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這麼想要擁有一個真正的家庭。他在這一刻是衝動的,沒有理智的,全都被積壓已久的情愫所代替了。
“一月,你嚇到了嗎?其實我也想過要先跟你慢慢培養感情然後再……可是計劃不如變化,那個新聞的爆料,讓你和寶寶陷入困境,網上對你一片罵聲,對寶寶的身世產生質疑,這對你們不公平。我想過了,要平息那些傷人的言論,我可以和翁析勻同時接受記者採訪,只要我們兩個人站出來說清楚,流言就不攻自破。”
“到時候,我們再公開關係,你和寶寶就不會有壓力。一月,你覺得這樣可以嗎?”乾昊不再是嬉皮笑臉的,他甚至有着一絲絲緊張。
不管是多麼優秀的男人,在面對真正喜歡的女人時,都不會是徹底輕鬆的。正是那一點點的緊張才顯示出他的在乎。
桐一月心頭的震撼可想而知,她這時候也明白了,乾昊對她的感情原來不是像哥哥對妹妹,而是男女之情。
這太突然,她一時間不知怎樣反應纔好。
他的真誠,讓人不忍心令他失望,可這種事,不能任由誤會下去。
“乾昊,你聽我說……我……我對你其實是……我很感激你救過我和寶寶,你對我們的照顧和關心,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但是很抱歉,我……”
乾昊臉色驟變,彷彿預感到了什麼,可他怎能面對這樣的失敗,他不想聽!
“一月,我們一起生活了幾年都好好的,我們應該繼續那樣……”他緊緊抱着,很用力,好像怕一鬆開,她就不見了。
這是一種乾昊沒有體會過的恐懼,他不敢想假如桐一月帶着寶寶離開他的生活,他會變成什麼樣?
習慣了的溫暖,難道真的抓不住了嗎?
桐一月感覺自己快被勒得喘不過氣了,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推不開他。
他太強壯了,生得一張妖孽的臉但是體型很魁梧,桐一月推不動。
“乾昊,別這樣……你先放開我……”桐一月輕顫着聲音,有些心慌意亂。
被這麼大個帥哥抱着,她不是真的絲毫都沒觸動,緊張是肯定的,心跳加速是會的,但她還能保持一點清醒,不至於迷失在他的溫柔裡,因爲知道,給不了他愛,就不該害了他。
兩人僵持中,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說:“月月,乾爹,你們在玩抱抱嗎?我也要……”
寶寶撒嬌地抱着桐一月的腿,賣萌的表情太可愛了,讓桐一月一下子就感覺輕鬆了大半……乾昊放開她了。
桐一月抱起寶寶,寵溺地親了親:“小少爺,現在滿意了嗎?”
“嘻嘻……”寶寶笑得很樂呵,又開啓了粘人模式。
乾昊只能苦笑,衝着寶寶呲牙:“臭小子,不好好看電視!”
是啊,乾昊真想捏捏這小機靈的臉,進來得太是時候了吧,剛好打斷
了他,本來還要繼續展開攻勢的。
但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緩解了尷尬的氣氛,不然桐一月都要暴走了。
乾昊這貨反應很快,走進客廳去便不再提先前在陽臺上的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往常那樣跟桐一月和寶寶一起說說笑笑的。
桐一月見乾昊恢復正常了,她也就很平靜地不再娶觸碰那個話題。只是這心裡會感覺有點愧疚。
乾昊是個值得女人依靠的男人,對女人來說是個好歸宿。不是他哪裡不好,只是或許他與桐一月相識的時機不對。
如果乾昊先認識桐一月,興許就沒翁析勻什麼事兒了。
可命運就是那麼愛捉弄人,桐一月只有一個,可偏偏,她的心遺落在某個時間地點,要找回來,也只有那個人可以。
今天的試探之後,乾昊一連幾天都沒跟桐一月打照面,這貨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不好意思面對。
桐一月像是感應到他的想法,她也覺得是該讓他冷靜冷靜了。
有人需要冷靜,可有的人卻成天跟窩在熱炕頭似的,比如翁析勻。
只要桐一月上班,每天下午兩點鐘的茶點,那是少不了的,翁析勻會派人準時送去,還每天都不會重樣的。
這一招也不知道翁析勻是自己想出來還是別人提醒的,總之,很管用。
桐一月到下午那個時間就能吃到他送來的“愛心茶點”,這一天一天的,心裡能不甜滋滋麼。
就連陶貝羽都有點羨慕桐一月了,怎麼就能讓翁析勻那樣的全民男神上了心呢?
