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順着微不可見的小路終於走到了別墅的正門口, 雙開的木製大門上面痕跡斑斑,灰原哀並沒有立刻就敲門,反而先退後了兩步, 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別墅的周圍草木叢生, 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根本看不到赤井秀一他們所在的地方, 但其實她也僅僅走了一百多米而已, 這樣看來, 這還真是個適合作案的好地方啊。
環視了一週,並沒有發現什麼情況,灰原哀這才伸手敲了敲門, 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了幾聲悶響,甚至還因爲她的大動作落下了一些木屑, 可她等了片刻始終等不到人來開門。
赤井秀一的第一重打算落了空, 他想讓她將GIN引出別墅, 可惜連個開門的人都沒有,想來也是, GIN又怎麼會輕易出現呢?灰原哀擺弄了下耳朵裡藏着的竊聽器,思忖了下,準備動手推門。
她試着推了推門,沒有落鎖的感覺,雖然推起來有些困難, 但確實能推開, 伴隨着刺耳的聲音, 門終於被推開了, 不過憑她的力氣, 只能推開一個很小的僅僅能容納她一個人的入口,再推這門就像被別住了一樣, 紋絲不動,灰原哀只好動作靈活的一個閃身進了門,她的腳剛剛踏進門裡,便聽到了一聲沉重的關門聲。
她進來的時候,門外確實還是白天,日頭高照,是個不錯的天氣,不過此刻,站在這別墅裡,她倒是有些不確定了,黑漆漆的一片,讓人根本想象不出外面此時的豔陽高照。
看了看四周,這屋子之所以這麼黑,完全是因爲所有的窗戶都被一層厚厚的窗簾給擋住了,她也沒準備去將那些窗簾拉開,對於這個情況她早有準備。
打開從阿笠博士那裡借來了的第三樣東西,手錶式手電筒,還是她之前的那個,重獲光明的讓灰原哀從剛剛開始就有些緊張的心情總算有所平復。
四處照了照,空蕩蕩的一片什麼也沒有。“情況如何?”突然耳朵裡傳來了赤井秀一的聲音,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確認了周圍並沒有異常以後,擡起左手放到耳邊,輕輕敲了三下,表示此時的她是安全的。
“行動時一定注意安全。一旦有發現,立刻發信號。”耳朵裡赤井秀一的叮囑再次傳來,灰原哀輕敲了兩下,表示知道。然後開始慢慢的在這棟房子裡移動。
這別墅雖大,但卻很空曠,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將所有的角角落落摸了個遍,不過什麼都沒有發現,她便得打算繼續向二樓前進。
這屋子很奇怪,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是一個緊貼着牆被隔出來的小隔斷,有門,看上去像是個房間,開了門,向上走了兩步,灰原哀便將手電筒給關了,二樓有光,不似一樓那樣黑漆漆的一片,不過這光卻不是從外射進來的陽光,而是走廊上一排排燭火搖曳着身姿。
咯吱咯吱的木板從她一上樓就一直在響,擾得人心緒不寧,二樓應該是客房,和跡部家的格局有些想象,一個長長走廊兩面是許多房間。
站在樓梯口,灰原哀左右望了望,並沒有看出這麼多的房間裡有哪一件比較特殊的,只好一間一間的進行排查。
不過好在一路走過來,能打開的門沒有幾個,而能打開的那幾個裡面也什麼都沒有,此時她的面前就只剩下一道門了,不知怎麼的,她的手剛剛握上門把的那一刻,心裡便突然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的右手放在了門把手上,左手已經摸到了赤井秀一給她的那把槍上,“吱呀”一聲很小的開門聲,門開了,她卻沒有立刻進去,反而用力地將門推開後自己向後推了兩步,防止有人突然出現。
不過還是什麼都沒有,但這屋子和其他的屋子有所不同,窗簾是拉開的,屋子裡面一片大亮,這是她在這棟別墅裡唯一見到的開着窗戶的屋子。
灰原哀皺了皺眉,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房門口,先是向裡張望了下,確定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後,便走了進去,心裡卻在想着這屋子爲什麼會是唯一一間亮着。
突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灰原哀心道:“不好!”下一秒,她的預感果然成了真,頭頂傳來的冰冷觸感,讓她鬆開了握着槍柄的手,舉起了雙手向身後的人示意自己不會亂動。她
“小夥子挺有膽量的!還敢闖空門!”果然,那個熟悉的有些尖銳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是基安蒂沒錯,她確實沒想到基安蒂竟然會一直跟隨GIN到這裡,那這是不是意味着不僅僅有她,連科恩他們都沒有死?
