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
程陽愣了愣,隨後用手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幾乎是嘟囔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直接告訴我,現在應該打電話給你。”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話音剛落,兩邊都陷入安靜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滴水滴聲。
或許已經不能說是水滴了,那水滴太大,形成一灘水砸在地上的聲音,十分清脆。
程陽下意識轉頭,可是據他所見,他身後的地板乾乾淨淨,並沒有什麼地方受到水的侵蝕。
……那剛剛那滴水又是從哪裡來的?滴到哪裡去了?
腦海中忽然泛起無數個可能,程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秦大哥,我聽見水聲了,但是我循着水聲出現的地方去尋找,那裡卻什麼都沒有……”
那邊的秦秋言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情不對勁,也慢慢放低了聲音:“你往前幾步,敲一敲地磚和牆壁,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是嚴重中空的……”
如果水滴不是出現在地面上,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要麼是落在外面陽臺,要麼就是被夾在牆裡。
程陽照做了。
說實話他真的擔心過,會不會在他敲地磚的時候,忽然從地磚下面蹦出一個怪物抓住他,又或者是牆壁後面冒出一隻什麼長着綠毛的巨手……
什麼都沒有,他中規中矩地敲了一遍,隨後疑惑道:“確實有個地方地磚要空一些,不過空的並不嚴重,能夠感受得到,中間是填了不少建材的……”
更重要的是,這幾天天氣確實都不太好,就算下雨,雨滴又是怎麼凝聚到他腳下的牆裡的?
太多的疑惑在他的腦內凝聚,程陽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一些奇怪的東西。
“能夠確定下面是水泥嗎?只是因爲建築物不平穩?”秦秋言的語氣帶上了懷疑,他也漸漸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怎麼知道?我也不可能把地磚撬起來看……”程陽語氣有些哀怨。
他已經困得不行了,好想立馬就去睡覺,所以纔會打電話給相信的人進行求助,誰知道那個相信的人看起來似乎比他還不靠譜。
“爲什麼不可以?”秦秋言是一個專業的刑警,在這種方面他頗有經驗,很快就給出了處理對策,“如果現在實在不想去找工作人員進行處理的話,你就自己去找一個頭子比較尖的東西,然後去你覺得空的那塊地板旁邊敲敲,看能不能撬起來。”
事情還是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因爲懷疑自己家衛生間漏水,所以現在要發展到撬地板的程度……
心裡雖然這麼吐槽着,程陽還是很乖巧地照做了。
事情的結果比他想象的要好,他找了一圈,有沒有發現那塊地方不對勁,最後只能歸結於是樓下出了問題。
……兩人都很快反應過來。
如果不是程陽的地板出了問題,那就他樓下那家人天花板的牆做的不好,怎麼可能會有水進去呢?甚至還造成大量積水滲到樓下那家人家裡?
事情似乎越來越懸疑,最後秦秋言只好推掉酒局,穿着便服趕到了程陽家裡。
“怎麼辦呀?”看着面前嚴肅的秦秋言,程陽也體會了一把當掛件的感覺,全程只要看着大佬操作就好。
秦秋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鐵棍,然後在地磚上進行敲敲打打,很快就確認了有漏洞的磚塊的位置,他把那個位置記住,隨後就起身朝外面走去。
這時候,程陽還在旁邊打哈欠,忽然看到對方這麼一個動作,下意識以爲是人家要走了,於是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準備進行挽留。
他們想到的是,自己跟出去一段路,剛走進電梯,想要勸他留下來處理問題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秦秋言就按下了12樓。
……噢,原來是去他家樓下把問題徹底處理啊。
二人規規矩矩的敲門,開門的是一個模樣看起來還算溫和的女人,只不過那女人現在臉色有些黑:“這麼晚了,來找誰啊?”
程陽立馬站了出來:“是這樣的,我是你們樓上的住戶,然後物業跟我說你們把我舉報了,因爲我的衛生間似乎漏水很嚴重,但是當我檢查過後並沒有發現我的衛生間有任何的問題,所以被想着過來幫你們看一看,是不是你們衛生間構造出了什麼……”
這些話還沒說完,屋子裡就傳來一個男人斥罵的聲音:“連自己家裡的事情都幹不好,就想着出來管別人家的事了?最近本來就陰雨連綿,你們上面要是把事情處理好了,下面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還想趁機進來看別人家的房子,怎麼攤上這麼個鄰居!”
他們解釋的話都還沒說完,對面的人就已經叫他們罵了個透徹,二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沒有辦法,既然對方不能好好講道理,秦秋言只好把他的警察證掏了出來:“那我們換一個角度來思考,你好,我是市總局刑偵一隊大隊長,秦秋言,現在接到報案,懷疑你們房子裡有問題,我可以進去檢查嗎?”
警察!那對夫妻只是平頭老百姓,他們對什麼刑偵大隊並沒有太大的概念,只是一聽到這個稱呼便覺得很厲害了,於是趕緊換了副嘴臉。
二人靠這樣的忽悠走了進去,秦秋言直奔衛生間,看到坐在衛生間門口玩積木的孩子的時候,他還愣了愣。
“怎麼讓孩子一個人在這裡?”衛生間水多,不管是嗆到孩子還是把衣服弄溼,都是一般家長很不樂意看到的事情。
女人笑得很不好意思:“這孩子喜歡水,平常雨天總要出去玩一趟,乾旱天氣還隔三差五往游泳館跑,我想着反正衛生間漏水,就讓他過個癮,過兩天我也不用再費力氣帶他出去玩了。”
那個小孩意識到這邊的情況,沒有害怕,只是仰着頭看着他們,半晌,才把一個原型積木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