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專情的女人只會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撒嬌,只會對他“霸道”,只會在他面前流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桐一月就是如此。
此刻,她是真的什麼都不想去考慮,只想他能平安回來,儘快回來。
電話那端,Tomi那上揚的嘴角噙着笑意,心裡一股暖流淌過,可是他卻不能應允。
“再忍耐一下。”他嘶啞的聲音聽着很滄桑,但卻有着別樣的韻味,像老酒。
桐一月其實也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必定很重要,多半是關係到沈澤寬的死,他既然有線索了就不會輕易放棄,可她心裡不踏實,她會擔心。
“你啊,好好吃飯,別胡思亂想。”
“那你等我吃完了再掛電話?”桐一月溫柔的語氣裡含着一絲祈求。
“十分鐘。”
“好……”桐一月立刻埋頭扒飯,保持着童話,她感覺自己都有了胃口,吃飯也變得香了。
愛情的力量真是神奇,可以瞬間改變一個人的味蕾和心情。
這十分鐘的時間,是Tomi盡力抽出來的,實際上他現在是不能分神,可是怎麼辦呢,誰讓桐一月沒胃口吃飯,誰就要負責。
Tomi遠在另一個城市,但是一通電話,桐一月也能感覺到彼此的距離在拉近,好像他就在身邊似的,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比任何菜餚都可口。
十分鐘很快過去,桐一月吃了一碗飯,但菜就吃了一半,已經是這幾天來最好的戰績了。
Tomi掛了電話之後,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陰沉起來,示意坐在副駕駛的人可以說話了。
那是一個打扮很酷的女人,留着比男人還帥氣的寸頭,後頸的衣領處若隱若現一個紋身的痕跡。
在她眼裡,沒有對男神的癡迷之色,只有一片機械式的平靜。
“霍韋醫生說,明早會出鑑定結果,你們只需要將東西給我,不必進去。”
這聲音,沒有感情沒有起伏,簡直比Tomi還冷。她是霍韋醫生的助手,對她來說,全天下只有霍韋醫生纔是無敵帥,其他的男人一概都是空氣。
Tomi不由得暗暗搖頭,霍韋身邊的人都跟他一樣的脾氣吧。
“這東西對我們很重要,我們會在霍韋醫生的工作室門口等到天亮。”Tomi也很篤定,不是商量的語氣,只是在通知對方。
那位女助手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Tomi會那麼固執,居然要在工作室外邊等。
這時,車子在一棟矮房子面前停下了,女助手拿着Tomi交給他的東西,一聲不吭地走人,直接進入那棟房子裡。
而Tomi和助理就在車中等待,漫漫長夜,這可是難熬啊。
助理有點不明白,爲什麼那個霍韋醫生這麼傲慢,卻還要找他,並且容忍他這種傲慢?
Tomi就像是能洞悉人心似的,知道助理在想什麼。
“霍韋雖然是個醫生,但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科學怪人,許多國外的醫研機構都想邀請他去,但他全都拒絕了,就一個人窩在他的工作室裡,一年到頭都很少出門,更別說會客了。這次他能答應幫忙鑑定我們拿去的東西
,就算是給了面子,也是他曾經欠我一個人情,否則,我還真沒把握請得動他。因爲他什麼都不缺,但唯獨最怕欠人情。”
Tomi這番話,讓助理驚訝不已,想不到這個霍韋的身份挺驚人的,是尊大神啊。
由於需要鑑定的東西太重要了,Tomi不放心拿去醫院或是其他機構做鑑定,但是霍韋醫生這兒就很安全。不但有安保級別一流的工作室,最主要的是霍韋醫生現在不屬於任何機構,他的行爲都是自由的,不受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更不用爲了金錢而出賣某人。
這種醫學狂熱份子,天才人物,從來不稀罕世俗的東西,持才傲物更不會受威脅。所以,他來鑑定,最合適。
如果是倪霄這傢伙在場,一定會捧着鮮花在那工作室門口站一宿。因爲霍韋醫生,在同行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倪霄都視此人爲偶像。
Tomi並非不可以勉強進入工作室,但他尊重霍韋醫生,所以就在車裡等,和助理輪流休息,到了天亮時,工作室的門打開了。
但走出來的人卻不是霍韋醫生,是他的助手……凌悠。
凌悠面無表情,酷帥無比,一身黑色緊身衣褲,拿着一份文件袋交給Tomi。
Tomi一手接過,不忘說了句:“請代我向霍韋醫生轉達謝意。”
凌悠卻木然地說:“霍韋醫生在文件袋裡給你放了一件東西,讓你每天吃一顆,是一個月的量。”
Tomi一摸文件袋,果然有個小瓶子在裡邊,他那麼不動聲色的人也會露出一點驚喜。
“是我的特效藥?”
