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宛驚愕回頭,就見玖笙懶洋洋的靠在門邊,華美的長袍拖曳在地上,豔麗的布料上薰香濃烈厚重,像剛剛新換的錦衣,再看看他梳得齊齊整整的長,外袍穿得一絲不苟,衣襬完全對稱散在腳後,全身閃閃光……
管宛曾侍奉過玖笙幾日,非常清楚他是個隨意到衣服都沒辦法好好穿在身上的鬼,現在這副規整的樣子,恐怕是將將梳洗過。
怪不得之前不肯接見她!
原來是邋遢了好些天,不好意思見人?
“我當你多有骨氣!”玖笙妖豔無比地擡了擡下巴,斜睨管宛,冷諷。
管宛抿了抿脣,拋開惆悵,小心翼翼奉承道:“沒骨氣沒骨氣,我要知道您老給的是軍團兵符,就是打死也不能還給您!”
管宛沒有隱瞞自己知道兵符的事,畢竟她能再次找回來,對方應該也猜出緣由了,閃爍其詞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堂堂正正耍無賴!
“那啥,那玩意還能再給我嗎?”管宛的手裡已經有鬼音的兵符,但那個畢竟是老古董了,不知現在還能不能用,所以管宛想當然覺得玖笙手裡的更好一點,而且,還能湊成一對,有備無患。
“你還好意思開口?”玖笙見她上來就要東西,連句問候的話都沒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鬱悶地抱住雙臂,陰測測地俯視那個女人。
“呃……”管宛苦惱的沉吟一聲,提醒他,“我已經開口了。”
好厚的……臉皮……
反彈力好強!
玖笙不料她如此不知羞,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左右哼唧一聲,自己給自己尋了個臺階,撅着下巴道:“我不好意思給,怕被嫌棄!”
“……”管宛無語。
她皺着眉頭暗暗吐槽:這傢伙……不會是在諷刺她當初不識貨吧?
可是,既然這麼不願意給,他出來幹什麼?他應該猜到他的身份暴露了纔對……
所以,開始耍人了是麼?
不不不,玖笙好像就是這種詭異的性子,之前求他辦事也是各種麻煩,等到不想求他,反倒坦白交代了……
煩!
難道要裝不想要了,甩個臉子大步離開?
可……
他要不是不攔着怎麼辦?
這回走了,等下回再來,就更不好開口了……
管宛緊皺眉頭,咬住拇指,斜睨玖笙翩躚的影子,生着悶氣。
她許久不說話,氣氛便逐漸尷尬,玖笙默默遠凝她,忽然,他用拳頭抵住控制不住想笑的嘴脣,巧妙的遮去脣邊勾起的一抹弧度。
男人輕咳兩下,有些找茬似的朝管宛喊道:“喂!那邊的女人,你過來探望我的病,都不帶禮物嗎?”
“禮物?病……”管宛愈尷尬的乾笑,腦子裡狠狠抽了抽,心說:這傢伙腦子有坑吧?真當自己會生病了?
“你沒帶?”玖笙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垮,表情變得比十二月的冰刀子還冷!
“我……”管宛語塞:這要怎麼回答!靠!
玖笙周身的空氣慢慢沉鬱結冰,他原地簌簌退後兩步,退到門的內側,又見翻飛的袖袍絕情一揮,硃紅的大門哐的在兩人之間合上,空留餘響轟鳴!
“哎?”管宛頓時石化!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切,理不出任何頭緒。
這是……
又被拒之門外了?
土財主果然是見過世面的,真不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