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崇暘一開始就在利用我……”管宛垂目喃喃。
想明白這些,由於辛言的那層關係,管宛對莫崇暘產生的僅有一點好感也沒了,就像秦辰所說,莫崇暘是一隻狼,還是一隻齜着牙,隨時準備偷襲別人的惡狼!
管宛不能讓那個傢伙站在自己後面,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抱歉,現在的我,幫不上忙。”秦辰斂目,聲音低低的,他手中抓着的魚竿因爲力氣過大,在湖面上微微搖晃。
碧清的湖水倒映着蒼老又孤寂的面容,波光一動,更顯落寞。
“道什麼歉?你現在就在幫我!放心吧,我會盡快去找玖笙,求他把我轉到藍旗。”管宛聲音緩緩的,很溫柔,“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嗯。如果遇到麻煩,想辦法通知我。”秦辰頓了下,輕聲叮囑,“不要相信任何人。”
“記住了。”
……
兩人在湖邊告別後,一前一後離開。
管宛回到主城區,已是下午,她剛好進去,正好撞見伯倫喜不自勝的帶了兩個人,手裡各託着一個大盒子,腳下生風的朝正閣那邊去。
管宛攔住旁邊打理花卉的小丫頭,追問她是什麼情況,小丫頭擰了眉頭,一臉嫌棄的瞥一眼走遠的那些人,說:“瞧那樣子,大概又是得了什麼賞賜過來炫耀吧?伯倫長老一向如此,只要得了什麼珍貴的寶貝,都繞個彎到雨城來見見光,有時還假意說送給咱們長老,但卻拿些主君給的賞賜之物,咱們長老哪裡敢收,明顯心不誠!特討厭!”
“這樣啊。”管宛瞭然點頭,她乾笑兩聲,謝過小丫頭。這番,她也不敢再進去,怕莫崇暘藉機召見她,套她的話,便掉頭準備直接去音城。
現在,伯倫得到了賞賜,可見他已將玖笙的罪證呈上去,並獲得了王珺胥的嘉獎,就是不知王珺胥是真心誇讚,還是給顆糖棗堵住伯倫的口。
不曉得現在,玖笙怎麼樣?有沒有受罰?
管宛心裡多少有點愧疚和擔心,她隱約襲來一股不好的預感,轉身悄悄離開,卻剛跨出去幾步,就見瀞繁帶了一羣人堵上來,瀞繁冷笑着死盯向管宛,下令道:“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管宛聞言頭皮一麻,下意識想衝破他們的阻攔逃出去,只不過他們人多示衆,她又不能在莫崇暘的眼皮底下大開殺戒,沒一會兒,她便被他們圍堵起來。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制服住管宛,將她反手摁住。
管宛胳膊被人向後擰住,無法掙扎,她斜睨一眼旁邊滿臉痛快之色的瀞繁,不由哂笑:“大姐,你這是又演的哪出?每天戴一張不同的面具,你就不累麼?”
瀞繁鋒利的長指甲輕輕刮過管宛的臉,繼而捏住她的下巴,滿足的笑道:“這不勞你費心,反正,你也活不過今日了!”
“……?”管宛僵了僵,臉色不由變得沉冷微亂,難道是她的身份暴露了?
這麼快?!
莫崇暘就把她供出來了?!
管宛臉上的驚色遲遲未退,心慌不迭,看得瀞繁十分悅然,她輕蔑的又笑一聲,囂張的湊到管宛耳邊,輕聲諷刺:“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我就讓你好好瞧瞧,這總兵的位置,不是你坐得住的!”
“……”不對!瀞繁的意思,是她得罪了瀞繁,所以被對方設計了?
那麼,不是身份暴露?
管宛眨巴一下眼睛,莫名覺得心裡輕鬆了一些,依照瀞繁的反應,她應該不知道管宛的真實身份,否則,也不會還盯着總兵這點東西聊了。
“嗯,總兵是嗎?你想要我給你啊!你也別大費周章的對付我了,我願意主動辭去職務,推薦那個誰上位,怎麼樣?省得大家浪費時間!”管宛輕嘆一口氣,說得真心實意。
然而,瀞繁卻聽得刺耳,他們一直苦苦追求的東西,在管宛的嘴裡,竟然變成“浪費時間”?
瀞繁的眼神眯出危險的氣息,她不相信管宛的話,反而覺得對方不以爲然的樣子非常討厭!
“若不是你心口不一,靠關係死霸着總兵的位子,舜天怎會苦心操勞十年,還是個大隊長?!”瀞繁顯然被激怒了,血目怒瞪,失控的朝管宛大嚎。
管宛無語:“這鍋我不背,雨城總兵空了好幾年了,他在這做了十年都升不上去,還能怪在我頭上?”
“放屁!如果你不出現,舜天現在就被提拔了!”
“好吧,怪我,那我現在成全你們,主動請辭,馬上消失,這樣總沒問題了吧?能先鬆開我嗎?”管宛被壓制住,雙手勒得酸,她試圖抽了抽自己的手臂,對方卻絲毫未有鬆動,依然牢牢的抓着。
“做夢!你勾結地府,到不死城來做臥底,還想全身而退?”瀞繁冷笑。
“什麼?你剛說什麼?地府?”管宛皺皺眉,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呵!上崗訓練做的不錯呀,還嘴硬呢?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敢抵賴?”
“臥、槽……”管宛暗罵一句,她已經明白了,瀞繁爲了把她搞涼,竟陷害她是地府的臥底!
也真是呵呵了,除了被她殺掉的伊淚,管宛壓根不認識任何鬼差,還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