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琉璃,你在嘀咕什麼呢?”冷瀾似笑非笑的睨了她t
不知道爲何,本來對冷瀾毫無懼意的她居然莫名的後背生寒,只好小小聲的咕噥道:“沒什麼啦,誇你醫術高明。”
而冷瀾則是毫無廉恥之心的接受了冷琉璃的‘讚美’,還一副很受用的模樣,假裝感動的說道:“我的醫術高明的你都感覺到了?大哥真欣慰啊,感動的都要哭了,嗚嗚……”
冷琉璃滿臉黑線的看着冷瀾站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哭泣,簡直有種想要一巴掌抽飛他的衝動。
突然,心口鈍鈍的一痛,不設防之下,冷琉璃悶哼了一聲。冷瀾立馬停下了他耍寶的舉動,滿臉嚴肅的盯着她直瞧。
而何夕也從一直坐着的椅子上起身,表情認真的死死盯着冷琉璃。就連不大瞭解情況的河伯祖孫兩也感覺到了不尋常,安靜的站在一旁盯着事態的發展。
好不容易舒緩了心口的難受,冷琉璃重重的吁了一口氣,伸手想要擦去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只是手剛舉起,就注意到在場衆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盯着她,讓她受不了的僵硬在原地。
衆人很有默契的安靜了半晌之後,冷瀾突然口氣沉重的說道:“看來,我們必須要儘快上路了……”
身爲此行重要人士之一的祭祀何夕一臉冷凝的站在一旁,對冷瀾的話語並不反對。
反倒是事主冷琉璃有些詫異的開口道:“怎麼了,我覺得還好,沒什麼事情的。”雖然時不時的有些難受,但是,她不想,真的不想那麼快的就離開這個地方啊……
“何緣大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準備一些東西?”對於冷琉璃的反對,冷瀾理都不理,直接轉身對着何緣說道。
雲裡霧裡地何緣訥訥地點了點頭。有些理解過慢地應了聲:“哦。好。你需要什麼?”
“大哥!”被無視了地冷琉璃尖叫了一聲。
冷瀾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拉着何緣走了出去。順便扶上了老鎮長:“何緣大哥。我們邊走邊說吧。很晚了。河伯也回去休息吧。”
看着三人完全忽視了她地存在。冷琉璃有些氣惱地用力錘了下牀板。緊緊地咬着下脣。
真地就要這樣地離開了嗎。再也看不見。再也遇不到。就這樣。永遠地陌路了嗎?
心情不自覺地低落起來。冷琉璃有些喪氣地垂着腦袋。心裡亂七八糟地想着。突然感覺有兩道銳利地目光一直在盯着她。陡然擡起頭。對上地是何夕清冷地眸子。
惡狠狠的瞪了何夕一眼,此時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自己狼狽的模樣總是被何夕所看到,冷琉璃更是有些生氣。
眼見她瞪了何夕,何夕也像是沒事人一般毫無反應的樣子,冷琉璃氣怒的叫到:“看什麼看!”
何夕冰冷的不帶感情的眸子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她氣惱的臉蛋上,就在冷琉璃被他盯得還想要罵人的時候,何夕突然開口道:“你爲什麼不走?”
“什麼走不走的,你在說什麼,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謝謝。”心情不好的冷琉璃簡直跟剛吞了火藥沒兩樣,對着何夕就是猛烈的開炮。
而何夕也不惱,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多加了一句解釋:“你爲什麼一臉不想要離開朱赤國的樣子?”
被說中了心事,冷琉璃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一樣,尖叫的道:“誰說我不想要離開,我巴不得離開了,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麼!”
她沒有不想要離開,只是,只是……
何夕理也不理她激動的樣子,徑自沉穩的說道:“你是捨不得什麼?你不是很想要回家的嗎?”
眸子裡倒映着冷琉璃激動的樣子,而何夕則是表情平靜的望着她,氣質冰冷的好似謫仙一般。
“我本來就是要回家!我不懂得你在說些什麼,也不想要聽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麻煩你離開,謝謝!”冷琉璃不客氣的下着逐客令,氣怒的反覆要求何夕的離開。
這個男人真的真的很討厭,他憑什麼把她的心理想法拿出來講,他憑什麼跟她談論她的心事,他有什麼資格!
