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荒天右手握拳,敲向左手手掌“看來他們兩撥人是認識的。”
荒天作爲一個吃瓜羣衆終於得到了一個毫無用處的結論,惹得殤璃一陣白眼。
“果然還是個孩子。”殤璃心想,但哪個男人又不是個小孩子呢?能如此天真下去有時候真的算是一種奢求。
“他們要動了。”
殤璃提醒到,荒天收起了自己玩笑的態度,眼神凌厲了起來。
天乾森林,蒼勁的古樹一顆顆屹立在這天乾山脈之間。藤蔓蜿蜒在古樹上,如同虯龍一般欲騰雲而去。這樣勃勃生機的地方,靈氣凝結成絲絲霧氣,給人一種遮蔽天機的意蘊。可就是這樣如同仙境的地方,有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各種各樣的魔獸霸主。
相比於人類來說,魔獸在體魄和壽命上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當然,在修煉上已經走出一定道路的人們,壽命也漸漸的躲起來,可相比於魔獸來說還是相形見絀。
人類在修煉之途卻也有其他方面得天獨厚的地方。在修煉上,人往往具有更加智慧和系統的方法,加上本身對大道更加親和,這無疑使得在十分可觀的修煉速率上讓魔獸嫉妒不已。比如一般的修士,條件還算不錯的話,幾十餘年便可成就太初境界,如果有些不錯的機遇再經過十數載的厚積薄發或許可以臻至逍遙境界。可一般的魔獸想到到達太初便需要歲月的磨練,時光的沉澱,數十年才能到太初境界,幾百年纔有成爲逍遙的可能。
一陣風穿林而來,吹過影冢獸頸邊的鬃毛,吹得衆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一身白色長袍,揹負金紋大鵬的金銘面對着兇惡的影冢獸羣一步步向前逼近。
似乎是知道這人類不好惹,獸羣竟然警惕地慢慢向後退去,逐漸的推到了影冢獸首領的身後。
千辛萬苦透過層層疊嶂的陽光打在金銘身上,彷彿給他加上了一束不可戰勝的光環。
信手拈來的印法逐漸在他的右手上成型,只見金銘的周身映出極爲華貴的耀眼金色光芒,一隻金色鵬鳥在他身後逐漸成型。
就當鵬影完全顯現出來的時候,金銘周身氣勢一變,空氣一緊,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秒,金銘的身影卻在那隻影冢獸首領的頭頂顯現出來。
“好快的身法。”荒天感嘆到,“這個人應該也是逍遙境界的人吧。”
“嗯。”殤璃點了點頭,“逍遙第八級階段的人,之前那個青色衣服的應該是七段。而那個影冢獸也就四段、五段的樣子,這魔獸應該是要逃了。”
“這你也看得出來?你比他們厲害嗎?”荒天聽了殤璃的話,滿是狐疑,顯然對這麼看起來跟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少女不太敢相信。
“世界這麼大,能大概推斷別人境界不一定都要實力強於別人,有的寶物也可以做到。”殤璃打着哈哈,“幸運的是我身上就有一個。”
何謂逍遙?
是人生於世,快活自在?是雲遊四海,舉杯佳人?還是繁花似錦,千金萬貫?這些都不是逍遙。
人,降生於世,冥冥中的六道輪迴不知經過了幾輪才終投身到這種得天獨厚的人間道。上天眷顧你,大道親和你,卻總不能破壞這世間的生靈平衡。經過胎中之謎,洗去了你的前生,也鎖住了你的今世。
修行一途,便是與人爭,與神魔爭,與己爭,甚至與天地乾坤、浩瀚宇宙中那份冥冥爭。如果說開靈海是來區別一個人能否走上修行之途的門檻,當然魔獸、鬼物、聖族等都沒有像人類這樣對開闢靈海如此艱難,這自然也是他們得天獨厚的一方面。
靈海開闢成功,便可以修行,吸納天地靈氣,感悟生命、洗禮身心,從而悟道。極靈、化靈其實都是在積澱自己的一種階段,而太初之境就是在積澱到深處,獲得道則親和而產生靈體的一種境界。靈體的形成也有不同品質可言,不同屬性 的靈體有着不同的妙用。當然,也有些幸運兒在降生之際就註定了今生的修行之途,便帶有先天靈體。比如,荒天的至尊聖體,就是一種傳說中的先天靈體。
修煉之路可以能突破普通人窮極一生都想突破生命和肉體先天不足的束縛,前提是你要修煉至逍遙。只有修煉到了逍遙,就會產生質的飛躍,修士的身體彌補了先天肉身脆弱的部分缺陷,生命也會成幾何倍數的增長,解決壽命不足的方面。未至逍遙,皆爲虛妄,太初修士二百年的生命轉瞬即逝。
“快看,那影冢獸要支撐不住了。”
荒天順着殤璃指的方向看去。影冢獸處處被掣肘,金銘周身金光猶如金色大日壓在影冢獸身上。
影冢獸被那金色大日壓迫的低聲嗚咽,其餘的影冢獸看見首領如此下場卻並沒有四散而逃,不由得荒天對這一羣魔獸刮目相看。
“算了,如果把你擊斃在這裡,血腥味不一定會引來什麼別的麻煩。”金色大日之中傳來聲音。
金光緩緩退去,金銘的身影逐漸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人們不免看向金銘多了幾分敬畏,畢竟到哪裡都是強者爲尊。跟着這種人真的說不定可以撿漏。
