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虎男一臉不屑地諷刺:“哼!有本事就去找秦夫人告狀,看她讓不讓你活着回來!”
“……”管宛捏緊雙手,被他的話氣得滿臉通紅。
旁邊,管爸無可奈何的嘆息道:“我家現在真的沒錢,而且被限制出境了,跑不了路的,你們不如回去過幾天再來,我們肯定想辦法籌錢!”
“哼?到哪兒籌?”
三個男人見他們拿不出錢還理直氣壯,心裡十分火大,齜牙咧嘴,必須給他們顏色看看!
鷹鉤鼻朝另兩人使了個眼色,三個男人便自覺分開,如瘋的公牛般在屋中一通亂砸!
屋子裡面空蕩,他們踹了椅子後,就沒什麼傢俱可供揮,於是將桌上的盆盆碗碗嘩啦啦一個接一個扔到牆上,濺得本就黑乎乎的牆壁上全是油漬!
砸完了碗碟,他們又將木桌一把掀了,鐵棒一通亂揮,不一會兒,落地扇和桌子腿都被砸得面目全非!
管媽慘望着室內的混亂,捂着嘴癱坐在地,悽悽哀哀未語淚先流。
三人遊蕩到房間,見實在沒東西可供揮,就扛起歪着脖子的破電扇從窗口丟了下去,又把牀上的被單和櫥櫃裡面幾件舊衣服扯碎了扔出窗外!
一番掃蕩過後,纔算完成了今天的秀,他們扛着幾乎沒有用武之地的鐵棍慢悠悠走了出來,眼睛不住的往邊角地方看,生怕有什麼遺漏似的。
家裡本就所剩無幾,他們這麼一番亂砸,更是雪上加霜!
管爸面色鐵青,咬緊牙關撇開目光,捏緊了拳頭一直忍着!
鷹鉤鼻可能是從業多年都沒見過比他們家更窮的,掂着手裡的鐵棍打趣道:“管老頭,真不是我害你,現在情況你自己心裡清楚!按我說,就別要什麼老臉了,趁着你女兒年輕叫她早點出去賣,否則,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
聽見這話,管爸的臉色愈難看,瞪着鷹鉤鼻目光血紅。
可鷹鉤鼻卻說得來勁,繼續說:“到時候我第一個去光顧,照顧你們家生意!哈哈哈!”
“你他麼混蛋!”管爸終於忍不住,咬牙罵道。
“你罵誰呢!”鷹鉤鼻舉起鐵棍作勢就要打管爸,一旁的管宛臉色瞬變,立即上前將鐵棍攔住:“別打!我爸前幾天病剛好,你這棍子下去會出人命的!”
“唷?還敢威脅我?不能打老的,那老子就打你!”鷹鉤鼻臉上橫肉凸起,舉起鐵棍朝管宛的身上落下來!
管爸瞧見女兒要替自己受打,趕緊彎腰撿起地上斷掉的桌子腿,唰的一下扔到洋洋得意的鷹鉤鼻的臉上,罵道:“你們這些畜生!有本事衝我來!”
罵完,想也沒想便小跑出去,消失在黑暗的樓道之中!
“爸?!”管宛吃驚地望向父親跑出去的背影,餘光卻見鷹鉤鼻捂着滿臉的血,朝兩個同伴大吼道:“愣着幹什麼?追!”
“哎!”旁邊兩個驚愣的小弟渾渾噩噩點頭,瞥一眼鷹鉤鼻的傷勢不算嚴重,便轉身跑出去追人!
鷹鉤鼻捱了打,脾氣立馬變得暴躁許多,他如何也沒想到,膽小的管老頭還敢反抗,再瞅一眼旁邊的管家母女,臉上的傷勢好像更疼了。
他心裡的火氣噗得噴涌出來,擦掉臉上的血,上前啪啪兩下將母女二人扇倒在地,又狠跺了好幾腳,破口大罵道:“你們這是要找死!啊?麼的!竟然敢打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管宛下意識將管媽護住,儘量不讓那些拳腳落在身體不好的管媽身上,可鷹鉤鼻下腳着實夠狠,她剛受了兩下,胸腔中便竄出一股腥甜,跟着,目光都開始暈眩。
管媽一直護着頭躲避,猛然意識到身上沒怎麼捱打,便睜開眼睛查看情況,卻見管宛滿頭虛汗快要支撐不住,管媽目光狠狠一顫,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撿起地上掉落的鐵棍鑽出混亂,直接朝鷹鉤鼻的頭上一頓暴砍,前後沒幾下,鷹鉤鼻便不動了。
他滿臉是血的轉過身,怒不可遏地瞪着管媽,嚇得她扔掉手裡的鐵棍,卻見男人翻了個白眼,哐當摔倒下去!
鐵棍咕嚕嚕滾到旁邊的殘墟之中,管媽抖着嗓子望向地上慢慢攤開的鮮血,雙目刺疼,猶疑道:“小……小宛,我殺……殺人了……”
管宛捱了不少打,腦子裡嗡嗡響着,卻聞管媽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心裡猛地一凜,硬撐住身體從地上坐起來,便見鷹鉤鼻躺在鮮豔的血泊之中,一動不動。
“媽……”管宛擔憂地擡起頭,還未詢問情況,卻見管媽死死將拳頭攥在胸前,灰頭土臉,一個勁地哭着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管宛咬了咬脣,忍痛爬到鷹鉤鼻旁邊,找到他脖子上的脈搏摸了摸,一下,兩下,三下……
她的心裡不由鬆下一口氣,幸好,還活着!
“媽,沒事,他沒死……”
可能是嚇得太過厲害,管媽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兩隻含淚的眼睛一言難盡地望着管宛,憋了許久,又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