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握緊她的手,喉結微微一動,難得展露出明顯的緊張和急迫,他並不催她,就這樣仰頭看着管宛的臉,一縷目光射入心底,兩人眼神交匯,懂而不語。
管宛笑着用手摸摸他的臉頰,真實的觸感,真實的他,一切都不是夢。
“我屬於你,你屬於我。”又輕又低的聲音從翕動的脣瓣之間溢出,管宛的目光越來越溼潤,伸出左手無名指遞給他,有些難抑的笑出聲來,“我願意!”
她一直以爲,他不肯說愛是性格過於傲氣,可直到今日才明白,他只是在等,等她展開心扉,心甘情願,然後彼此交付,不囂張,不跋扈,寂靜歡好,長久流年。
只爲了告訴她,獨有你一人,值得如此耐心等待。
秦辰沉靜的面容終於閃過明顯的狂喜,他將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起身抱住她,貼耳道:“等孩子出生,我們再辦一次婚禮?”
她點點頭:“嗯!”
看看手指上的戒指,不知是不是趁她睡覺的時候偷偷量過尺寸,戒指的大小完整契合,沒有一絲鬆動,又不顯狹窄擁擠。
窗外的陽光透過珠簾灑在他們身上,兩條身影互相交疊,投落在柔軟的牀鋪,交織出纏綿意韻。
她緊緊摟住他的後背,他寬實的脊背微微勾着,配合着她的高度。管宛將臉上的淚痕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表面責怪,實則感動的說:“都怪你,瞞着什麼也看不出來,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哭得難看死了。”
“哈哈,這個獎勵滿意麼?”他的眉峰挑過一抹戲謔,手掌輕輕順着她的頭,低喃。
管宛頓時失望幾許:“這是獎勵?你不是真的要補辦婚禮?”
“現在心理負擔是不是輕多了?”他捏捏她的鼻子,壞笑着問。
“不……”管宛瞪他一眼,“感覺自己白感動一場了。”
“傻寶貝。”他笑得更深幾分,眸光溫潤似白玉珠光,“假話都聽不出來。”
假話?
是後面說的那些吧?
管宛乾笑一陣,委屈地罵道:“你又戲弄我!”
……
那天過後,秦辰又問過管宛一次:“那次的求婚滿意嗎?會不會覺得兩個人過於低調了?沒有親朋好友在旁邊祝福,會不會有些遺憾?”
可管宛只是低聲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求婚,不在乎有誰在場,只在乎你說過的每一句,我都看出那是肺腑之言。”
也是在這次之後,秦辰才強烈的意識到,他的小貓兒變了。
當初那個天真的女孩,已經在他的關注中變得成熟,變得學會信任,體諒。在她說出“我屬於你,你屬於我”這句話時,已經潛意識將兩人命運相連,把他當成了最重要的人。
他是她,最重要的人。
每每想到此處,秦辰的嘴角便會輕輕揚起,眼中露出難掩的輕鬆和快意。輕微彎曲的脣線,是他心底最溫軟的弧度,以心換心,他情滿意足。
正是這樣的記憶,伴隨他此後度過無數個苦痛不堪的夜,幾次生不如死,苟延殘喘,終是難捨這份惦念,捱過草枯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