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經過一番仔細勘察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墳墓被人挖過。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薛常耀所說的盒子確實存在,卻被人偷走了。
桐民翰和桐一月都氣得臉色大變,做夢都沒想到有人會幹出這種事。不經過允許就挖墳,這是犯罪,是對死者的褻瀆。身爲家人,如何能忍?
桐民翰情緒激動,站在這山頭就扯開了嗓子怒罵。桐一月也是心如刀絞,母親在死後都不得安寧,她這個當女兒的只感到萬分愧疚。
翁析勻握着桐一月的手,輕聲安慰:“這不關你的事,無須自責。墳墓在這裡,雖然環境不錯,但由於缺少管理,所以如果有心人要盜墓,是很容易得逞。但好在骨灰盒並沒有損壞。”
骨灰盒沒損壞,這也算是僅剩的安慰吧,否則桐一月真要氣瘋了。
人的忍耐都是有底線的,墳墓被挖開過,這種事本身就逆天,人神共憤,誰都無法冷靜。
桐一月紅腫的眼眶望着他,聲音哽咽,再看看桐民翰,他更是氣得幾乎失控。
不管怎麼說,桐民翰也是桐一月的養父之一,當初也是桐民翰收留了桐一月的母親。即使桐民翰後來做了一些讓桐一月心涼的事,但經過這麼久,恩怨也都釋懷了。
“爸,您別再難過了,媽媽她在天有靈,不會怪責我們的。怪只怪那個挖墳的人太卑鄙……我們還是把媽媽的墳墓遷走吧。”
桐民翰一聽這話,果然就冷靜了許多,暴怒的情緒有所緩解。
“真的遷走?”
翁析勻鄭重地點點頭:“我跟月月的意見是相同的,還是遷到郊外那個公墓吧,我父母都葬在那裡。”
桐民翰想想也覺得有道理,起碼這樣一來,不用在荒郊野外的,以後掃墓也比較方便。
翁析勻做事很講效率,立刻就給那座墓園打電話諮詢。以他的身份辦事,效果顯而易見,只需要一通電話就搞定了,說遷就遷,趁今天日子是適合的,事不宜遲。
骨灰盒就這樣被桐一月捧在手裡,小心翼翼帶上車,一行人直奔公墓去了。
像這樣臨時決定遷來公墓的,要在半天的時間就把事情辦好的,還真不多。
但翁析勻出面,一切都好說,公墓的管理還高興得很,因爲翁析勻可是財神爺啊。
花費的開銷肯定是昂貴的,可是隻要自己認爲值得就行。
遷墳很順利,到了晚上天黑之前,這公墓裡的“高檔住宅區”就多了一個新墳,並且連墓碑都刻好。
直到現在,桐一月的心情纔算是好轉了,那股怒火和壓抑減退了幾分。
翁析勻辦事這麼周到,這樣的老公,這樣的女婿,誰遇到都是福氣,那桐民翰此刻站在新墳面前,感概萬千,念着翁析勻和桐一月的孝道,深感欣慰。
離開公墓,回到家裡,桐一月已經沒了力氣,吃了晚飯就躺下,兩個小萌娃就圍在她身邊,化身黏人的小貓。
桐一月因爲母親墳墓被挖的事而傷懷,需要時間消化,但有兩個開心果在身邊,她臉上消失的笑意也會慢慢回來。
翁析勻在書房裡,正跟赫軍彙報情況。
赫軍聽說那裝着薛常耀犯罪證據的盒子居然不見了,他也是很窩火,上頭催得緊,赫軍這幾天都是頂着壓力的,可現在只能如實上報。
薛常耀雖然死了,可是他這些年培植的黨羽卻只有黃立煬落網。有些藏在暗處的,曾經參與過薛常耀犯罪計劃的,都必須連根拔起,這樣才能將境外勢力安插在這邊的人揪出來。
如此重要的盒子不翼而飛,誰挖走了,目前還是個謎。要查起來十分不易,因爲那村裡沒有監視器,墳墓現場也沒留下可疑線索。
棘手的問題,赫軍都頭疼,不過總要有人去做這件事的,當然又是翁析勻和靳楠會參與負責調查。
結束了與赫軍的通話,翁析勻起身出了書房,下樓去看看桐一月的中藥熬好了沒有。
翁析勻在廚房裡守着藥罐子的時候還哼着小曲,他如今大仇得報,薛常耀死了,禍害不再,這就是他對母親的交代,多年的心結解開,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至於那被偷走的盒子,翁析勻雖然也會盡力去找,但這已經不能成爲他的壓力和心結了。
堅持了這麼多年,翁析勻一直都深信正義會有伸張的一天,惡人會有報應。他歷經艱險之後終於等到老天開眼,想必母親也該瞑目。
翁析勻差點走神了,藥罐子的咕嚕聲將他的心神拉回來,一看,藥汁溢出來了,趕緊把火關掉。
這藥的味道是不太好聞的,桐一月每次喝的時候也是遭罪,但爲了能讓子宮壁恢復到正常厚度,她願意喝這個,只要有效。
平時喝這個藥的時候都是沒讓孩子們看見的,可今天兩個孩子都守着,翁析勻將藥端來,臥室裡立刻充滿了藥味。
寶寶捂着鼻子,皺着小臉蛋說:“老爸拿的是什麼啊?”
