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離齊國和秦魯聯軍的大戰。僅剩一個月。公子出剛剛接過公孫寧的工作,千頭萬緒,都要在這一個月中理清。所有物資,都需準備充足,要保證戰爭順利地進行。而且,還不能出現任何差漏。要知道,他可是負天下盛名的‘趙公子出’!
因此,現在的公子府中,很忙很忙。
厚厚的竹簡和帛書,堆滿了議事殿。所有的食客都各就各位,一道又一道地命令,從公子出的口中傳出。
玉紫在牀上賴了一會後,再次沐浴更衣,然後,轉身朝議事殿走雲。
玉紫到來時,大門處處都是川流不息,來來往往的食客。玉紫悄悄地走了進去,在公子出的身後坐下。
一個食客站了起來,叉手道:“稟公子,上軍共有二十將,每將六十九佐。每佐用偌有牛六十許,每頭牛可就近割草喂用,然而,每頭牛還需準備佐糧六十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公子出便打斷他的話,“直接說,上中下三軍,每將需備糧多少?”
那食客一愣,僵在當地。半晌他才訥訥地說道“這,數目巨大,臣,臣需再算三天。”
就在這時,玉紫清脆溫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以每佐有牛六十頭算,上軍需糧四百九十六萬八千鬥。”
衆人同時怔住了。
這一刻,殿中都安靜了,連那些正伏在案几,翻看帛書的食客,也都擡頭看來。
公子出回過頭來。
因爲對着光,玉紫雪白嬌嫩的小臉,在*光下鮮豔欲滴。那雙瑩瑩美目,亮晶晶的。
公子出盯着她,問道:“姬從何得知?”
玉紫抿脣一笑,道:“妾算出來的。這數定然不曾有錯,公子若然不信,不妨待顧君算出後一比,”
顧君站了起來。他朝着玉紫一叉手,朗聲問道:“甚好。我前兩日算得馬需糧之數。姬且幫我算上一算。”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依然是上軍共有二十將,每次六十九佐,每佐用馬約二十許,每匹馬需要準備佐糧一百鬥,姬可算得來?”
玉紫嫣然一笑,她伸出玉白的手指,在地上劃了幾個古怪的符號後,擡起頭說道:“上軍衆馬共需佐糧二百七十六萬鬥。”
顧君張大嘴,呆呆地站在當地。
直過了好一會,他叉了叉手,轉向公子出苦笑道:“姬纔可畏!臣,無能,”
他用了一天半的時間,才把這個數字算出來,又用了二天,才確定這個數字無誤,他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婦人,不過眨眼之間。便給出了正確的答案。
這個時候,那顧君連自殺的念頭都有了。他是天下間有名的擅算之人,而且,他的擅算,還是通過一種家傳的秘密器物而成就的。他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這樣的人,一眨眼間,便可算出這麼繁複的數目。
一陣清咳聲傳來。
另一個食客站起,他朝着玉紫一叉手,朗聲問道:“敢問姬,上軍每佐有卒一百,以三月計,每卒需用糧一百鬥,上軍共需糧多少鬥?”
這食客的聲音一落,在地上劃了兩下的玉紫已清脆地答道:“上軍共需糧一千三百八十萬鬥。”
這一下,是真正的鴉雀無聲了。
直過了半晌,那食客才突然轉向公子出。他朝着公子出一叉手,讚歎地說道:“公子,此姬真商才也!”
衆食客紛紛讚美起來,“公子,玉姬大才。”
“姬雖婦人,在此緊要之時,或可權宜用之。”
因戰事太緊,留給他們的時間太少,食客們這二十天中,實在忙得太辛苦。此時此刻,他們竟是顧不得玉紫是個婦人,執意的向公子出讚美着她。
公子出還在盯着玉紫。
他的目光閃了閃,伸出手。他在玉紫的手背上撫了撫後,他轉頭說道:“善。既玉姬有此才能。顧君,莫君,左君,浯君,你等數人,暫借玉姬一臂之力,務必在十日之中,把諸事辦妥!”
第一次,這些眼高於頂的食客們,對於屈於婦人之下辦事,欣然應諾,向着玉紫一叉手,“姬有勞了。”
頓了頓,那顧君遲疑地說道:“姬,此番可要出入軍營,宜扮成少年爲是。”
公子出點了點頭,“可。”
玉紫站了起來。
她來到公子出面前,朝着他盈盈一福,仰起小臉,肅然應道:“妾,定盡全力!”