“嗯。”凌悠冷冷地給了個反應,轉身就進去了。
Tomi的助理卻驚呆,特效藥?怎麼會在霍韋醫生這裡拿到?
“以前跟你通過電話的醫生,說會給我準備特效藥的,就是霍韋。”
Tomi這麼說着,已經迫不及待地將特效藥拿了出來。
助理也興奮,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太好了,有了特效藥,您就不會總是突然睡過去了。”
Tomi聞言,幽幽地嘆口氣:“希望這藥真的有效吧,霍韋上次在電話跟我說過,他都只有五成的把握,所以這藥只是一個月的量,一個月後如果我的情況好轉,那當然是最理想的結果,但如果……”
“您一定會好的,霍韋醫生那麼牛掰,既然是特效藥,一定能起作用!”助理緊張地看着Tomi,那眼神,是生死兄弟纔會有的。
Tomi沒有再說什麼,伸手將文件袋裡的另一份東西拿了出來。
是DNA的鑑定結果。這霍韋果然不是吹噓的,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鑑定出來,太驚人了。
但許多事情都是超越常理的,而有的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打破常規。
看到鑑定結果,Tomi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那小樹林裡埋的真是沈澤寬。”他喃喃自語,深邃的眼眸裡閃動着睿智的光芒,他還在思索。
助理一臉失望:“他竟然死了,太便宜他了!”
“死了麼?呵呵……不見得。”Tomi嘴角的冷笑寒意十足。
“您的意思是……難道說……”
“別忘了,沈澤寬還有個雙胞胎弟弟,跟他長得是一模一樣。而在那村子裡去養病的沈澤寬,誰又能證明那是真正的沈澤寬呢?”
他說的話聽着有點糊塗,但其實並不是的,簡單來說,就是小樹林埋着的人,DNA鑑定結果,可前提是,同卵雙胞胎是不同的兩個人,但鑑定DNA的結果會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死的人不能確定是沈澤寬,也可能是他的雙胞胎弟弟。
但這畢竟是Tomi的猜測,目前還沒有實際依據。
最麻煩的就是同卵雙胞胎的DNA鑑定結果是一樣的,因此難以分辨。現在能斷定的僅僅是……沈澤寬,或是他弟弟,其中一個死了。
那麼問題來了,活着的是誰?這也是Tomi要查的,又一個難題。
Tomi還沒來得及吃下一顆特效藥,他已經睡過去了。助理無奈只好將車子開到僻靜的地方等着他醒來。
這一睡又是多久,一小時或是一兩天?沒人知道,只能看Tomi的運氣了。
接下來的幾天,桐一月果然是沒有再接到Tomi的電話,他做什麼去了,桐一月不知道,只能在心裡胡猜,猜來猜去的結果就是更心慌意亂。
但她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暫時還不能告知任何人。
在家養傷的日子,來得最勤的就是乾昊,這傢伙說要開始追求攻勢,還真沒有耽擱。
每天都送不同的鮮花來,還有他在世界各地收集來的手工藝品,每次都帶一兩種,還都是精緻很有特色的小東西。
但是,最好的告白就是陪伴,乾昊無論多忙,每天都會來這裡陪桐一月。有時是兩小時,有時是半天,有時忙不開就半小時。
一個男人能如此用心的對待,只能說明他不是在玩,是認真的。
翁冕也沒閒着,最終還是知道了桐一月在鹽幫鎮遇險的事,哪裡還能坐得住。
這天,乾昊剛來,還不到十分鐘,翁冕就到了,並且還帶來了最最珍貴的禮物。
桐一月坐在輪椅上,在花園裡休息,羅嫂說翁冕來了,望門口望去,卻見兩個小小的身影奔過來。
“月月!”
“媽媽!”
兩個小天使,正是寶寶和綿綿,是翁冕把孩子帶來的。
桐一月驚喜地差點落淚,鼻子酸酸的,激動地將孩子抱在懷裡。
一大兩小,抱着親着,場面催人淚下。
孩子太想念媽媽了,媽媽這麼多天沒見着孩子,卻又因爲腳上的石膏沒拆,所以沒去翁家,但翁冕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孩子帶了出來。
“月月去哪裡了,好久不來看我們!”
“媽媽……是不是找爸爸去了?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可不可以帶我們去找爸爸……”綿綿眼淚汪汪的看着桐一月,小鼻子紅紅的,扁着嘴,太讓人心疼了。
而寶寶也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月月你男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打算不理他了,哼哼!”
面對孩子的問題,桐一月心疼又難過,但至少不像以前那樣悲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