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厚的男人有個好處,那就是不等你答應,他先霸道地把你的心攪亂再說。
攪亂之後就可以爲所欲爲,登堂入室,就像現在。
翁析勻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這一大一小身影,尤其是這粉嘟嘟肉乎乎的萌娃,越看越感覺像他小時候。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當你媽媽的男票嗎,看你這麼誠懇,我就答應你了!”
翁析勻說得多大方呢,卻惹來桐一月一陣瞪眼:“你別在孩子面前亂說話。”
“怎麼是亂說話了?他可不止一次要我當你男票,說明他有眼光。”
寶寶笑得可燦爛了,天真無邪的,純淨無害的笑。
“叔叔真是送快遞的嗎?”
翁析勻老臉一紅,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不是你叔叔,我是你老爸!”
這話一出來,屋子裡瞬間陷入寂靜,就連翁析勻自己都呆住了,下意識地看向桐一月。
寶寶本來對翁析勻是很有好感,但是這跟“認爹”是兩碼事。
寶寶目前還僅限於想讓翁析勻當桐一月的男票,他不懂男票和乾爹有什麼不同,他只是小孩子心性使然。
桐一月無奈地橫了他一眼,轉身摟着呆滯的小萌娃,溫柔地說:“寶寶,他是……”
既然都說出來了,桐一月也只好想辦法安撫孩子。
可是寶寶卻鼓着腮,撅着小嘴,很不開心地說:“月月騙人,月月說過我沒有爸爸,我只需要有月月和乾爹!”
孩子的話,童言無忌,可還是將翁析勻深深地傷到了,心裡刺痛。
桐一月歉意地看着他,微微搖頭,示意他彆着急。
“寶寶啊,他真的是你爸爸,難道你不想多一個人愛你嗎?”
寶寶生氣地哼哼,別過頭去,掙脫開桐一月的懷抱,跳上沙發,抱着那個毛茸茸的公仔,圓溜溜的眼睛睜得老大。
“我不要爸爸,我只要月月和乾爹!我只要月月和乾爹!我只要月月和乾爹!重要的事說三遍!”
“……”
好嘛,連這都學會了。
這尷尬又令人心酸的一刻,翁析勻只差沒一口氣背過去,氣得俊臉發紫,額頭上青筋暴跳。
“臭小子,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吧?告訴你,你是我兒子,是我親生的!”
桐一月用一種十分同情的目光望着翁析勻:“其實,寶寶還小,你跟他親生的,他也不懂,對他來說,乾爹和親生的爹都是一樣的。”
桐一月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事實。
誰讓生了個聰明伶俐的兒子呢,沒那麼好忽悠的,加上從小在國外長大,別看是五歲的孩子,可也很有主見有思想的。
“哼哼,我纔不是臭小子,我渾身都是香的!”寶寶衝翁析勻呲牙,那倔強的眼神像極了桐一月。
“我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翁析勻捲起袖子,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桐一月護犢子,立刻擋在寶寶跟前,緊張地說:“你要幹什麼?”
翁析勻見她這戒備的樣兒,頓時又受打擊了,挫敗地嘆氣:“連你也這麼抗拒我嗎?我只是想抱抱孩子而已。”
桐一月嘿嘿地笑:“我還以爲你要打人。”
“笑話,我怎麼會打小孩,我可沒暴力傾向
!”
寶寶抱着桐一月的腰,卻伸出腦袋窺探着翁析勻,還衝他做鬼臉,一副“你能把我咋滴”的架勢。
罷了罷了,翁析勻感覺自己這脾氣都沒處發。向誰發啊,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孩子……但是難道今後他就被這母子倆吃定了嗎?家庭地位呢?就此淪陷?
堂堂大總裁,那多沒面子。
“咳咳……算了,先不說這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我會讓這臭小子心甘情願認我的。”
見他退了一步,桐一月也鬆了口氣,總算是沒鬧起來,還好還好。
“你還沒吃早餐吧?”
“當然沒吃,忙了一個通宵都沒睡,餓扁了,有什麼吃的嗎?”
桐一月聞言,有點心疼,指指廚房……
“有粥,你等等,我馬上給你端出來。”
吃早餐的過程還算比較和諧,寶寶吃飯很乖,不需要家長拿着飯碗追着跑苦苦哀求吃點,他會有餐具,還知道飯前洗手,吃的時候還會說“月月你真棒,好好吃。”
然後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桐一月就會說:“謝謝你的讚美,不勝榮幸。”
母子倆的互動,讓翁析勻看得眼饞,琢磨着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與眼前的一大一小融爲一個整體呢?
