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邊上是一張象橘子皮的老臉。
“夏大夫?”我有些吃驚,“這裡是什麼地方?”
“瑞王府。”他回答。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
“瑞王爺抓我來這裡給姑娘療傷。其實我也是自己願意來這裡救治你的。”
“大歸元法?”我看見了他的手勢,大吃一驚。用這個手法內力幾乎要消耗完的啊。
“不是。”他搖頭,“這是我們夏家的小歸元法。只是用來幫助調理經脈而已。”
“哦。”我靜了下來,感覺自己的經脈平和不少。
“靜儀姑娘已經暈倒好多天了。”他接着說。
“哦?”我低聲問,“爲什麼我沒有死?”
“段小姐,你以前練過一種奇功,可以自然地經脈易位,關鍵時刻可以保住性命。”夏大夫的語氣也是推測。
“不要再叫我段小姐了。”我的聲音有點苦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的意思是,我也練過夏家的移形換位大法?”
“異曲同工吧。不過,靜儀姑娘的神功要深奧得多。移形換位法不能保住穿胸而不死的。”夏大夫果然沒有再叫出那個段字。
“爲什麼救我?我可能是奸細。”我問。
“我是醫生,判斷善惡的方法自然與人不同?”
“哦?”
“就象別人都以爲你死了,而我卻知道靜儀姑娘並沒有死。”
“呵呵。聽說你是名醫?”
“不敢當。”
“你可以治無極的癡傻。不知有一種病你可治的好?”
“姑娘有話不妨直說,什麼病?”
“失去記憶的病。”
“治不好。”
※※※
夏大夫已經看得出很疲憊,下去休息了。小月在我身邊服侍着我。
“那天,瑞王爺怎麼知道我有危險?”
“小月一直跟蹤你。”她的頭低了下去。
我笑了笑,低頭卻發現自己換了件衣服。宮裝?直覺地討厭。我輕聲地吩咐道:“小月,替我換件衣服。”
“哦。”她輕輕地應着,“換哪件呢?”
“那天你給我穿的,淡紫色的那件。”爲什麼?是因爲我答應以後見他的時候要穿的麼?
“小姐?”她的口氣有點爲難,“那件衣服已經破了。”
“你沒有丟的對吧?”我笑。
“沒有丟,已經洗乾淨了,下人們還沒有補好。”
“給我換上吧。”我輕輕地說。譚賓的劍身很窄,衣服上只留下一個不足一寸的口子而已。
※※※
瑞王爺見到我的時候,我正望着那個口子發呆。
“你怎麼又穿着這件衣服?”他的語氣怪怪地,帶着責難。
“因爲你說希望見我的時候,我能穿着這身衣服。”
他沒有說話,好像在壓制着火氣。爲什麼生氣?氣我把他王妃的衣服弄破了麼?
“不好意思,衣服弄破了。”我吐了吐舌頭,感覺少了什麼,“劍,我也給弄丟了。”
我的頭更低了。
“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這個?”他滿臉怒氣地瞪着我那看起來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臉。
怎麼還生氣?我已經很努力地表現出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了啊。
“衣服和劍都不重要。”他的語氣柔了下來。
“那你在生什麼氣?”我不懂。
“算了。你好好休息。”他一臉的挫敗,看着我乖乖地上牀,然後離開了。
那柄劍哪裡去了呢?改天要找回來。這樣想着,原以爲會睡不着,誰知卻很快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