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煜臉也熱了,他也是沒有做好準備,但到底一笑開口道:‘你去哪裡了?’
“你找我有事?”景雅直直地問道。
赫連煜點頭:“我想你陪我走走……”
無痕有點傻眼,但一想也對,談話間也許將軍可以看出端倪。
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不知道將軍能不能擺脫她的誘惑。
想到誘惑,他一下子又想起了清兒的身體,光潔小巧,又是那些的稚嫩,讓他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趕緊走開了。
他不能再想下去纔是。
赫連煜和景雅一直往後山走去,一開始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景雅手裡持着那花,輕輕地轉動着,赫連煜走在前面,腳踩在枝葉上嘎嘎作響,景雅突然道:“咦,這個地方寫生不錯哦!”
赫連煜聽不懂。
卻見她站在那裡,以手爲框正在四處取景,而赫連煜根本不明白她在做什麼,便站在了她身邊,從她所站在方向看去,遠方原野如織,近處山石林立,造型古樸。
“我怎麼沒有發現,從這裡看,風景不錯!”赫連煜開口道。
“那當然,你又不是專業的!”景雅笑呵呵地道。
“什麼專業的?”赫連煜不解地道。
景雅回頭,有點猛,鼻子一下子撞到了赫連煜的胸口上,倒是撞到了他肩上的傷處,疼得他退後了一步,景雅仰臉看他,笑眯眯地道:“專業,就是專業,可惜我的畫布沒有帶來,這裡真的很漂亮……有時候我就想,人真是的,好生的要什麼戰爭,沒事的時候,逛逛風景,多好?我曾經有一個夢想,就是在有生之年當個揹包客,做個驢人!”
“驢人?”赫連煜反問,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笨了,還是不夠體察民情。
“就是一個遊歷的人,走遍大山名川,怎麼,你就從來沒有想過?”
“我走的已經夠多了!”赫連煜心裡想,自己倒是希望能安靜下來。
“哦,真羨慕你,我就不成了,這次回去後,我怕是會被關起來,如果我真的被關起來了,你會不會想着來看我……”景雅可憐巴巴地道。
她已經能夠想象出,回到家裡的下場了!
赫連煜突然心裡生了不捨:“非得回去嗎?”
“當然,那可是我家呀!”景雅嘆了口氣。
赫連煜眼底現了一絲黯然,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着遠方,眼神幽遠。
景雅也站在他的身邊,看着遠方,一時間提起回家,心情就有些落寂,便懶懶的!
所以兩個人並肩站在這裡,很安靜,只能聽到林間的鳥叫非常的婉轉,景雅心情慢慢幽遠,竟然輕輕地哼起了歌,曲調幽揚,很是婉轉,赫連煜扭頭看她,卻見此刻,她異常的美麗,那長長的睫毛卷着,還微微地抖動,眼睛特別的亮,他的思緒不禁又回到了她昏迷的時候,她說着胡話的時候,他一個字也聽不懂,有時候一大串,說的好像不知是哪個番邦的話,軍醫用了所有的方法來退燒,她都退不下去,他非常着急,卻不料她一劃拉,握到了他的手,便緊緊地握着,然後竟然送到了嘴邊親了一下,接着便睡着安穩了,燒也漸
漸地退了,她睡着的時候,就這樣一直拉着他的手,他只要動彈她就極度不安……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生生地柔軟了一下!
她大概缺乏安全感吧。
是呀,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又被人說成是奸細,她怎麼可能不害怕?
“你剛纔去哪裡了?”赫連煜終於開口問道。
既然她屋子裡進了男人,他有必要問個清楚纔是呀!
景雅想了想:“我只是隨意走走……”
“你出來多久了?”赫連煜又接着道。
“怎麼了?你在懷疑我什麼嗎?剛纔你和無痕站在我門口,是不是有事情要找我?”景雅這會兒倒是敏感起來。
赫連煜點頭:“是的,無痕看到有一個男人進了你的大帳,他進去的時候你不在嗎?”
“不在呀!男人,什麼男人?”景雅說着就往山下跑,“我得去看看,清兒別有危險。”
赫連煜嘆了口氣扯住了她的胳膊:“你現在纔想起來,不是晚了?剛纔無痕和我進去的時候,清兒正在洗澡……嗯,我……”
赫連煜想說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又覺得和她解釋這些不夠磊落,可是突然不說了,卻讓景雅懷疑起來:“啊?你們看到她洗澡了?”
“並沒有看到,只是她在桶裡!”他覺得自己有些詞不達意。
景雅笑了:“那個無痕一定是想讓看人家洗澡,才故意說什麼有男人,若是有男人進去清兒怎麼可能洗澡,真是奇怪,怕他看錯了吧!”
