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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紫感覺到,自己的生活一下子變得平靜了。
今天玉紫跑來跑去,也沒有看到公孫寧府和太子府的劍客的影子,一切都平靜如故,似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一連好幾天,公孫寧都沒有來。
不過玉紫並沒有在意,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結交這些南苑的人物身上。
又到了用早餐的時候間。放鬆了的玉紫,一溜小跑來到了石臺上。
她一個長相清麗,處事從容平和的少女,只要有心,最容易與人結交。不過一會功夫,她已與壁,一個燕國公孫叫華的,還有楚人棲,秦人桑,魏人瀵,交成了朋友。
這幾天來,整個南苑中的人,她已瞭解了個大概,而所有人中。她最爲看好的,便是眼前這幾個,重點結交的也是這幾個。
玉紫握着一條雞腿,啃是很起勁。
棲看着她,笑道:“公子出是天下間出了名的賢公子,姬是他的婦人,怎地入了南苑?”
玉紫道:“世事無常,我只是一婦人。”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是一陣沉默。這幾個人,滄落到了齊國王宮,也可以說是人生的失敗者。玉紫這話一出,他們是深有感觸。
玉紫放下雞腿,嘆道:“我來臨淄半年,那滿街皆有的美漿和飽腹之食,都是我的手筆。可惜,雖有行商之能,我卻終是一個婦人!”
她這話一出,幾人都看向她。華驚訝地說道:“姬,竟有如此之能?”
秦人桑側頭盯着玉紫,道:“真沒有想到,姬一婦人,竟有管仲之才!”
玉紫笑了笑,道:“其實,我那手段並無出奇之處。”頓了頓,她又說道:“處處都可借用。”
幾人同時看向她。
玉紫放下雞腿,她衝着幾人微微一笑,道:“坐馬車。住豪宅,劍客開道,出入無白丁。這種事,不但王侯能爲,行商之人也能爲。”
她說到這裡,認真地看着幾人,道:“妾雖婦人,願與諸君共謀富貴之計!”
她這話,有點唐突。她只是一個婦人,而且,這些人她只是交往了數日,人性並不熟悉。
不過,眼前這些人,都是胸懷大志,卻又落魄的人。他們急於想出頭,急於想證明自己。只要有一線希望,都不想放過。
這,纔是玉紫看中他們的原因。
華皺起了眉頭,問道:“共謀富貴?姬有何策?”
玉紫一笑,她吐出兩個字,“走私!”
頓了頓。她低聲說道:“燕之良馬,或運到魏國,齊之鹽織,亦可運到魯和秦。以妾想來,諸君可在邊境多作經營。妾有了鹽織,可令人轉到魏國過境,瀵君再接收,然後批量銷於魏國內。瀵君亦可收購、魏國之物,運到邊境,悄悄滲入秦燕。如此,我們足不出境,費時不多,卻能獲得數倍,數十倍之利。”
頓了頓,她又說道:“不僅如此。如這次,齊秦交戰,若戰事吃緊,齊國急需弓弩良馬,妾可提前知會華君。華君在燕國大量收購,妾暗中藏起,只等齊國急需之時,妾便出手,謀得暴利!”
玉紫的這一番話,不僅僅只是走私,其中還包括了現代的物流等概念。很容易懂,誘惑性也很強。
這些人能周遊列國,本身便是不凡,可以說,個個都是聰明人。幾乎是玉紫的話一出口。他們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妙處。一時之間,他們的呼吸都有點粗了,同時,他們看向玉紫的眼神中,已有一種崇敬。
任何一種概念,第一個提出來的人,便是天才。現在,玉紫在他們眼中,便是這種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
沉默了一會後,華率先說道:“願回到房中,與姬細謀!”
“諾!”
一行人起身,朝着華所在的院落走去。
這一商議,直到傍晚玉紫才走出來。
玉紫與他們商定好細節,以及各種操作手段後,便準備儘快離開南苑,各自歸國謀劃此事。
這些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身邊隨從不少。主人離開了,隨從還留下一二人在齊,與玉紫交通消息。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不容易。對玉紫來說,她起先要回到公子出的身邊,並爭得一定的空間和自主權。當她能夠不被公子出盯着。可以獨自走商時,這想法纔可實施。
另外幾人也是。他們還只有一個想法,要先回國,然後聚集人物,再經營,都要一個漫長的時間。
這個漫長的時間中,會出現很多變故,可能今天所說的話,根本沒有實現的機會。可玉紫也罷,他們也罷,都想盡全力試一試。
玉紫出來時。正是夕陽西下。她現在心情很好,便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走在走廊上。這木製走廊是中空的,每當她蹦跳時,腳下便傳來一陣陣清脆空洞的音樂,直讓她玩得樂不可支。
“噫?此婦何人?居於南苑,頗得顏回之樂也。”
一個清脆的,嘲諷的笑聲傳來。
玉紫擡起頭來。
向她迎面走來的,是一個華服少女,這少女一張略削的瓜子臉,膚色近乎蒼白,一雙不大的眯眯眼,笑起來眼波漣漣,頗具媚意。
赫然是十五公主!