影冢獸首領頓覺身上壓力消失,龐大的身軀不由自主的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好厲害的法門。璃兒,這是什麼功法?”荒天驚異於金銘所幻化的金色大日的威力。
“這是真靈幻化的運用,身爲人族,血脈之中存在真靈真血,通過激發自身潛力,將血脈之力激發化爲獨特的靈體。”殤璃解釋道,“可以幻化爲血脈中所屬的真靈,增加自身的戰力。”
殤璃冷笑了一聲,似有深意的說道“只是不知道,這些真靈世家的人沉淫的力量,最開始是如何而來?”
荒天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稍微知曉了點,目光再次重新鎖定戰場。
影冢獸首領躺了好一陣,艱難的將身軀支撐起來,堪堪恢復了些許體力,便朝着身後的影冢獸低吼了一聲,回頭望了人羣一眼,便帶領着獸羣消失在森林之中。
“哈哈!金兄的金翅鵬影越發凝實了!”林元從人羣中走出來,雙手拍好稱讚道。
金銘聽了林元的讚賞並無所動,望着影冢獸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沉默了一會,向林元問到。
“小元子,你還能真靈幻化嗎?”
林元被這麼一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一股戾氣油然而生,寒聲說到:“金兄,當初就是這真靈血脈纔有那日的事情。”林元長吁了一口氣,“近兩年才堪堪養好往日舊疾,如今也勉強用的出來。”
荒天的目光不停在人羣中游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在人羣中感受到一種陰冷的氣息,那種陰冷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就算荒天暗中運轉靈力也無法驅逐那種令人厭惡的感覺,無奈之下偷偷的運轉天炎才把這種陰冷的感覺驅逐出體外。
“是誰?”這股氣息顯然不是眼前兩隊世家子弟發出來的,荒天在心底思索着,“看來會扮豬吃老虎,渾水摸魚的還是存在的。”
隨着影冢獸羣退入森林間,滾滾烏雲之下,這灰暗的世界似乎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什麼都是灰色的。除了森林依然顯然的那抹寶氣的氤氳。那光芒太過幻妙,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我們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了。小元子,我們動身吧。”
金銘周身金光乍現,打破了寧靜。
林元青衣獵獵作響,對着金銘重重的點了下頭。
“嫣枝、古原,準備一下,我們該動身了。”
金銘金光一閃,重新回到了自己帶領的家族隊伍中。
荒天望着遠去的世家對於和城主隊伍,以及想去渾水摸魚的人羣,內心並不着急。身邊的殤璃泛着靈氣的紫色雙眸看着荒天,默不作聲,對於人羣的騷動似乎並無察覺。
“我們先等等,我覺得那個地方現在不大好去。”荒天待人羣走遠,那種陰冷的感覺消散後,低聲對殤璃說道。
“剛纔我一直在人羣最後,但我感覺到了有股陰冷的氣息。”荒天說道,“那種感覺令人很難受,但別人好像都沒有察覺。”
殤璃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紅脣動了動生出甜美的笑意,歪着頭道,“你的神識很敏銳嘛,這次可能有點棘手了。”
“果然你也感覺到了,那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計劃?”荒天問。
“你不是已經有計劃了嗎?”殤璃似笑非笑的看向荒天,“我相信你。”
荒天爲了避免尷尬,輕咳了幾下,“這不是徵求你的看法,集思廣益嘛。”
“剛纔那些影冢獸撤退,看似正常,但是有些蹊蹺。”荒天沉吟道“魔獸似乎也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不愧是能夠在北辰各種生靈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勢力。”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應該可以趨吉避凶。”荒天將目光投向森林深處,那裡依稀能看到影冢獸撤退的痕跡。
那看似狼狽卻又有些怪異的和諧的痕跡,讓荒天覺得非常奇怪。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動身吧。”殤璃說道。
二人身形一輕,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