赫連煜點頭,她既然不知道,或者說不承認,那就罷了,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對於景雅,其實他手下的很多將領都持不同的意見,有的人甚至要把她關起來,因爲她涉及太多的事情,每件事情都讓人懷疑,衆人怎麼可能讓她繼續這樣地呆在軍中,有一部分人是站在赫連煜一邊的,認爲她不過就是一個莽撞的小丫頭,也不懂什麼。
赫連煜笑了笑:“你說的有道理!”
景雅嘻嘻地笑了:“你不生氣?對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你和無痕的事情……”
說到這裡,她語氣弱了下來,上次她問人家這個問題的時候,赫連煜吻了她,她又問人家,倒象是在索吻了。
赫連煜見她又舊事重提,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和無痕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樣誤會?”
景雅眨着眼睛突然笑了:“你們還沒做什麼,那麼晚了,在一個帳篷裡……”
她指的是那次有黑衣人偷襲,被她發現的事情。
赫連煜開口道:“我們在設一個口袋計,等着人上鉤呢……”
“啊?”景雅愣住了,“那也就是說你們……”
赫連煜臉上掛着淺笑,看着她,眼底現了一絲苦笑:“你這麼關心我和無痕,是不是你對無痕有意思?”
“無痕?那個傢伙?”景雅呵呵地笑了兩聲,“他差點殺了我,而且他總是那麼兇……我就說嘛,我覺得無痕配不上你的,這下子好了!”說到這裡,她臉一熱,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好了。
“什麼好了?”赫連煜竟然直接地問了出來。
赫連煜因爲他突然發現,她發起窘來的時候特別可愛,臉紅成一團,眼神躲閃,宛如做了天大的錯事。
他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來做奸細!
景雅咧了咧嘴:“你和楚狸很熟嗎?”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問這個問題,問完後覺得有些後悔,自己也太唐突了!
果然,聽她這個問題,赫連煜的頭嗡地一下,臉色也變了,他哼了一聲,轉身就下了山,將景雅一個人留在了山上,景雅看着他的背影,臉熱辣辣的,這算怎麼回事了,是自己嘴欠吧,她有些鬱悶,看這個樣子,他肯定是愛慕楚狸的了!
她覺得自己還真是會看問題。
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
她自己都忘記了,剛纔還將無痕往他身上扯呢!
景雅因爲與赫連煜掰了,她無處可去,自己在山上坐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大帳,正好看見清兒在收拾屋子,便開口道:“剛纔,這房間裡來到誰?”
清兒噓了一口氣,將她往屋子裡扯了扯:“你瞧!”
景雅跟着她來到木桶前,看見裡面蓋着一件衣服,她揭開了衣服,嚇了一跳,裡面蜷着個男人,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倒象一個乞丐!
景雅細瞧之下才發現竟然是藍星!
那藍星看見了景雅他眼神很是漠然,彷彿不認識她一樣。
景雅忙道:“藍星,你怎麼這樣?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藍星卻往清兒的身邊靠了靠,毛毛地瞧着景雅:“她是誰?”
景雅盯着他又看着清兒:“他傻了?”
清兒點了點頭“奇怪,他現在只認識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我要洗澡的時候他跑了進來,結果被無痕看到了,我怕藍星惹上了什麼事,所以,便沒有告訴他們,把他打發走了,他們一定還在懷疑,尤其那個無痕,他肯定是聽到了什麼,所以才兩次三番的來,我聽到他們把你叫走了,就知道一定有事,所以,沒有敢叫你!”
清兒說了這半天,纔算喘了口氣:“天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藍星他現在跟個傻子沒有區別了!”
藍星聽到好像是說他,他不禁往桶裡又縮了縮,這個桶真的能給他安全!
景雅看着藍星,她取過帕子用水絞了:“你到底怎麼了?”
她伸手給他擦臉,藍星往後躲:“你不認識你!你是誰!”
“我是誰?我們從小長大的,你說我是誰?”景雅說到這裡,聲音都哽了。
“從小長大?那我怎麼不認識你,你休想騙我!”藍星的聲音弱弱的。
這人失憶了,連智商也失去了嗎?
景雅在懷疑。
更在擔心,一定是他發生了什麼纔會如此,該是被人算計或者打傷的吧?
“讓我看看你身上有傷沒有?”景雅嘆了口氣道。
“景雅,將軍有請!”外面的侍衛突然道。
藍星嚇得騰地跳了起來,將那木桶給撞翻了,而且張開嘴就要大喊,景雅手急眼快地捂上他的嘴,而整個人也壓倒了他的身上,兩個人直直地摔到了地上,以一種很曖昧的姿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