只是送茶點當然不夠。翁析勻這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追女人,他覺得這是一種新鮮的體驗,也想看看自己究竟能發揮到什麼程度。
所以,他很有耐心,沒急着逼桐一月做決定,因爲他也開始享受起現在的感覺,纔是真的像戀愛。
最近翁析勻太忙了,醫院公司兩頭跑不說,還要花心思在桐一月身上,有時實在分身乏術,這麼一來,翁冕要做的事就多了一點。
翁冕是副總裁,在公司裡的地位僅次於翁析勻,但與翁靜樓是平等的,都是副總裁。
不同的是,翁冕平時比較低調,很少當面與翁析勻起衝突。而翁靜樓仗着自己是翁析勻的二叔,時常倚老賣老的,只不過翁析勻都是公事公辦。
今天這個會議,是翁冕主持的,除了各部門主管做了上一季度的業績報告,宣佈了公司即將實施的幾項新舉措,其他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公司的兩個副總就可以搞定了。
只是,會議結束之後,翁靜樓說要跟翁冕單獨談談。
翁冕精明異常,猜到翁靜樓要說什麼,但他不動聲色,且聽聽看。
關上會議室的門,翁靜樓那張臉笑得很燦爛,還異常親切。
“翁冕啊,你在公司的時間也不短,我們又是自家人,有些話,我們可以不用藏着掖着,你說是吧?”
翁冕很平靜,他穿着西裝端坐着,五官依舊精緻帥氣,但氣質卻比幾年前有了變化。
那時的翁冕有點妖孽,
現在卻是成熟了,多了幾分儒雅,越發的賞心悅目了。
“有什麼話就說吧。”翁冕淡淡地迴應,沒有表露出明顯的情緒。
翁靜樓是早就想要說這些話的,當即也不猶豫了,開門見山地說:“你也看到了,老爺子對翁析勻很偏心,一直都是他獨掌大權。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和你,哪一個的能力不比翁析勻更強?憑什麼我們就要被他壓一頭?”
“翁冕,難道你沒有不甘心嗎?你就甘願一直被他這麼壓着?”
翁靜樓這頭老狐狸,分明是自己覬覦翁析勻的位置,但他卻要將翁冕扯上,居心叵測啊。
翁冕也不傻,肯定不會說實話的,他只是不鹹不淡地說:“甘不甘心又有什麼差別呢?我只是翁家老四的一個私生子,他早早地病死了,剩下我母親在這翁家大宅裡守活寡,論家族地位,你認爲我能跟翁析勻一拼?他可是大伯的兒子。你們之前的恩怨我不想攙和,所以還是別扯上我了。”
翁冕這番話,不卑不亢的,也不表露心跡,純屬似大馬虎眼兒,讓翁靜樓根本猜不透翁冕真實的想法。
但這確實有些驚人,原來翁冕是老爺子的第四個兒子跟外邊的女人所生。
難怪翁冕的母親總是格外安靜,無論是家宴還是家庭會議,他母親幾乎像個隱形人似的。
翁冕的身份尷尬,能坐上現在的位置已算不易了。
“哎呀,翁冕,別妄自菲薄,老爺子如果一點都不重視你,也不會給你副總裁的位子坐。依我看,先不說什麼恩怨之類的話,我和你,多留點心,指不定將來我們會看着翁析勻被踩下去的。”
“你知道嗎,翁析勻最近被兩個女人煩着呢,一個是夏綺雲,病秧子,還沒出院。一個是桐一月,就那個和孩子一起爆上新聞的。你說說,這種情況下,他夠費神了,哪有心思管公司?”
翁靜樓這雙小眼兒裡露出算計的光芒:“在這種時候,我們加把勁,讓老爺子知道,公司不是非翁析勻不可,那將來,這繼承人的位置,就不一定是他一個人了。”
翁冕不由得暗罵,老狐狸,就是想把我拖下水吧?想找盟友嗎?只可惜,我翁冕向來不會與一頭狼結盟的。
翁冕站起身,保持着禮貌的微笑:“二伯,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這個人,比較安於現狀,副總裁的位置就夠了,其他的,我沒想法,抱歉,不能幫到你了。不過,剛纔你說的那番話,我會保密。”
說完,翁冕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那瀟灑的氣度,斷然拒絕的架勢,讓翁靜樓氣得咬牙。
“好你個翁冕,裝什麼裝?我就不信你沒野心!你只不過是不想表現得那麼明顯罷了。你不想與我結盟,我到要等着看你一個人能興起什麼風浪!”
翁靜樓雖然是個野心家,可他看人還是很準的。確實,翁冕的內心沒有那麼平靜,他更不會真的安於現狀。
可公司的事,他現在暫時不想,這中午,他要去醫院看夏綺雲。聽說夏綺雲快要出院了,他覺得,畢竟是曾經喜歡的女人,於情於理都該去探望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