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崇暘斜瞥她一眼，口氣冷絕到沒有一絲溫度：“現在不就在做麼？”
“啊？”管宛徹底聽不懂了。
他這是在一石二鳥？
可是，他剛不是說，那些文件，王珺胥不當回事麼？
而且，若他有意扳倒玖笙，還跟她說這些幹嘛？不擔心她說出去，遭到玖笙報復？
管宛眉心越擰越緊，貝齒緊咬，不想再問了，越問越糊塗。
卻不料莫崇暘又說：“你可以去報信了。”
“啊？”管宛茫然擡頭，一臉懵逼。
他叫她去報信？跟誰？玖笙？爲嘛？
莫崇暘淡淡的補充一句：“玖笙會很開心的。”
“呃……”她的嘴角幹抽幾下，傻望着莫崇暘，莫名聞到一股滿滿的基情是怎麼回事……
不不不，這傢伙一定是在試探她！
不能上當！絕對不上當！
管宛佯咳一聲，故意說：“長老，屬下生是紫旗軍的人，死是紫旗軍的鬼，跟玖笙報什麼信呀？您別折煞小的了！”
“哦？你以爲我不知情？”莫崇暘冷笑。
“屬下……”管宛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跟他說話好累，腦細胞都快死完了，“屬下聽不懂，望長老提點。”
“玖笙爲何爲了你跟我討人？”莫崇暘冷淡地問。
“他、他是愛惜人才，捨不得頭魁吧……”管宛鎮定自若地答。
“你們一起吃飯，喝酒？”莫崇暘的眼裡翻出一點鋒芒。
“長老，屬下那是爲了灌醉他，好拿證據呀……”管宛臉不紅心不跳。
“玖笙千杯不醉，你灌醉他？”莫崇暘眸光加深。
“我喝桃花釀，他喝千片刀……”管宛說得帶勁。
“在大馬山，你和他同居數日，怎麼說？”莫崇暘舊事重提。
“這個，是我誤殺了他一個手下，被迫去做奴婢還債的。”管宛微有詫異。
“那他怎麼又跟你去預備軍了？”莫崇暘眼底漸漸露出戾氣。
臥擦，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因爲、債還沒還完，他去催債……”管宛已經放棄希望，放棄思考，開始胡謅了。
“那他爲何又扶你做第一？你又爲何選擇紫旗？昨夜，沙丘之行收穫不小呀，他連罪狀書都給你親自送來？”一連幾個問題，不是追問，而是在告訴她，別想再撒謊，老子啥都知道！
蒼天哪！這是江湖百曉生吧？！
他到底有多少眼線！
“我……有才……”管宛囁喏出聲，紅着臉，連瞎話都編不下去了。
“我警告過你，別跟我撒謊！”莫崇暘陰鷙的眼神冷冽如刀，他的眼睛死死扣住管宛，彷彿一條毒蛇咬住了獵物。
“……”想死，無話可說。
“你覺得，這些事我能知道，主君會不知道麼？”莫崇暘捏住她的下巴，諷刺。
“那……”管宛咬脣，“您爲何還留我？”
“爲何？”莫崇暘語聲低啞，暗藏深意，“你身上，有她的命。”
“啊？”這又是什麼鬼？
“如果她死了，你也別想好過！”莫崇暘冷冷甩下一句話，憤怒的轉了頭，不再理她。
“……”管宛驀然睜大雙眼，心裡恍然大悟，她低頭看一眼脖子上懸掛的白戒，心裡五味雜陳……
看來是真的了。
辛言啊。
你到底跟哪個缺心肝的，生了這麼個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