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對於從地下水牢出來的蕭天整整的十五天又從他的手指縫流走,在這三百六十個小時的分分秒秒中蕭天無時無刻不惦念在綠島之外的兄弟們,每當蕭天自己一個人坐在操場上沉思的時候,王奇都會悄悄的走到蕭天身邊陪蕭天一起望着綠島上空不斷漂過的浮雲,偶爾王奇會勸蕭天不要着急,什麼事情都要慢慢來,尤其這逃出綠島的大事。
每當聽到王奇諸如此類的話,蕭天都會笑笑說道“不是我着急,相信我那班兄弟更着急!”不知不覺從蕭天進入綠島到現在已經近四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很多事情在一分一秒間就可以發生,更何況是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裡呢?蕭天實在不敢想像現在江湖是否已經變了天,江湖的大風暴是否比他在的時候還要更猛烈麼?
雖然蕭天現在遠離了李東那班兄弟,但是在綠島裡他卻又結識了衆多的好朋友,好兄弟,而且大部分的人都是現在江湖黑幫中的前輩,有的甚至是黑幫的領頭大哥。這些人原本高傲的過分,平時是絕對看不上一個新進綠島的小子的,但是自從蕭天和王奇力抗典獄長邢烈把無辜死在焦石洞裡的犯人骸骨帶出來重見天日的時候,他們就認了蕭天這個兄弟了。
黑道的人,雖然有時候兇暴的可以,但是在忠義面前卻沒有絲毫的攙假,他們認爲蕭天能這樣做,就是夠兄弟,夠江湖,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兄弟。
而蕭天也樂於與這些江湖上的前輩交朋友,聽聽他們講講陳年的往事和他們曾經的輝煌,雖然其中有不少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蕭天知道這些人曾經在五年前、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也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
自從蕭天出現在這些人中間無形中就把綠島這些勢力拉得很近,蕭天從地下水牢的焦石洞裡撈出的骸骨可以說綠島各個勢力都要有上幾個,所以自然蕭天就成爲了這些勢力和解排除嫌隙的中間人。再加上還有王奇,綠島除九號院的幾大勢力現在都相安無事,而且還有向好的趨勢。
“老大,你知道麼?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這樣的場景了?”王奇眼神望着操場上打着籃球的和圍在周圍叫好的犯人由衷的說道“這樣的場面都是你帶來的。”
蕭天也望着操場上熱火朝天的場面謙虛的笑了笑,說道“是我麼?奇哥,你可不要給我帶高帽啊,呵呵?”
“我說的是真的?你不知道這個操場已經很多年沒有如此熱鬧了,以往這裡都是各個勢力尋隙滋事的場所,不少的綠島械鬥都是從這裡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引發的。但是自從你到綠島之後,我發現很多事情都在悄無生息的改變着,不管老大你承認不承認,你就是有這個魅力!”王奇眼神發亮的說道。
記得蕭天也曾經聽過劉忠言講過類似的話,劉忠言曾經就說過蕭天就是他們這些兄弟間的靈魂,一旦這個靈魂消失了,這些兄弟也就不存在,在南天集團只有蕭天一個人能把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籠在一起去幹事業。
“呵呵!”蕭天赧然笑道“也許吧!”
就在不遠處的一棟樓的瞭望臺上一個身材高大的趴在陽臺邊望着下面的操場,語氣平和卻滿懷感慨的說道“你們有多久沒有見到綠島這樣的場面了?”
身後的幾名綠島獄警想了想說道“好像有五年,不對應該六年,哦!不,應該是…。”
“整整七年零三個月!”邢烈悠然說道。
“是綠島的人變了,還是綠島因某個人而變呢?”這個時候邢烈的目光自然落在操場一角的蕭天和王奇身上。
蕭天也似乎感受到了邢烈充滿侵略性的目光,一擡頭,四目相對,幾多含義都在彼此的心頭回蕩。蕭天禮貌性的衝高高在上的邢烈點了點頭,而邢烈嘴角一動衝蕭天也笑了一下。
王奇看到了這一幕,轉而對蕭天說道“老大,自從你來了之後我發現典獄長邢烈也變了很多!”
