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弦道:“刈鸞君的意思……願意助弦姬奪回鬼叉?”
刈鸞頜首,示意月弦起身坐到自己身邊,又對一邊的魔卒說道:“帶上來讓美人看看!”
不一會兒,一個被剜去雙眼渾身是血的男人押解上殿。
月弦心中仍對刈鸞十分戒備,不知此刻帶上血人有何深意,卻又覺着此人輪廓頗爲眼熟,下意識用帕子掩了口鼻往後挪了半分。
“怎麼?弦姬認他不出了?”刈鸞突然道。
殿下跪着的血人一聽絃姬二字,似瘋了一般,張牙舞爪欲要爬上前來。無奈此人喉頭受了酷刑,叫聲黯啞卻說不出一句話。
月弦細細瞧着這血人,心中驀然一驚,急急站起不禁大呼出聲:“月川!怎會是你!”
那血人已被幾個魔卒制住,掙扎之時又將傷患崩裂,弄了一地殷紅。
月弦望着一旁嘴角噙笑的刈鸞,一雙緊握的拳頭收進袖中。她深深吸上幾口氣,依然笑望着刈鸞,強自鎮定嗔道:“刈鸞君,怎地偷偷就幫弦姬料理了這不中用的大哥,若你想讓弦姬歡喜,理應將他交由弦姬手裡慢慢折磨……”
刈鸞伸手,輕佻地捏了一把月弦屁股,道:“本君素聞鬼叉三公主對待手足毫不留情。從前便做了陷害幼弟的勾當,如今一見果真名副其實。這點倒是跟本君很像,礙事又無用的兄弟,早些除掉又有何不可?”
月弦道了句是,又掃了一眼殿下被俘的月川,便順着刈鸞的力道臥入他懷中。
“押進鐵牢,待捉到月桀,再送他們兄弟一併上路!”
刈鸞摸了摸月弦下巴,面上是掩飾不住的情動,另一隻手也開始不老實。
“料理月川這窩囊廢,必先除掉他的夫人紅葉公主背靠的大山。本君好不容易說服儲嬰才滅了紅葉公主的族人,剩下的那些俘虜便交由你處置。至於月桀,相信儲嬰亦不會讓本君失望。”
月弦詫異道:“天族戰龍爲何會聽刈鸞君的?”
刈鸞嗤笑道:“事成後自然贈予他夢寐以求的好處。”
“是什麼?”
刈鸞俯身咬住月弦嘴脣,帶點挑逗,更多的是警告:“問這麼多,不怕遭致禍端?總之,鬼叉今後由你全權打理,可否令你滿意?”
月弦識相的住了嘴,順從的點點頭。
刈鸞笑着,故意壓低了聲,伏在她耳畔說道:“既然本君讓你滿意了,你便好好侍奉本君吧。”
月弦又點了點頭,輕輕扯落束腰的襟帶,輕柔貼上刈鸞的身子。
她心裡明白得很,刈鸞不再是從前那個書卷氣十足的孱弱公子,更不是對魔君懷揣敬畏的親弟。他那杆舞文弄墨的紫毫,如今成了血刃一切阻礙的利器;智計無雙的才能也變作詭譎的陷阱,一步一步,蠱惑唆使自己走上一條永無轉角的不歸路!
如今,兩個弟弟命。就連父輩辛苦拼下的鬼叉一族,從今往後便如同人界的諸侯一般,成爲聽命君主的走狗。
月弦閉上眼,腦海浮現的竟是雙朝殿後絞死刈暝的白牡丹樹,那交錯的枝椏似乎正綿延不斷的生長着。總有一日,歿了的亡靈會披着帶血的荊棘回來,將那難消的怒氣如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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