指着門簾的方向,冷琉璃用眼神複述着自己的堅定。
何夕低了低頭,似乎在思考的樣子,等到他擡起頭的時候,面上的表情絲毫沒變,連情緒都不曾激動過,依舊是平平靜靜的態度,毫無感情的述說着:“不是你要求要離開的嗎,爲什麼你現在又捨不得了?不是你要離開冷淵的嗎,爲什麼你
惺惺作態?你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陡然被提起冷淵,冷琉璃的心裡一驚,忘記了自己的氣惱,訝異的盯着何夕直瞧。
他怎麼會認得冷淵,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腦子裡面只是剛轉到這個念頭,自己心裡就有了解釋。是了,何夕是靈宮的人,是靈宮的祭祀,又怎麼會不認識冷淵呢。
但是,他們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她和冷淵的事情他會知道!?
冷琉璃懷疑的盯着何夕的表情,心裡的疑竇如雨後春筍一般,不斷的往外冒。
這個何夕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不同尋常了,再之前,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跟她提過有這麼一個人。就這麼憑空的出現,然後成爲隊伍中重要的一員,還從不曾有人跟她提起過。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她不得不懷疑。
突然一個模糊的念頭從腦海中竄過,冷琉璃只來得及抓住最後一絲感覺。是的,就是感覺,她明白的記得,她昏迷前感覺到了冷淵的存在。
那不是幻覺,冷淵確實的存在過,確實的在馬車上出現過,確實的有在她的身邊徘徊過!?真的不是她的幻覺嗎?
那麼,他們爲什麼要說謊,冷瀾說謊,何夕也說謊?何夕說是他打暈的她,可是,她暈倒的時候明明感覺自己是跌入冷淵的懷裡的,那個胸膛,她曾經無數次迷戀的地方,她怎麼可能會記錯?
目光灼灼的盯在渾然無覺的何夕身上,冷琉璃心中的猜想越發的肯定。
而遲遲得不到迴應的何夕則是皺着眉頭看着她,語氣冰冷的道:“你究竟想如何?”
“你是誰?”完全不同的問題,冷琉璃直接問道最讓她疑惑的地方。
“何夕。”乾淨簡潔的話語,何夕臉色不變的回答道。
冷琉璃靜靜的看着他,嘴裡喃喃念道:“何夕何夕,何處有朝夕?你是冷淵!”
他們的未來沒有朝夕,而何夕卻有知道那麼多他們之間的事情,所以一切都指向一點,何夕就是冷淵。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她在馬車上的感覺也沒有出錯,也不是幻覺,就是冷淵!
冷琉璃肯定的看着何夕,安靜的等待他給出合理的解釋。
原本以爲,被她那麼直接的點出身份,何夕至少會慌亂一下。但是她錯了,何夕的表情由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清清冷冷的不似凡人,更沒有多餘的感情,就好像是個被抽取了所有感覺的人偶一般。
但是,即使是這樣,她也可以肯定,何夕一定是冷淵。
雖然驚訝於冷琉璃的直覺,但是何夕的表情絲毫未變,慢吞吞的開口道:“是你要拋棄冷淵的,那麼你現在這樣是爲何,想他還是後悔了?”他沒有去回答冷琉璃的猜想,而是不斷的責問冷琉璃,像是要給冷淵討一個公道一般。
明明是一個看起來毫無感情甚至冰冷的人,卻不斷的爲了另外一個人責問她,這樣的情況,讓她更是覺得,何夕就是冷淵,絕無出錯的可能。
合上眼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冷琉璃雖然不明白冷淵喬裝跟在她身邊的理由,但是口裡卻依舊毫不客氣的嘲諷道:“冷淵你現在算是在做什麼,捨不得我,所以跟着我嗎?”
她沒有忘記她那天那麼做是爲了什麼,她也不可能讓自己破壞了自己辛苦導演出來的劇本,該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即使是不捨,即使是難過,都必須要做到。
只是,何夕的回答平靜的讓冷琉璃略微的有些鬆動,只聽何夕聲音清冷不含情緒的說道:“你以爲我是冷淵嗎,我不是那個蠢貨,我只是奇怪你們的關係而已。”
蠢貨?何夕罵冷淵蠢貨!?因爲這句話,冷琉璃詫異的睜開眼,想看一看何夕究竟是演戲還是真的覺得冷淵是個蠢貨。
而何夕看到冷琉璃的反應,勾脣冷冰冰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不覺得冷淵是個蠢貨嗎,居然愛上你這樣的女人,還因爲你去求宮主,他那樣做對得起辛苦養育他,始終爲他好的宮主嗎?”
雙眼不斷的眨了眨,不得不說她心底的堅定被擊潰的所剩無幾,何夕真的不是冷淵嗎?
冷琉璃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你是誰?”
“何夕,你問一次,一百次都不會變。
我就是我,何夕,不會是冷淵那個蠢貨。”依舊是那樣無情的話語,何夕眼睛都不眨的說道。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