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再一次出價達到了二十三萬美金,這個出價已經讓所有人都偃旗息鼓,雖然之前主持人曾經說過金碧漪的作品在歐洲最高曾經賣出了四十萬歐元的高價,可是那是在歐洲,這裡是緬甸。
“二十三萬美元第一次!”拍賣師喊道,沒有人有反應,金碧漪咬住了嘴脣。
“二十三萬美元第二次!”拍賣師第二次喊道,金碧漪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二十三萬美元第三次!”拍賣師聲嘶力竭的喊道,他沒有像拍賣前面那些拍品那樣再做繁瑣的介紹或者煽情,因爲這個價格已經相當驚人!
金碧漪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這一刻她的心是多麼的疼,在她閨房裡的每一幅畫,都傾注了她的心血和感情,這幅《陶塔曼之晨》是她臆想出的場景,可是對她來說,那彷彿就是人生的一次記錄,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現在它又落在一個全不相干的人手裡了,再也不會和她畫中的男子有任何關係,這是否也預示着她的情感也將被無情的斬斷,從此和他如同路人……
李承宗志得意滿的等待着拍賣師落錘,甚至已經準備後等拍賣師落錘後站起來當衆向金碧漪表白心跡,這機會太難得了,有這麼多名流在場,可以爲他的愛情做完美的見證。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金碧漪感動的表情,太美了……
就在拍賣師高高舉起手中的小錘將要落下的一瞬間,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二十五萬!”
唰的一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聲音發出的位置,金碧漪猛然睜開眼睛,愕然看向出價的人,傅怡辰!
怡辰泰然自若目不斜視的坐在那裡,她看到拍賣師也張口結舌的望着自己,不由得皺了皺眉,舉了舉手中的競拍牌:“二十五萬,難道我聲音太小了一點?”
拍賣師反應過來:“不不……”他定了定神大聲說:“二十五萬,這位小姐出價二十五萬!有沒有哪位再出價?二十五萬第一次,二十五萬第二次……”
“二十六萬!”李承宗大聲道,他望向傅怡辰的眼神稍稍有些不快,不過並沒有什麼敵意,因爲傅怡辰是個女子,而且還和金碧漪坐在一起,那顯然是金碧漪的好朋友了,爲朋友擡擡價這種事情李承宗完全能夠接受,想通這一點他甚至對傅怡辰投過去一個善意的笑容。
怡辰看到李承宗對自己微笑,也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不過手上的競拍牌卻是舉了起來:“二十八萬。”
報出這個價格以後怡辰側頭問金碧漪:“這個傢伙就是碧漪姐你的相親對象?很帥嘛。”
金碧漪神色複雜的看着怡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葉星揚皺眉拉了怡辰一下:“你搗什麼亂?”
怡辰回頭瞪了葉星揚一眼:“你說我搗亂我就不管了,不過告訴你啊老公,這幅畫我們這次過來的中午我就在碧漪姐房
間裡看到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三十萬!”李承宗再次出價,葉星揚聽到怡辰這句話卻心裡一震,向金碧漪看過去,就看到金碧漪朦朧的淚眼。
這一瞬間葉星揚明白了很多,但他同時也陷入了兩難的地步,難道真的當着自己的妻子面去拍戀着自己的另一個女子的作品?既然這幅畫中的人不是那個什麼相親對象,那畫的是誰不是呼之欲出了嗎?
“三十萬第一次,三十萬第二次,三十萬第……”葉星揚從怡辰手裡拿過競拍牌舉了起來:“四十萬!”
!!!拍賣師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失職業水準的喊道:“這位先生您剛纔說什麼,麻煩您再說一遍?”
“我說四十萬!”葉星揚話已經出口就再也不繼續糾結下去,他總算恢復了平時的狀態,冷漠的看了一眼拍賣師:“夠清楚了麼?”
一下子加價十萬!李承宗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這個幅度可不像是朋友幫忙擡價的意思了,他盯住了面無表情的葉星揚,但是葉星揚卻根本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欠奉。
怡辰低着頭嘴裡不知道嘟囔着什麼,不過她聲音太小,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聽得見。
金碧漪側過頭望着葉星揚,她的嘴脣微微發顫,但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腦子已經徹底亂掉了。
他竟然出價了,他真的出價了!他居然會當着怡辰的面這麼做,他是不是瘋掉了?
