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碼第二更。諸位,求粉紅票啊。
車水馬龍中,大開的城門裡,駛出了幾輛馬車。
這幾輛馬車一駛出,衆人紛紛讓道,避向道路兩側。連公子子堤的車隊,也在向道左避去。
上千人的注目中,那四輛馬車大咧咧地行走在道路中間,橫衝直撞般地駛來。
公子子堤的馬車,還在向道左駛去,漸漸的,他們混入了一個商隊當中。
玉紫掀開車簾,好奇地看着那幾輛馬車。
那幾輛馬車越駛越近,越駛越近。
突然間,馬車停了。
衆目睽睽之下,駛在最前面的馬車車簾一掀而開,一個青年伸出頭來。
這青年頭戴玉冠,面孔削長,臉色偏黃,臉瘦而眼窩深陷。
他一露出頭,便雙眼灼灼地看向公子子堤的馬車。
看着看着,青年的嘴角向上一拉,露出一個有點古怪的笑容來。他右手一揮,令得馭夫駛着馬車向前走出幾步。
不一會,他的馬車與公子子堤的馬車已經緊緊相靠。喝令馬車停止後,青年直直地盯着公子子堤的馬車車簾,操着一口沙啞的齊腔說道:“聽聞子堤歸來,特意前來迎接。”他說到這裡,沙啞的聲音微低,“既見故人,雲胡不喜?”這八個字,來自詩經,它本是民間男女傾訴愛慕的詩句,此刻,它被這青年以這種沙啞低暗的嗓音說出,真是說不出的古怪和曖昧。
玉紫的雙眼,嗖地一下睜得老大了,她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
公子子堤的車簾晃了晃,半刻後,他清而低潤的聲音從車簾後冷冷地傳來,“式公子的好意,子堤愧不敢受!”
冷冷地說出這句話後,公子子堤喝道:“啓程!”
喝聲一出,衆劍客齊刷刷提繮,準備動身。
可是,道路已被公子式的馬車所堵塞,他們哪裡走得動?
面對毫不客氣的公子子堤,公子式哈哈一笑,他的長相本來有點削瘦陰沉,這一笑,真是有種說不出的猥瑣。
玉紫覺得這笑容讓人鬧心,連忙移開眼去。
公子式笑而乾啞的嗓音繼續傳來,“子堤何必如此?此可是臨淄呢!”他雙眼微眯,語氣放慢,“我可是齊公子式!”
這句話,已是隱含威脅。
公子子堤哧地一笑。
這一笑,極冷,隱隱的,還含着一種鬱怒。
公子式好整以暇地盯着車簾中,聽到公子子堤的笑聲後,他伸手撫上自個的下巴,表情中,已帶有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惡意。
他伸手朝一個劍客揮了揮,饒有興趣地問道:“子堤此雲曾城,可有收穫?可如上次一般,獵到一虎?”
那劍客還不曾回答,公子子堤清潤的聲音突然傳來,“虎不曾獵得,卻收穫了一個美人。”
他說到這裡,聲音微提,叫道:“喚玉姬來,讓公子式過過目!”
玉紫小臉嗖地一白,瞪大了眼。
車隊後面,宮的臉色,也有點泛白。
同樣,公子式的臉色也有點變了,不過他是臉色泛青。
沉着臉,公子式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子堤長大了,已渴望婦人了。”他說到這裡,雙眼微眯,帶着一抹怒意呼喝出聲,“本公子倒要睹睹,是何等美姬,竟能博得子堤一睞?”
嗖嗖嗖,所有的目光,都指向了玉紫的馬車。
早就縮回車內的玉紫,不用擡頭,都可以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灼灼打量。
她咬着脣,伸手在胸口按了一陣後,緩緩地拉開了車簾。
就在她的車簾晃動時,前後左右的人,都轉過頭認真地看來。
衆目睽睽之下,玉紫的面容呈現在衆人眼前。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正值發育期的玉紫,已圓潤了些。那張水嫩清透的雙頰,已隱隱透着一抹少女的暈紅。
她五官只是清麗,可這樣的肌膚,便已遠勝過一般的美人。何況,來自異世的靈魂,使得她的氣質,殊異於時人。
公子式緊緊地盯着她。
盯着盯着,他的目光越發的陰沉了。
直過了半晌,他才哧地一笑,道:“子堤,此女雖美,卻輸你遠甚!”
聲音一落,數十聲長劍出鞘聲同時響起!
卻是公子子堤身邊的劍客們,同時手按劍鞘,憤怒地瞪着公子式!他這話中,把公子子堤比擬一個婦人,實是辱人太甚!
面對衆劍客的憤怒,公子式卻是頭一側,笑笑着看向公子子堤的方向,那表情中,帶着一種洋洋得意,顯然沒有把衆人的憤怒放在眼中。
一陣壓抑的沉默後。公子子堤身邊,另一輛馬車中,那個公叔伸出頭來,他朝玉紫瞟了一眼,轉向公子式時,笑得極爲諂媚,“式公子以爲此婦如何?”
公子式轉過頭,朝着玉紫灼灼地盯了幾眼後,嘴一張,正準備說些什麼,眼光瞟到公子子堤的馬車。當下,他哈哈一笑,嘲諷地說道:“這種姿色,這種婦人!本公子府中多矣!”
他說到這裡,右手一揮,道:“且行,且行!子堤歸來,本公子歡喜無盡啊!今天晚上,本公子將設下華宴,爲子堤一洗塵灰!”
直到公子式的馬車駛出了數十步,公子子堤才喘着粗氣,壓抑着怒火說道:“啓車!”
衆劍客低着頭,略拱了拱手。
無聲的沉默中,車駕駛動。
玉紫低着頭,看着滾動的馬車車輪,半晌都不說話。
好一會,一個極低的呼喚聲在她的耳邊響起,“玉,父錯矣。”
是宮的聲音。
玉紫擡起頭,衝着一臉憂慮不安的父親微微一笑。她轉過頭,看着那高大巍峨,滄桑古老的臨淄城門。呆怔了好一會後,她嘴角一扯,露出一個淡淡的冷笑來。
車隊駛入了城門。
城門吏只朝着公子子堤的馬車打量了幾眼,便揮了揮手,放行。
這些城門吏的身邊,都放着一個竹製的簸箕,每有商人經過,都會向那簸箕中扔去幾十個刀幣。
齊國自管仲以來,對商業都極爲看重,來往的各國客商,都是輕捐薄稅。玉紫看了看,發現同樣的商隊,臨淄的收稅,只是曾城的二分之一。而曾城的收稅,僅是魯城的三分之一。
而公子子堤的車隊,自然是不必交納入城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