玉紫的雙眼眯了起來。
十五公主的身後,宮婢劍客跟了一大羣。她正朝着玉紫,迎面走來。
轉眼間,兩人相距只有十數步了。
玉紫眯着雙眼,盯了她一陣後,笑了笑後,她朝着十五公主盈盈一福,讓到了一側。
十五公主徑直向她走來。
走到她身邊後,她朝玉紫身後,躲得遠遠的兩個宮婢瞟了一眼,轉頭打量着玉紫,笑眯眯地說道:“玉姬,這齊宮的日子,習慣否?”
玉紫笑道:“謝公主問,妾過得挺好。”
“是麼?”
“不敢虛言以飾。”
“我睹也是,這一處處皆有的走廓,玉姬也能玩得有趣,定是過得甚好。”
十五公主說到這裡,格格歡笑起來。
她這一笑,她身後的人,也跟着大笑起來。
這笑聲,帶着嘲諷,那是諷刺玉紫是個鄉巴佬,連這走廊也玩。
面對衆人的鬨笑。玉紫低着頭,態度恭敬而有禮。
十五公主盯着她,見她不曾動怒,眉頭皺了皺。她盯向玉紫的肚子,笑道:“聽聞玉姬有孕了?”
“然。”
“甚好。那玉姬好生養胎,這蹦跳之事,還是少做爲好。”
“謝公主指教。”
十五公主格格笑道:“玉姬不愧是趙公子出的寵姬,這行事語言,怎地如此相似?”
玉紫十分有禮,“公主過獎了。”
“咄!”十五公主終於忍不住了,她朝着地上一唾,罵道:“鄙婦!”
玉紫低下頭去。
十五公主盯着她,冷笑道:“姬因何垂頭不語?可是惱恨於我?”
她的話音一落,玉紫便從善如流地擡起頭來。此時的玉紫,眼神清亮,表情平靜,嘴角帶掛着禮節性的笑容,哪裡有半點惱恨的模樣?
十五公主向玉紫走出一步。
她盯着玉紫,緊緊地盯着,半晌後,十五公主陰陰一笑。
她從玉紫的身邊擦肩而過。
跟在十五公主身後的衆人,在經過玉紫身邊時,故意把她一擠。玉紫腳步輕巧,十分老實地向後一退,直到緊緊地擠在走廊右側木牆上。
就在她貼以牆壁上時,一隻腳踩上了她的左足背。那隻腳剛剛離開,另一人又重新踩了上去。
也不知這些人怎麼配合得這麼好,一個接一個的,直把玉紫的腳當成青石板狠狠的踐踏。
玉紫的臉上依然帶笑,她無處可避,也就沒費那個心。
終於,十幾個人都踩過了。玉紫的足,這時已痛得麻木了,她心中暗暗想道:幸好這個時代高跟鞋,幸好幸好!
這時,十五公主回過頭來。
她對上的,依然是表情平靜,嘴角含着恭敬的笑容的玉紫。望着這樣的她,十五公主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朝左側一人低低嘀咕道:“這婦人,竟有劍客之蠻勇?”
這時的劍客,割自己肉下酒的都有,所以十五公主有此一說。
被問到的宮婢沒見過玉紫這種人,搖了搖頭,不知如何回答。
這一羣人終於去得遠了。玉紫望着她們背影,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想當初,她在公子出府中時,對這些公主,她可以不假詞色,可惜,現在呆的地方是南苑。
最可惜的是,她現在還沒有找到把十五公主一擊致命的方法!所以,她只能忍。
直到十五公主走得遠了,兩個宮婢才畏畏縮縮地靠近玉紫。現在她們一看到玉紫,便有點怕,平素更是連離她多遠便多遠。
也不知她們怎麼掩飾的,居然直到現在,還好生生地呆在玉紫身邊,沒有被各自的主子清洗。
左足背已高高腫起,根本無法行走的玉紫,在兩宮婢的服侍下,慢慢走回院落。直到她走得遠了,身後的哧笑聲還不時傳來。
玉紫的足傷並不重,休息兩天也就全好了。
第三天,南苑大門打開了。
四個劍客,籌擁着一輛馬車駛了進來。他們沒有在廣場上停下,而是駛過林蔭道,來到了一個院落外。
在衆人的好奇打量中,一個劍客跳下駿馬,高聲喝道:“玉姬!公子令我等接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