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昊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豈會是個蠢貨?一摸到桐一月的肚子,他立刻知道不對勁,根本不是脂肪,那多半就是懷孕。
桐一月驚駭的眼眸瞪得老大,被人發現了秘密,她心底的慌亂可想而知,小臉因激動而漲紅,憤憤地盯着他:“你……虧你還是鋼琴課老師,你現在攔着我,摸我的肚子,這是一個老師的行爲嗎?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
不說還好,一這麼說,乾昊那雙燦亮的桃花眼就浮現出幾分幽暗。
“你喊吧,我無所謂。”他的兩隻手就搭在桐一月的腰間,捧着人家隆起的肚子。
桐一月氣得咬牙:“你簡直是……無賴,流氓!”
“咦,這都被你說對了?”這男人竟然不生氣,還一臉“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桐一月現在是特別緊張自己的肚子,這秘密能瞞多久算多久,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誰讓這孩子是翁析勻的呢,她不得不小心翼翼護着,就怕招來禍事。
惹毛了桐一月,她腦子一熱,腳一擡,猛地踩在乾昊那雙亮堂堂的皮鞋上,痛得他縮腳悶哼。
“你……居然踩我的腳……你……”
桐一月趁機奔向教室門口,還不忘回頭衝他說了句:“沒事別惹我!”
是啊,幹嘛要去惹一個孕婦,護犢子是孕婦的本能。
乾昊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那皮鞋上的腳印,一抹灰,不由得牙癢癢。
“好你個桐一月,膽子不小……”
這時候,只聽身後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老大,您的鞋子……那個女生乾的?要不要我去教訓她一下?”
這個穿黑衣服眉心有一顆痣的男子略有點胖,是乾昊的手下,赤熛。
乾昊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教訓?我教過你可以對女性出手嗎?我們是爺們兒,去教訓一個女學生,像什麼話!”
赤熛摸摸腦袋,訕訕地笑:“是是是,老大教訓的是,我記住了。”
這乾昊雖然有時吊兒郎當的,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除非特殊情況,不會對女性出手,這是出來混起碼的原則。
外界紛傳格
拉梅特拍賣行百年前就是一夥跑江湖的起家,有道上的背景,後來生意做大了纔開始洗白的。
且不論這是真是假,乾昊現在身居高位,他卻並沒因爲這個而得意忘形,更不會下作到因爲被人踩一腳就要去報復。因爲,那不是一個繼承人該有的作風。
“老大,乾先生知道您在這裡上鋼琴課了,他好像很生氣……”赤熛說到這個也挺無奈的,乾昊和父親的關係很緊張,平時一般不會提及。
果然,乾昊聽了,嗤笑着說:“從我進柏克利音樂學院的時候,他就不爽了,恐怕是再過十年,他也不會接受我的興趣愛好,他只會覺得我應該爲拍賣行付出全部。”
赤熛默然,他是跟着乾昊的,但乾先生是乾昊的老爸,他不便評價。
“還有……乾先生的意思是,老大您……您應該看看這兒有沒有合適的對象,儘快……儘快……”赤熛苦着臉,硬着頭說出了這個最讓乾昊忌諱的問題。
“嗯?”乾昊眸光一寒,眼神裡多了一道凜冽:“你知道該怎麼回覆他。”
赤熛暗暗叫苦,乾昊說過,凡事被家裡問到這個事,都一律回答說他現在不想結婚。
赤熛夾在中間也不容易,一邊是乾昊的老爸,一邊是乾昊,這父子倆因爲關係僵硬,所以經常都會通過赤熛在中間傳話。
“咳咳……那個……我是按照老大的吩咐回覆了,可是乾先生又問……”
“問什麼?”
“問您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不知道。”
“……”
乾昊擡手就往赤熛腦門兒上一拍!
“哎呀老大,輕點……”
“如果再問起,就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老大您有喜歡的女人了?天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赤熛太驚駭了,想發現新大陸似的,難以相信自己聽到會是真的。
可是乾昊卻不再多說,誰都看不出他到底是權宜之計還是真有那麼回事。
桐一月的肚子越來越大,隨着春天過去,她距
離預產期越來越近了。
這些日子,桐一月經歷了一個女人孕育胎兒所面臨的艱難,沒人在身邊,只有自己照顧自己。
有時候雙腳浮腫走路都被鞋子勒得難受,她特意買了更大碼的鞋子來穿,還給自己按摩,藉此來緩解水腫。
定期的產檢,記得最讓桐一月擔驚受怕的就是做“唐氏篩查”。
最開始查出來,醫生說是高危,桐一月當時感覺就像是天都快塌了,那種恐慌和心痛,難以言喻。後來爲了確診,做了穿刺,結果確定沒事,她那顆心纔算是放下一點了。
桐一月體會到了當一個母親從懷孕開始就一直不停的擔憂,生怕出半點問題。這種擔憂,只有孩子平安健康地生下來,才能緩解。
形單影隻的日子,桐一月除了養胎就是用學習來將自己的時間擠滿。
唯有這樣才能強行將注意力轉移,才能更少地想起那個人。
翁析勻,這三個字對桐一月來說就是一道深深的傷口。即使時間在流失,傷口從最初的血肉模糊到現在的慢慢結痂。
她所承受的痛苦和煎熬,猶如在地獄中的洗禮。
這些日子,最奇怪的事情是,乾昊那傢伙居然不請自來,厚着臉皮說自己是來家訪的。
見過臉皮厚的,可沒見過這種厚得堪比城牆的。
你一個鋼琴課選修課的老師還做什麼家訪?真是閒得發慌啊!
他的理由是……桐一月最近請假不上課,他要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桐一月挺着大肚,打開門,還沒等她問話呢,乾昊就直往裡鑽。
“喂……你……”
“你什麼你,見到老師來了還不快點端茶遞水,愣着做什麼?”乾昊一本正經的樣子,只是那翹起的嘴角充滿了邪肆張揚。
乾昊一邊打量着這別墅,一邊不屑地說:“真是除了奢華也沒什麼特色了。”
“……”桐一月不知他究竟想幹嘛,肯定不是來看風景的。
“桐一月,你這是在家待產呢?預產期什麼時候啊?”乾昊忽地將話題扯到這上邊,精深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人家的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