灰原哀動了動身子,想要轉身,可惜基安蒂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頭上的槍口抵的更用力了些,“別亂動!就這樣給我走出去!”灰原哀只好聽話的被她抓着向前推着走。
只是還沒出門,便又碰上了個熟悉的人,科恩,他果然也沒死,“老大讓你繼續盯着對面,他交給我!”仍舊冷着一張臉看不出表情來,對着他的老搭檔也是一樣,科恩沒有感情的說完了GIN下的指示。
只聽她身後的基安蒂表示不爽的切了聲,卻還是聽話的將灰原哀轉交給了科恩,轉身回到了窗前。
“走吧,老大在等你。”科恩並沒有想基安蒂那樣用槍壓着她走,不過卻也控制了她的手讓她無法做小動作。
她走在前面,下了二樓,然後被科恩推着七拐八拐的拐到了之前她並沒有在意的一個小角落了,是地下室的入口。
這屋子有地下室,灰原哀一點也沒覺得意外,只是她奇怪的是,剛剛她竟然沒找到,現在看到科恩的動作倒是明瞭,不是她沒找到,而是找到了也沒有用,這地下室是從裡面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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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二樓一樣,從樓梯上下來後,是一條長長的過道,兩邊的牆上是放在蠟燭的燭臺,唯一不同的是,地下只有一間房子,就在這條長長的過道的盡頭。
灰原哀知道GIN一定就在裡面,可她突然就不敢向裡走了,因爲這地方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雖然她沒有自己走過,可她確定,盡頭的那間屋子就是當初囚禁她的那間。
身體裡不自覺傳來的恐懼讓她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不想再向前,可身後的科恩卻推着她不得不向前,終於那門近在眼前了,灰原哀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門被打開了。
“來了。”Gin的聲音響起,灰原哀又是不自覺的一顫,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擡起頭看向GIN,只見他的手中正把玩他的那把銀色□□,半張臉影在燭火下,似笑非笑的正好也擡起頭來看向他。
“你要見我。”灰原哀見他擡頭開口道,GIN見她帶着口罩忍不住挑了挑眉,“我要見你?難道不是你要見我嗎?”GIN反問道,灰原哀皺起了眉頭,她看到跡部手機中的短信,都是GIN單方面的和跡部約定見面,她以爲是GIN找上的跡部,難道是她猜錯了?
“你可是忘了,可是你先聯繫的我。你說要見我,我只是滿足了你的願望而已。”Gin一邊說,一般向她走近,“可惜啊,我滿足了你的願望,你卻失信於我,外面圍着的那一羣人,是你帶來的吧。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Gin威脅的語氣讓灰原哀心裡發憷,心裡卻在慶幸還好是她來了,“你想如何?”她壓着嗓子,透過變聲器反問道,Gin聽到卻是冷笑了聲道:“呵呵,放心,我可不會殺你,殺了你,我怎麼能見到我親愛的sherry呢!”
灰原哀低着頭,厭惡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逝,沒在答話,卻是在想着該如何和赤井秀一聯繫,也不知怎麼的,從剛剛開始,她就聽不到對面的一點動靜。她低着頭在冥思苦想,卻沒注意到GIN的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一知道GIN一把掰起了她的下巴,對她說道:“不要想着和外面聯繫了,你耳朵裡的這個東西,從你踏進這裡,早就沒有用了。”說着,他伸手將灰原哀耳朵裡的竊聽器取了出來扔到了地上,轉頭卻在對上她目光的時後,眼裡閃過了一絲疑惑。
他緊捏着她的臉,深深的看了一眼彷彿感嘆似得道:“你這雙眼睛,和她可真像啊!”說着,卻又像覺得那裡不對似得,突然眯起了眼睛,猛湊到了灰原哀的面前,好像爲了看的更清楚些好確認什麼一樣。
他的靠近,讓灰原哀心裡一驚,果然,下一刻,只見他目光一凜,落在了她帶着的口罩上,一把扯了下來,看到口罩後的那張臉,冷笑了一聲道:“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