她的聲音中,有着掩也掩不去的歡喜。
直到玉紫站起後。她的心還在砰砰直跳:公子出放權了!現在他分派給自己的,雖然是些統計清算分配的事宜。可這些事,卻是她心心念念,渴望了許久的!這時的人,算什麼都習慣了大約模糊的來,她根本不用偷偷摸摸,便可從中得到無數好處!撈盡油水!
她心中越是狂喜,卻越是不敢外露。這次與以往任何一次不同,這一次的機會,她絕對絕對不能放過!
公子出盯着臉色平靜的玉紫,點了點頭。
玉紫再次盈盈一福。退到了右側幾個食客的後面。雖然公子出是說,這幾個食客現在是她的助手。可她一點也不敢以上位者自居。
接下來,這四個每報出一個數字,玉紫纖手在地上劃出兩個古怪符號後,便脫口道出一個數字。只用了半天時間,一直困擾了衆食客的難題,便被她解去了不少。
不過,統計總數只是工作中的一小部份。他們剛剛接手公孫寧的工作,還要去實地清算。
第二天,玉紫便換上男裝,跟着衆食客跑前跑後了。
玉紫一襲男裝,劍客開路,馬車急馳在街道上。因爲馬車中掛在齊王的標誌,走到哪裡,都是通行無阻。
這一日,玉紫和幾個食客,向齊王宮走去。此時此刻,公子出正在王宮中,他剛纔傳下急令,責他們速速入宮。
這時的人,庶民營養不夠,大多數只有一米五,一米六的樣子。就算是這些出身好一點的食客,多數都沒有達到一米七。當然,劍客和貴族們,身量通常是最高的。
身高足有一米六四的玉紫,走在這些食客身邊,一點也不顯矮。
來到王宮,玉紫等人跳下馬車,便急急向土臺走去。此時的玉紫,着一襲白袍,雪嫩的肌膚,明澈生動的雙眸,在這雪袍地映襯下,當真有幾分長身玉立的俊美。她夾在這些三四十歲的食客中,頗有幾分鶴立雞羣的味道。
幾人匆匆跳下馬車,大步走到了石臺前。
兩人武士長戟一舉。封住他們的去路時,玉紫走在最前面,她從懷中掏出一塊銅牌,朗聲道:“我等奉公子出之令,前來見過大王。”
嗖嗖嗖,衆武士退後移開。
玉紫五人提步上了土臺。
來到第三層土臺時,一陣嘻笑聲傳來。嘻笑聲中,長相成熟嬌媚的南夫人,在幾個宮婢和姬妾的籌擁下走近。在南夫人的右側,是一個蒙着臉的少女。
眼看就要迎面遇上了。
一個食客提醒玉紫,“玉姬,何不舉起令牌?”
玉紫明白過來,她右手一揚,把那塊可在宮城自由出入的銅牌高高舉起。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去。
迎面而來的幾個女人,同時停下了腳步,向玉紫看來。
這種通關銅牌,是供給處理急事要事大事的臣子專用的。數百年來,令牌所到之處,武士讓道,后妃側身。
衆女笑聲一斂,包括南夫人在內,連忙退向石階的一側,讓出道路來供玉紫他們通行。
一襲白袍,風度翩翩的玉紫,目光瞟了瞟南夫人和那蒙面少女,收起令牌。
兩夥人已經遇上了。
突然間,衆女中發出一聲驚呼,“你,你是玉姬?你是公子出的玉姬!”
這驚呼一出,衆女同時躁動起來。南夫人先是一怔,她不敢置信的瞪着打扮成少年的玉紫,半晌後,她嘴角一扯,露出了一抹冷笑。
南夫人沉着臉,上前一步,擋在了路中央。
她低着頭盯着越來越近的玉紫,突然一笑。這一笑,實是無比的得意。她朝着左右軍士一喝,“攔下白袍小兒!”
清脆的喝聲一傳出,所有人都是一凜。被南夫人喝令的軍士看了一眼南夫人,又看了一眼玉紫,有點猶豫不決。
南夫人轉過目光,她陰森森地盯着玉紫,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在衆武士面面相覷之時,她右手食指一伸,指着臺階下的玉紫,大聲喝叫道:“此子是一個婦人!咄!區區婦人,竟敢假扮丈夫,欺騙我王!”
頓了頓,南夫人朝着玉紫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哧笑道:“玉姬啊玉姬,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居然行假冒之事,騙取通關令牌!咄!”
說到這裡,她雙眉一豎,朝着左右武士喝罵道:“此婦假扮丈夫,騙取令牌!定是想接近我王,行刺殺之事的刺客!拿下她——”
喝聲振振,遠遠傳出。
此時此刻的南夫人,笑得很得意,那盯着玉紫的眼神,絲毫沒有掩飾她的厭惡和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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