綿綿這小不點兒又開始復讀了……
“爸爸……好臭……”綿綿捏着鼻子,奶聲奶氣的太可愛了。
桐一月卻被逗笑,噗嗤一聲:“是啊,你們的爸爸好臭臭。”
ωwш⊕ t tkan⊕ ¢ ○ 翁析勻發現自己被擠兌了,頓時佯裝很委屈:“我可不臭,是這個藥不好聞,我身上是香的。”
藥?
寶寶一聽,渾身一個激靈,挽着桐一月的胳膊,緊張地問:“月月生病了嗎?”
綿綿也心疼地抱着媽媽,兩隻大眼睛發紅。
孩子這麼關心她,桐一月感動啊,不忍見兩個寶貝着急,連忙擺手說:“我沒生病。”
“沒生病爲什麼要吃藥?”
“對啊,爲啥呢?”
小孩子的概念裡是將生病和吃藥打針劃等號的,不明白爲啥沒生病還要吃藥?
面對兩個孩子好奇的眼神,桐一月只好半真半假地說:“因爲這個藥是預防生病的,吃了之後身體會更棒。”
綿綿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說:“那我也要喝……”
翁析勻哭笑不得,家裡有這兩個小天使,真是歡樂不斷。
“這個藥很苦的,不是給小孩子喝的,只有大人才可以喝。”
“咦呀,我好想快點長大……”
寶寶就很臭屁地仰着頭:“我已經是大人了,是男子漢了!”
“……”
醫院。
倪霄今天臨時調班了,現在6點鐘了還在診室,正打算叫外賣呢。
食堂有飯菜,不過倪霄想吃滷肉飯,找出抽屜裡的一張外賣餐單,照着那電話撥過去。
這時候,卻見診室的門被人推開來,一個高挑的身影走進去,她也沒留意到窗邊那人的背影不對勁,以爲是她預約的醫生。
“樑醫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來麻煩您……”
這熟悉的女聲,讓站在窗前的倪霄愣了愣,電話都忘撥出去了,猛地回頭看着她,詫異的眼底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陶貝羽,你怎麼來了?”
真是陶貝羽,她此刻也呆住了,美目連閃:“怎麼不是樑醫生在值班嗎?我是來找她複診的。”
原來如此。陶貝羽的乳腺增生康復效果不錯,但她也十分注意,會在醫生建議的時間段來複診,但爲了避開倪霄,她特意問了樑醫生,對方說倪霄今天不值班,陶貝羽才選在晚飯時間來的。
可誰知道偏偏就是倪霄在。
這傢伙那麼精明,馬上就聯想到是怎麼回事了。瞬間恢復了他一本正經的表情,職業化的語氣說:“樑醫生本來是值班的,但她臨時有事,跟我換班了。”
陶貝羽不由得心頭抽抽,暗歎這也太巧了,那現在她是要撤嗎,改天再來找樑醫生?
陶貝羽是不想跟倪霄再有交集,所以才換了醫生的。但緣份這東西就是由不得你,不想遇到偏又湊一塊兒了。
陶貝羽若無其事地說:“既然樑醫生不在,那我就……”
她話還沒說完,倪霄就嗤笑:“怎麼,你難道還怕我?可別忘了,你第一天來看病,可是我爲你治療的,現在你至於像見到洪水猛獸一樣的躲着我嗎?”
陶貝羽微微揚起下巴,45度角,美到極致了。
“我沒有躲着你,我只是保持朋友間應有的距離。”她淡淡的口氣,聽不出什麼異常。
倪霄知道自己不該在上班時對患者有私人感情,但此刻他就是控制不住心頭有一絲火苗在躥。
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灑脫呢,好歹也是跟他有過幾次零距離接觸的,他不曾忘記那種美妙的歡愉,可她似乎根本不在意嗎?
倪霄俊臉一沉,一改平時的燦笑,變得有點冷冽,驀地伸手將她拽過來!
“啊……”陶貝羽腳下不穩,被他狠狠拖過去,一頭撞進他胸膛。
“你……”
倪霄咬牙切齒地說:“你不是來複診的嗎,我現在就給你檢查,你慌什麼,你渾身上下我哪裡沒見過?”
陶貝羽驚愕地瞪着他,他居然說這種話,這可是他上班的地方啊,這人太反常了。
就在兩人僵持的一刻,身後傳來一個憤怒的女聲:“陶貝羽,倪霄,你們在幹什麼!”
這……竟是孟心韻端着一個食盒進來,氣得臉都發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