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並沒有接灰原哀手中的杯子和藥, 他甚至沒有看灰原哀一眼,灰原哀知道他現在一定心情複雜,而且思緒混亂, 此時比起她在這裡, 目森管家顯然更好一些, 說不定這藥, 都不一定能用的上, 也許被她這樣一激,他一怒之下,就放棄了去見GIN了也不一定, 畢竟是藥三分毒,雖然改良過了, 可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 這也是目森管家同意她這樣做的另一個原因。但若是不行, 那麼這藥,讓目森管家來勸他吃下, 也最爲妥當,此時的她在這裡,無外乎是火上澆油罷了。
而就在這時,目森管家出現了,“少爺, 您該休息了。”目森管家的出現, 自然不會是巧合, 這是他和灰原哀早就商量好的。灰原哀聽到後, 便識趣的將水杯和藥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然後故意對目森管家道:“他喝醉了,那邊放着的是醒酒藥。”“宮野小姐放心, 我會照顧好少爺的。”目森管家答道,灰原哀點了點頭,便向外走。
而就在這時,跡部終於有了反應,只聽他大聲說道:“你給我站住!”灰原哀剛踏出房門的腳停住了,回頭看他,卻見他仍舊低着頭,好像剛剛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她看了眼目森管家,見目森管家衝着她示意的一點頭,然後走到跡部身邊道:“少爺,不如,我先幫您去準備洗澡水,泡一泡澡,也許會舒服些。”
見目森管家好像吸引了跡部的注意力,想着應該沒有她什麼事了,灰原哀再起提步準備離開,卻不想跡部卻根本沒聽目森管家的在說什麼,見她無視了自己,頓時怒火中燒,大聲吼道:“本大爺說話你沒聽到嗎!?我叫你站住!”
灰原哀只覺得他在發“發酒瘋”,不準備理會,可目森管家見跡部是真的動了怒,只好開口叫住了灰原哀,“宮野小姐,不然您還是先留一下,少爺可能有話要對您說。”目森管家都開了口,灰原哀只好止步,轉頭,此時的跡部已經擡起頭來了,緊盯着灰原哀的目光,倒不像是個“醉酒”的人該有的感覺。
“目森管家你出去!你,過來!”跡部下達着命令,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目森管家也是有些猶豫,“我的話是空氣嗎?!”不過片刻的遲疑,又惹的跡部怒火沖天,目森管家趕忙點頭離開,他想現在還是順着跡部來,之前的好打算,看來已經沒戲了,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藥了。
灰原哀雖然停了下來,卻始終也沒向前挪動一步,此時的她站着的位置已經屬於走廊了跡部見她不動,火光燃氣,眼見着又要發作,好在目森管家先一步走到了灰原哀的身邊,輕聲的對灰原哀道:“還請宮野小姐你多擔待,以大局爲重。”灰原哀明白的意思,只好又走了回去。
“把門關上。”見灰原哀如他所願,跡部總算是平靜了不少,只是灰原哀卻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見目森管家聽話的關上了門,他看了看一旁的水杯和藥片,順手拿了起來,然後他站起身,走向灰原哀。
見他拿起藥,灰原哀心中一動,想着他這是準備要吃藥了嗎?可跡部卻越走越近,並沒有要吃藥的動作。反倒是他的目光,緊緊鎖住了灰原哀,可卻不一言,灰原哀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卻被他盯得有些心慌,下意識開口道:“你要幹什麼!”
跡部聽她開口,突然間笑了起來,“剛剛你說我醉了是嗎?你看我,像是醉了的樣子嗎?”他一邊問,一邊向灰原哀逼近。灰原哀被他逼着向後退了幾步,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心裡不免有些慌亂,可她仍舊故作平淡的試圖說服他道:“你看你都已經站不穩了,難道不是醉了?還是先把藥吃了吧,吃了睡一覺,明天起來就不會頭痛了。”
跡部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笑着點了點頭,舉起杯子,卻不是吃藥,他將杯子貼近灰原哀的臉,雖是溫熱的觸感,並沒有什麼不適,可灰原哀還是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跡部見此,笑着向前跟了一步,逼着灰原哀又接着向後退了一步,兩個人你退我進的倒像是玩起了遊戲,一直到灰原哀無路可退,跡部這才笑着開口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嗎?還會關心我會不會頭痛?”此時的跡部顯然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冷靜自持,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情也不免帶着些胡攪蠻纏,這點是灰原哀沒有預料到的,她也沒想到跡部會這般孩子氣。她的本意不過是讓跡部乖乖聽話吃藥,可現在這明顯不按牌理出牌的跡部讓灰原哀再一次心裡沒了底。
“我不喜歡你,我只是感謝你。”灰原哀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如何做,明明只差一步了,也不知是哪裡出了錯,她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扛下去,傷人的話開頭不好說,可說多了,好像心也就沒那麼痛了,可她還是下意識的避開了跡部的目光,卻故意加重了語氣,正好錯過了因爲她的話而受傷的目光。她不敢看跡部,跡部卻偏偏和她作對似的,“感謝?”他將她圈在了角落裡,強迫她擡起了頭對上他的目光。
此時的跡部,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他明明在笑,可那笑容裡卻透着絲古怪,尤其是他此時的目光,亮的可怕,緊盯着灰原哀只覺得心裡發毛。
只見他晃動了下杯中的水,道:“你的感謝也未免太容易了吧!”感嘆似的話別有用意,就在灰原哀防備着他下一步會做什麼的時候,突然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她的耳畔炸開,是跡部,是他將手中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隨後,灰原哀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跡部扔到了牀上,而此時的跡部,早已欺身而上,壓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