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管家死後,與“他”有關的線索全部消失。
由於秦辰將現場處理過,再加上屍身找不到,所以管家和娟兒都以失蹤人口掛在警局。他們死後怨靈不散,各種潛伏想找管宛索命,可沒多久便來了幾名鬼差,將兩人用鎖鏈捆回地府,說是他們壽命已盡,不能在世間逗留,否則永世不得生!兩人無奈,只能聽令離去,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偶爾的時候,管宛還是會想起那個神秘人,心裡跟着七上八下,可秦辰總是安慰她,沒事,不用擔心,並且說一大堆讓人昏昏欲睡的理由,弱化她心中的擔憂。
再加上最近晚上孩子活動的厲害,她總睡得不好,縱使白天腦子裡也昏昏沉沉的,慢慢就忽略了此事。
她的身邊沒有父母,但她有丈夫、師父和朋友,再加上與秦夫人的關係緩和了一些,她的生活還算順風順水,求仁得仁。
轉眼數月過去,已經接近預產期的管宛乖乖搬到了醫院,醫院裡面到處都是攝像頭,來來往往的人比較多,秦辰照顧多有不便,於是管宛提前找了一位溫柔踏實的月嫂,每天定點送飯送湯,幾乎陪着她形影不離。
師父幾人和秦夫人也每天過來看望她,陪她聊聊天,不至於叫她太寂寞。
至於秦辰,最近反倒變忙了,雖然每日都會來看望,但也時常失蹤,一點消息都沒有。
次數多了,管宛心裡難免不痛快,趁阿姨不在偷偷責怪他:“早曉得阿姨來了你就走,我就賴在家等孩子出生再進醫院了。”
秦辰聽出她語中抱怨,摸摸她的腦袋道歉:“最近事情有點多,等忙完了,我一刻不離的陪着你,好不好?”
“你……”管宛壓住後面欲出的作,心裡毫無來由的有些不安,盯着他輕聲問,“忙什麼?”
他淡淡笑了一下,坐到她的身邊,將她裹進寬實的臂彎,細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她的肚子,貼耳道:“擔心我拈花惹草?”
管宛斜瞪他一眼,嗔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被我說中了?”秦辰驚詫地笑起來,“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
她被他強硬的“欲加之罪”繞暈,一時忘記問題的起始之處,惱怒的磨牙:“我沒有胡思亂想!”
兩人爭執一會兒,阿姨提着飯回來,秦辰不便繼續逗她,只安靜地陪在一旁看她吃了飯。
管宛吃飽喝足開始打哈欠,兩隻疲勞的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閉上、睜開,她怕睡醒了秦辰又不在,可卻睏意難擋,於是謹慎地抓住他的手躺在牀上,呢喃:“不許走……”
旁邊的月嫂聽見她的聲音,迷迷糊糊地擡起頭,仿若幻聽似的小聲接了一句:“不走,你睡吧。”
秦辰微笑着看一眼牀邊織毛衣的阿姨,再回望一眼牀上如小貓一樣楚楚動人恬靜睡去的女人,嘴角的笑容似僞裝一般驀然收斂。
他的眼底慢慢浮現出濃烈的不捨,似情絲難以斬斷,他猶豫着理了理管宛額前的碎,輕輕落下一吻,終於還是暗下決心,轉身面向窗臺走去。
修長的影子縱身一躍,如獵鷹騰入空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