但凡事不能太過急躁,翁析勻也知道,能像現在這樣三人坐在一起吃飯,這種跨度就算是值得欣慰的了。
只是,兒子有點小倔強,只能慢慢來,不能逼得太緊。翁析勻相信,小孩子都是純潔的天使,誰對他好,他幼小的心靈必定是能感受到的,那時候就會主動叫“爸爸”了。
吃飯早餐,桐一月讓寶寶進屋去玩。
只是玩,她可沒有強迫孩子一定要學這學那。
實際上不用她多說,這孩子天生就比同齡人的智商高,才五歲,所掌握的基礎知識已經很驚人了。
寶寶進去臥室之前,不忘摟着桐一月的脖子,親暱地送上香吻,奶聲奶氣地說:“月月,I love you。”
桐一月也親親寶寶的額頭,用溫柔得滴水的聲音說:“I love you too。”
然後,寶寶轉身,屁顛屁顛地回房去了,但在門口還回頭瞧瞧翁析勻,小眼神兒竟帶着挑釁,手指在鼻尖擦了一下……
這孩子,是故意讓翁析勻眼饞呢!
“……”
翁析勻那個氣啊,這一幕讓他心潮澎派,等桐一月一扭頭,只見他已經湊過臉來,指指自己的臉頰:“我呢?” WWW▪ тт kǎn▪ ¢ ○
桐一月一愣,佯裝不知他的意思。
“你什麼?”
翁析勻鳳眸一沉:“女人,你跟那臭小子都能親親熱熱,我可是你男人,你不能厚此薄彼吧?快點,這兒!”
他還指着自己的臉,這姿勢真滑稽。
桐一月不禁笑出聲,很不客氣地調侃他:“哎呀,你可是公認的男神,你的高冷呢?都去哪兒了?”
“什麼高冷,我又不是天上的大仙,別磨蹭,趕緊地!”
桐一月忍不住笑得更深了:“看看你,跟個小孩子吃醋,你好意思麼?”
嘴上這麼說,但其實桐一月心裡甜滋滋的,同時也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
某男這才滿意地點頭,繼續喝牛奶。
桐一月就這樣安靜地凝視着他,感受着這一刻的溫馨,心情很平靜,踏實。這種感覺,唯有他纔可以給予她。
她也發現了他沒刮鬍子,下巴有一點點青色的胡茬,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容顏,反而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味道,越發地迷人。
“你一宿沒睡,累壞了吧,一會兒你就晚點去公司,先睡會兒?”她晶亮的瞳眸裡透着關愛,是那種明媚的色彩。
翁析勻順勢就說:“要我休息也可以,懶得動了,就在你這裡睡。”
“可是……”
“沒事,我睡沙發,雖然沙發是小了一點,可是將就也還行,就讓寶寶在屋裡玩吧,別去打擾他。”
翁析勻都這麼說了,桐一月也不再多話,起身去拿被單放在沙發上。
翁析勻舒舒服服地躺下來,忙碌了一晚得到疲憊纔算是得到了緩解,可桐一月還是會心疼。
“你啊,怎麼跟幾年前一樣,有時候忙起來太拼命了,多大的急事,非要通宵處理嗎?”這溫柔的責備,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關心。
翁析勻長臂一攬,將她香軟的身子摟在懷裡,淡淡地說:“你猜對了,真是必須緊急處理,不過也算是有所收穫,沒有白忙一場。”
“昨天在酒店門口襲擊的人,是以一個叫胡瑞爲首的,而收買他的人,竟是夏綺雲的閨蜜,詹子馨。”
“是她?”桐一月不由得小小地驚呼一下,確實有些意外,那詹子馨真敢做啊。
“這幾天一直在追蹤詹子馨的手機信號,今天凌晨才發現了信號來源在郊外一個樹林裡。那兒有個山洞,還有一個密室,讓人想不到的是,那密室裡居然種着櫻花,而我們趕到的時候,卻已是人去樓空。”
桐一月再次被震到了,感覺這像是拍電影兒似的,怎麼越挖越神秘了呢?連密室都出來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雖然是人去樓空,可是在密室裡,我卻發現了茶杯中殘留着一點茶水,剛好倪霄昨晚通宵值班,我去找他,經過他化驗出來,茶杯上有一個人的DNA,但不是詹子馨,也不是夏綺雲,是一個未知的人。”
桐一月驚歎地點頭:“對了,詹子馨做那些事,不太可能是出於自己的意思,還有你說過,綿綿被撞也是有蹊蹺的,有人在暗中幫助夏綺雲,但可能夏綺雲自己都不知道。”
“沒關係,現在不知道,繼續追查就會有答案,那個人一定是走得太匆忙,纔沒有來得及消除密室裡所有的痕跡,以至於留下了茶杯上的DNA。那個人的心思歹毒且很周密,所籌謀的事情絕不是一天兩天了。等查到線索,再對比DNA,就能讓這個人無所遁形。”
桐一月依偎在他懷裡,小手撫上他擰緊的眉頭:“別皺着了,鬆開鬆開……”
他莞爾一笑,這笑容可謂是迷人至極。
“你和寶寶不會有事的,誰若是想傷害你們,那就等於是在找死。”他最後那兩個字說得很冷,很狠。
桐一月俏皮地眨眨眼,長長的睫毛顫動,輕笑着說:“要論傷害,這世上,只有你,纔對我具有最大的殺傷力。”
“嗯?殺傷力?”他濃眉斜斜一挑:“你是在暗示我嗎?雖然我通宵沒睡,可我還是有力氣做點事的。”
話音未落,他已經將她按在了沙發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