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管宛幹勁滿滿的爬起牀,出去往音城,哪曉得剛走到主城區門口就被人追回來,說是長老請他回去。
管宛心生不妙,途中一直忐忑不安,心想:不會又被他抓到什麼尾巴,一大早就來算賬吧?
沒想到回去了,卻見玖笙高調地坐在主位,陪着莫崇暘在說話。
管宛一腦子的莫名其妙,她半垂下頭,安安分分站在門口,敲了門。
莫崇暘讓她進去,入眼便見拐角處堆放了許多禮品,玖笙手裡端了一杯酒,眼睛含笑地睨着她慢慢走進來。
玖笙放下酒杯,陰陽怪氣地說:“咦?這位就是預備軍頭魁,晚總兵吧?”
管宛微微一愣,立刻配合着鞠了一禮:“回長老,正是屬下。”
“真巧。”玖笙意味深長地做了個總結,他迅將目光調回莫崇暘身上,有些嗔責似的說:“五弟,你還是這麼出色!總是一眼就看透我的目的,既然你已經把她叫過來,爲兄就不繞彎子了。”
“四哥請說。”莫崇暘淡定喝茶。
“多年不見,爲兄自然也想念你這聰明的弟弟,但我今天的主要來意,是你手裡這個兵!”玖笙微頓,說得雲淡風輕又有點媚人,“我要了!”
莫崇暘聞言手中一滯,他擡頭拿眼風掃一眼管宛,陰寒的眼神,看得管宛渾身打顫,但她卻昂着頭,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怕與他對視,也不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
玖笙的到來,管宛本就不知情,更別說現在的要人了。
“五弟,藍旗軍作爲最強軍,史上從未錯失任何一個頭魁,何況今年,我藍旗只要一百人,而前一百名當中,唯有第一名沒選藍旗,爲兄心寒哪!你也知我憐惜人才,錯失晚總兵,我心裡委實不捨,且折了顏面。”
“所以就來問問,是不是那日生什麼,令晚總兵對我藍旗有所誤解,我也好解決晚總兵的後顧之憂,給彼此一個機會。”說到這,玖笙假模假樣的朝莫崇暘笑了一下,“希望五弟不要介懷!”
玖笙的話,完全沒有商量的成分,他明擺就是動用身份和地位來搶人的。
而且,他還裝作跟管宛不認識的樣子,也不知是爲了維護管宛,還是在生管宛的氣,但莫崇暘心裡早已知曉,也便看透,不說透……
莫崇暘聽完玖笙的話,輕笑一聲,毫無溫度,卻禮貌地說:“四哥想要的人,崇暘自當竭力奉上,但此事關係晚總兵的個人選擇,崇暘不好代勞,因而將她叫過來,交由您親自處置。”
說完,一個冷颼颼的眼神掃過來,看得管宛渾身一悸,她這才曉得,莫崇暘把她叫來,就是用來頂包、推卸責任的……
莫崇暘不敢得罪玖笙,又不想將管宛這個眼線白白送人,所以就讓管宛做那個不識趣的“蠢材”,這樣,既違反了玖笙的意思,又完美的維持了他乖弟弟的形象……
嘖嘖嘖,真是個心機boy……
管宛暗暗盤算着,雖已經看透,但音城距離遙遠,來回去一趟冰城時間太過匆忙,管宛爲了更容易接近秦辰,只能任由莫崇暘擺佈利用。
玖笙大約也看出什麼,他的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不悅,移開目光朝向管宛,挑了眉毛輕佻地問:“晚總兵,你有何想法?”
“回稟兩位長老,屬下……”管宛恭敬的彎下腰,略微思忖,回答,“屬下與現在的隊友已經是一體,感情深篤,不想再換地方了。”
玖笙臉色立馬沉了:“再好好想想。”
“屬下認真思考過了,望長老體諒……”管宛擡眼,偷瞥一眼玖笙,就見那廝冷着一張臉,看也不看她,彷彿在生悶氣。
幾分鐘後。
玖笙告別莫崇暘,腳步匆匆的離開。
他不似來時的興高采烈,多少有些灰頭土臉。
管宛默默退出主閣,追着玖笙出了主城區,又將他攔下來,左右瞥瞥不見跟蹤的人,便偷偷摸摸將還在生氣的妖豔男鬼拖進了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