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冷琉璃昏昏欲睡的樣,冷淵擡眼看了看壁爐,火光詭譎的跳動着,出了一股奇異的味道。
這裡是臨近朱赤國的邊疆城鎮,風俗習慣自然會有一些接近於朱赤國,而這爐火中點燃着的香料,正是朱赤國旅館中慣用的淡香,能夠讓舟車勞頓的旅客安穩的睡上一覺。
眼見冷琉璃的頭越來越低,慢慢的垂到了胸前,冷淵有些心疼,能讓她累到這個程度必定是這陣太疲乏。
想到這裡,冷淵淡淡的開口說道:“你去休息吧,你的房間在隔壁,先睡上一覺,晚點還有事情要做。”
冷琉璃聽到人聲,模模糊糊的擡起頭,昏昏沉沉的腦袋讓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冷淵在跟她說話。迷糊了好一會兒,她聽明白了他的話。
歪歪扭扭的起身,冷琉璃半閉着眼睛,迷迷濛濛的走出了房間。臨出房門的時候,居然被門欄絆了一下,差一點就要跌個狗吃屎,還好有看門的條六人組成員幫忙扶了一下,讓她安穩的到達了隔壁的房間。
望了眼跟冷淵所在房間沒有什麼不同的房間,冷琉璃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往牀上摸去,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鼻間的總有股怪怪的味道,薰得她昏昏欲睡。
再加上同樣格局的房間並沒有開窗戶,雖然門口只是簡單的簾隔着,但是房間裡面氣體流動交換還是不免的有些呆滯,這樣一來。房間裡面地空氣便不怎麼的清。
掙扎着爬上牀,冷琉璃連被都沒來得及蓋,就陷入了夢境。
這個夢很奇怪,周圍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耳邊也只有她自己平緩的呼吸聲,但是鼻腔間居然還能夠聞到那種怪怪的薰香味道。
睡覺還能聞到香味?冷琉璃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間看見像是有個細弱的身在壁爐前灑着些什麼,火光的顏色也變得有些奇怪。隱隱地居然像是家裡液化氣燃燒的時候出的藍色火光?
清醒沒多久。冷琉璃就挨不住睏意地侵襲再度昏睡了過去。就連她先前看到地那個影究竟是做夢還是真實。她自己也分佈清楚。
恍恍惚惚間只覺得有些難受。原本越睡越舒服地感覺漸漸地變了。呼吸間都有些不順暢。像是整間屋地氧氣都瞬間消失了一般。她有些喘不過氣。
用力瞪開沉重地像是壓了千萬斤物品地眼皮。她以爲她是做了什麼噩夢會氣短。但是睜開眼以後。那種感覺並沒有消失。再加上她刻意地加了呼吸地頻率。那樣地感覺竟然加地強烈了起來。
掙扎着。冷琉璃想要下牀離開這間房間。去外面呼吸一下鮮地空氣。
她早就覺得這樣沒有窗戶。又點着熊熊爐火地房間肯定會缺氧。但是這樣地情況居然落在她身上。不免地讓她有些不舒坦。
原本已經累了十幾天了。好不容易有張**地牀鋪讓她睡一下。她都沒挑剔了。房間居然還趕她?
翻過身,冷琉璃側躺着。想要用手撐着爬起來,但是全身的力氣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憑她大腦如何命令,一雙手也只能虛軟無力地放在牀板上,根本提供不了起身所需的力量。
眼前越來越模糊,整個腦袋鼓鼓脹脹地,甚至連耳裡都有嗡鳴聲傳來。
冷琉璃大口大口呼吸着,但是房間裡面稀薄的氧氣壓根供應不了她正常地呼吸。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睡個覺都能跟房間犯衝。她敢肯定,以前住在這間房間裡的客人肯定沒有生過這樣的情況。
因爲從大堂裡面的物品舊程度來看,這個酒店開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如果以前有客人睡出問題過,那麼酒店肯定會整改或者會蕭條的,不可能像大堂裡面那麼熱鬧。
但是她一睡就睡出了問題,是她太衰還是人品太好了,什麼樣的事情都被她給撞上了,她真的好無辜啊。
“琉璃,你醒了嗎?”冷淵低低的嗓音從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傳進了冷琉璃的耳朵裡。
冷琉璃不怎麼確定的歪了歪腦袋,是她太虛弱了產生了幻覺還是冷淵真的在喚她,她聽的不太真切。爲了確定先前的聲音是真實還是虛幻,冷琉璃停下了動作,連呼吸都緩了下來,生怕干擾了自己的聽覺。
但是冷淵的聲音沒再響起,門簾外面再沒傳進任何聲響。
是她聽錯了嗎?還是他也在外面側耳細聽她房間裡的動靜??
冷琉璃掙扎着開口輕喚道:“冷淵……救命——”
話一喊出口,她自己都絕望了,那低微的好似蚊鳴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真切,還怎麼能夠盼望在簾外面的人聽見?
就在她無力的癱軟在牀上等待自己再次昏迷過去之時,門簾呼啦一聲被掀開了,帶起一大股的風衝了進來,讓她頭腦一清。
用着後的力氣看了眼衝進房間的人,是冷淵沒錯。還好,關鍵時刻他還是來了,看來這一次,她還是死不了啊。
等她緩過來一定要找伊斯那,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這些沒常識的人,難道他們不知道在屋裡麪點火會消耗掉屋裡面的氧氣嗎,何況是在這樣四壁不通完全沒有窗戶的房間,純粹想要悶死客人麼?
有些冰冷的大掌拍在她的臉上,拖延了她昏迷過去的時間。
困難的睜開眼看着面前像是很着急的男人,冷琉璃虛弱的笑了笑,細啞的說道:“我二氧化碳中毒了,能不能把我移出去。”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她自己都不確定她有沒有說完整。
但是拍着她的男人聽清了,臉色微微的有些變化,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危險的眯起,帶着不容置疑的殺氣。
也不知道他究竟聽明白二氧化碳中毒是什麼意思沒有,冷琉璃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這些了,她實在是好昏,她撐不住了。
陷入昏睡的後一刻,她感覺到冷淵抱起她飛的往外走。唔,她先睡一下,醒來再找伊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