葉星揚瘋沒瘋掉金碧漪不知道,但是她覺得自己真的要瘋掉了,如果現在旁邊沒有人,如果不是在拍賣會場,如果這裡只有他們兩個的話,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撲進他的懷裡瘋狂的親吻他!
金碧漪就像是一個眼看着要掉進懸崖的人突然被一隻手抓住拉上去了一樣,太刺激太緊張太興奮,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簡直要跳出自己的喉嚨!
這一刻她眼裡再沒有任何其他的事物,只有坐在身邊隔着一個座位的清俊男子,只有他微微皺起的眉,緊緊抿着的脣,還有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
李承宗當然不會因爲葉星揚的橫插一腳就放手,他沒有葉星揚那麼瘋直接加價十萬美元,只是把價格擡到了四十五萬美元,加價五萬。
出完這個價格李承宗忍不住又去看葉星揚,在他看來這個價格已經超過了之前主持人說的四十萬歐元最高成交價,如果只是朋友幫金碧漪擡價的話,也應該已經到位了。
然而葉星揚還是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舉牌報出了五十五萬的高價!
又是加價十萬,到了這個時候,葉星揚一定要把這幅畫拿到手裡的態度已經再明朗不過,李承宗又驚又怒,一雙眼睛不再盯着葉星揚而是盯着金碧漪,在他想來金碧漪既然把那天相親的情景畫了下來,那當然是對自己有意,希望自己得到這幅畫的!
可是金碧漪側着身子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李承宗看到她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難道金碧漪不介意這幅記錄了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畫被別人買走嗎?
李承業看着這一幕,眼神變得古怪起來,他比弟弟要成熟得多,而且李承宗是關心則亂,李承業可不一樣。
他已經看出了這情形有些問題了,正準備阻止弟弟繼續出價,李承宗已經咬牙切齒的報出了六十五萬!
他也加價十萬!
所有賓客都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這已經不是在競拍了,這顯然是在鬥氣啊。
葉星揚這一次終於看了一眼李承宗,不過他的眼神冷漠得很,和李承宗幾欲噴火的目光對比強烈。
看了一眼李承宗後,葉星揚又一次舉起了手裡的競拍牌:“一百萬。”
如果說前面的出價出人意表的話,那麼這一次出價就是赤果果的打李承宗的臉了。
一下子加了一半的價格上去,這個耳光打得又脆又狠!
連金先生都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葉星揚不發作則已,一發作還真是有當年他父親的架勢,當年的葉瀚也是這種霸道的性格。
李承宗氣得渾身發顫,剛要舉起競拍牌,一隻手已經伸過來按住了他:“小宗,你準備發瘋到什麼時候?”
李承業的聲音低沉中含着隱隱的怒意:“你到現在還看不出金碧漪對你根本就沒意思?這幅畫裡的男人不是你!”
李承宗一下子成了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身子都垮了下來:“不是我?”
“不是我,那是誰?”他望着李承業,喃喃的問道。
李承業皺着眉望向葉星揚的方向,他知道葉星揚和傅怡辰是夫妻,所以他怎麼也沒往葉星揚的方向去想,難道畫裡的男人和他們夫妻有什麼關係?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能讓葉星揚夫婦這麼賣力幫他,一定來頭不小!
在李承業的心目中,出現了一個將會阻礙李金兩家聯姻的強大假想敵。
一百萬第一次,一百萬第二次,一百萬第三次,李承宗的手被李承業死死按着,最終拍賣師一錘定音,這幅《陶塔曼之晨》以一百萬美元的天價被葉星揚收入囊中。
在這個拍賣會高峰過後,接下來的拍品就讓人們興味索然了,大家都在議論剛纔發生的事情,都在猜測這個一點不給李家面子的年輕人是什麼來頭,與會的一些人是認識怡辰和星揚的,當葉星揚的身份被人們知道之後,事情變得更加複雜難以猜測起來,而人們的興趣也變得更高。
一直到最後一件拍品,金先生十年前雕刻的翡翠擺件‘松鶴延年’出現,現場才安靜下來,這件松鶴延年使用的翡翠原料是一大塊高冰種翡翠,儘管達不到玻璃種,但品質已經極高,再加上金先生大師水準的雕刻,絕對堪稱珍品。
最終這件‘松鶴延年’翡翠擺件被李承業以七百萬美金的高價拍到,這也讓丟了面子的李家挽回了一些光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