“哦?我沒來之前他是什麼樣?”蕭天饒有興趣的問道。
“冷酷,不近人情,對待綠島所有人犯都心狠手辣,所以纔有了地下判官的綽號!”王奇說道。
“那麼現在呢?”蕭天繼續問道。
“現在?”王奇望着遠遠的邢烈說道“以前沒有看到他笑過,至少現在看到他笑了。”
“也許每個人都有他陽光的一面,只是環境讓這一面有了些陰暗的改變罷了!”蕭天說道。
“我看邢烈改變多半也是老大你的功勞啊!”王奇笑着說道。
“我真有那麼大魅力麼?”蕭天自嘲道。
說完蕭天和王奇二人相視哈哈大笑。
這樣的一幕場景深深被在操場一角的暴龍一夥看在眼裡,暴龍冷笑一聲帶着手下浩浩蕩蕩的朝蕭天和王奇二人走了過來。
本來前面的大好陽光一下子就被擋住了,暴龍一行人馬站在了蕭天面前。
“我不去找你,你卻來找我,這們多天終究還是你先忍不住了。”蕭天頭也不擡的說道。
“無所謂,誰先誰後都好!”就在暴龍剛要再說話的時候,突然暴龍一行人馬感覺周圍被更多人包圍上了,暴龍轉頭一看正是綠島的另外幾個勢力,雖然整體勢力不如九號院,但是合在一起的實力卻是不容小覷。
綠島以中間的操場爲限分爲兩大部分,左爲天字號,右爲地字號。天字號和地字號各有三大主要勢力,其餘各勢力都以相鄰的牢房爲照應,勢力一般。
綠島天字一號牢房龍頭謝必空,前七星幫老大,儘管已經年過五十但是身體依然健朗,爲人豪爽,手下數十人是僅次於九號院的綠島第二大勢力。
綠島天字二號牢房龍頭霍紫山,曾經爲天道盟的高層長老,在天道盟的身份和地位僅次於陳仁治,今年五十出頭,手下的人幾乎都是天道盟的人馬,其他黑幫也有人馬掛在天字二號房名下,是綠島的第三大勢力。可能由於同是一個幫派出來的,所以整個綠島幾大勢力中王奇和霍長老最爲交好。
綠島天字三號牢房龍頭洪九,人稱九爺,是竹聯幫八十年代的一個殺手,爲人辣手絕情,手下收攏的都是江湖上殺手,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實力非常強悍,爲綠島第三大勢力。
綠島地字一號牢房老大廖勇,人稱廖大,曾經是三環幫的一名金牌打手。九十年代中期在數個黑幫的大火拼時,廖勇奉命充當刀手連續刺殺三個黑幫大哥被送到綠島管制,經過數年的經營成爲地字一號房的大哥,手下人馬勢力不可輕忽。
綠島地字二號牢房老大翁財記,人稱財哥,曾經是小南門幫的一位長老,當年的黑幫征戰爲維護小南門大哥挺立代替被拘押綠島至今,爲人直率,義氣當頭,有一批在綠島磕頭的生死兄弟。
綠島地字三號牢房老大任年三,人稱三哥,曾經是牛浦幫的一個堂主,在一次與竹聯幫的廝殺中不幸被抓送到綠島管制,在綠島又不服管束頻頻傷人致死被多次送進綠島水牢羈押,是少數能夠多次進水牢而安然而返的人。任年三脾氣暴虐無常,一切作爲全憑自己喜好行事,雖然有不少手下但是人心卻已經漸漸疏遠。
至於其餘各大勢力原不如以上六大勢力,至於島內第一勢力九號院正好介於兩邊的中間,除了九號院本身固有的勢力外,還有不少牢房依附其生存,所以可以稱得上人多勢衆。
以上六大勢力中,天字一二號牢房和地字一二號牢房相處融洽,彼此共同進退。至於天字三號牢房洪九特立獨行,爲人處事乖張,不依附於任何勢力。至於綠島地字三號牢房則是九號院的爪牙,老大年三和九號院的暴龍是拜把兄弟。
“暴龍,大家相安無事不好麼?”天字一號房謝老大龐大的身軀慢悠悠的從後面走了上來,衝暴龍說道。
“謝老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暴龍毫不客氣的說道。
“怎麼不管我們的事?蕭兄弟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地字二號房的老大財哥頂着個大光頭慢悠悠說道。
“財哥,你不要倚老賣老。我是尊敬你纔不和你一般見識!”暴龍雖然嘴上說尊重,但是語氣中一點尊重的語氣都沒有。
“就是!這是九號院和蕭兄弟的恩怨,我們不方便插手吧!”地字三號房老大任年三毫不客氣的說道。
“任老三,你一直和暴龍穿一條褲子當然幫他說話!”財哥道。
“你們今天是不是執意要爲了他跟我們九號院作對啊?”暴龍沉聲問道,隨後兩班人馬自動分在兩邊,謝必空帶領綠島四大勢力和暴龍還有任年三絲毫不退讓的對視着,雙方的人馬一觸即發。
“典獄,我們要不要下去?”站在高臺之上的一名獄警望着操場劍拔弩張的局面緊張問着邢烈。
邢烈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不必,咱們看看熱鬧再說。”
雙方人馬在操場自動分開兩邊爲了蕭天對峙着,而整個事件的主角蕭天和王奇卻若無其事的坐在兩大勢力的中間。
蕭天撲哧一笑,打掃了一下褲腳的灰塵站了起來,站在雙方人馬的中間沉聲說道“讓大家爲了我個人的事情大動干戈實在非我所願,暴龍你既然執意和我過不去,不妨咱們再按照綠島老規矩必鬥三場。我贏了,暴龍你從此退出九號院。如果我輸了,任你處置!怎麼樣?”
暴龍哈哈大笑,說道“你以爲你還會象上次那麼幸運麼?好,我答應你!”
“爽快!”蕭天笑着說道。
“蕭兄弟,既然是生死三局,需要不需要我們派人出來迎戰?”謝必空問道。
“多謝謝老大的好意!我想有我和奇哥二人足夠了!”蕭天自信的說道。
“狂妄!”暴龍冷笑道“我看你能有幾條命?三天後見,咱們走!”暴龍一夥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蕭天望着暴龍的遠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久違的鬥志,傲然說道“既然一時半刻走不出去,那就留在這裡陪你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