激怒,上前一步道:“我明明就是去關心你的,你爲什麼表現的這麼排斥,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愛?
程陽又後退一步。
“我們之間哪裡扯得上什麼愛不愛的,我一開始把你留在劇組,確實是因爲覺得你們雙胞胎能夠配合表演很有意思,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如果這句話傳到他的醋王女朋友耳朵裡的話,那他肯定又有的忙了。
言齊卻忽然輕笑了一聲:“友情也是感情啊,我說的愛並不是情情愛愛的愛,笨蛋都在腦補一些什麼東西啊,真是壞蛋。”
明明臉上帶着最純淨的笑容,說出來的話也沒什麼不對勁,但程陽就是覺得欺負好像越來越壓抑了,他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幸好在這個時候外面似乎有人敲門,那扇沉重的木門被人打開,外面的陽光傾瀉進來。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副導演拿着一份劇本走了進來,“程導,咱們今天就恢復正常拍攝嗎?還是先把這裡這個番外拍了,切角度是從哪邊比較好?”他說着撓了撓腦袋,“你還是給我指點一二吧,我確實沒有你那麼強悍的功力。”
言齊收了表情,甚至有些遺憾。
程陽像是終於獲得救星一般,趕緊跟了出去,大聲的跟輔導員講解着劇本的內容,告訴他如何拍攝。
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心裡想的其實根本不是如何拍攝,而是如何和李飛商量這件事情。
甚至在思考,現在想辦法把那對姐妹踢出劇組,會不會顯得太詭異了?顯得他是一個不近人情的人?
但是一轉頭又看到不遠處盯着自己的言家姐妹,他也覺得如果不那麼做的話,自己也已經快要瘋掉了。
這個想法持續了大概幾個小時,然後他就在劇組門口看到了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