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師眼皮一跳,反手給了趙昭的腦袋一巴掌,罵道:“你這臭小子想什麼呢!爲師是那種人嗎?像搶劫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爲師能幹得出來嗎!瞎說!”
趙昭抱着腦袋嗷嗷一陣亂叫:“不是就不是,您別動手啊!”
“去去去,滾一邊去!”雲天師嫌棄地踹一腳趙昭的大腿,不耐煩的打他離開別搗亂。
可如趙昭這種每天被嫌棄一百次的徒弟,臉皮早就練得比城牆還要厚一尺,自然不會聽話的離開,反倒搬了個板凳過來,饒有趣味地看他們銷贓。
“現在一共是66塊,五個人……”馮頃致撿起趙昭放上去的金條覷了一眼,和他們帶回來的一模一樣,便猜測是管宛帶回來的。他將金條扔回桌上,又道:“我都沒看見管宛進耳室,原來她也拿了一塊,現在多了一塊,反而分不均了。”
“不不不,你把老田給遺漏了,66塊正好,一人11塊。”雲天師雖然愛財,但還算個講究人,他瞧一眼旁邊的田富貴,繼續說,“老田雖然犧牲了,但人家兒子還在,咱不能瓜分了他的份。富貴,你揹回來的數量最多,就先挑吧,從裡面撿22塊帶回去。”
在雲天師說這些話之前,田富貴根本不敢主動提出拿老爹的那一份,所以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五人平分了,畢竟秦辰都沒算人頭進去。而且,除了回來時他心裡過意不去多做了一些體力活,這一路上他們父子根本沒幫什麼忙,這樣一想,更是不敢覬覦太多。
沒想到臨了,他不好說的話卻被雲天師幫着說了,着實感恩,田富貴黝黑的面龐抽搐幾下,扯出一抹半是慚愧半是感謝的笑,接着,又想起什麼似的猶豫道:“這、這不合適吧?大兄弟忙活了那麼久,都沒算進來……”
“嗯,也對。”雲天師點頭:“那咱就分成七份,算上姓秦的小子。”
“我看行!”田富貴大笑着拍了一下桌子,立馬應了。
當然,他會這麼痛快,其實都是爲自己着想。
畢竟他一個人搞特殊,目標就太明顯了,害怕箭頭全部指到他的身上。可要是能把管宛拉進來,雖然他少分一點,但心裡也踏實一些。
這一趟下來,田富貴深知留下一條小命實屬不易,萬事還是求個穩妥,有錢也要有命花。
不過,旁邊馮頃致的臉色與田富貴比就差得遠了,他是個精明的人,自然曉得這樣分會降低他的比例,心裡難免不痛快,抱着胳膊沒好氣道:“老雲,要是照你說的做,咱幾個分得不就更少了?”
“咋啦?你不滿意?”雲天師眉毛一挑,不管對方心裡多不痛快,直言不諱道,“你帶回來的還沒有十根呢!從頭就混到尾,龍先生都沒說話,你就別瞎起鬨了,知足吧!”
“……”馮頃致書生氣的臉上羞得通紅,撇開臉怒咻咻的生悶氣。
“對了,龍先生你沒意見吧?”雲天師瞅一眼旁邊垂着頭的龍洵,對他的態度還算尊重,畢竟龍洵的身手有目共睹,前後幫過他幾次,算是有救命的恩情。
出了墓穴以後,龍洵便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起先剛認識時,雲天師還誤以爲對方身子骨弱,夏天都怕見風,可現在才知道,他是體質與人不同,如果不這麼包起來,磕磕碰碰難免出血,可他偏偏血液自帶螢光,如果被當成新聞傳揚出去,搞不好還會被當成怪物拉去解刨。
龍洵聽見雲天師的問詢,擡起頭露出睏倦的面容,其後又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異議。
於是,衆人便按照七人份平分。
臨分別前,雲天師又囑咐田富貴:“拿了錢好好做點小生意,別再惦記死人的東西。”
田富貴感激地傻笑一陣:“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這次把老子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