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滬深兩市一開盤恐慌性拋盤立刻傾泄而出,兩市股指瘋狂下瀉,開盤即大跌五十餘點,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票都是一跌停開盤並巨量封死跌停位置,在跌停板的位置都封了數百萬手的賣單。高氏集團控股的十家上市公司開盤即跌停,根本沒有給任何人賣出的機會,高世風投入這十隻上市公司的股票頃刻間十個億灰飛煙滅瞬間蒸發。
高世風和金融投資部的所有操盤手都目光呆滯的望着巨大的顯示屏,顯示屏上一眼望去所有股票全部泛着綠光,偶爾綠光叢中的一點紅色也瞬間被綠色湮沒掉。這幾天已然疲憊致極的高世風望着眼前巨大的顯示屏突然眩暈起來,在身後助手的攙扶下撲通一下坐回到坐椅上。
一臉蒼白的高世風強打精神睜開雙眼,無力問道“我們損失了多少?”
金融投資部的經立刻調集數據拿着一份件夾站在高世風面前支吾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落在了件夾上。
“說,我們到底損失了多少?”高世風冷哼道。
“從昨天到現在…我們一共損失了…三十七億!”
“什麼?!”高世風突然起身一把奪過金融投資部經手上的件夾看了一眼,從高世風顫抖的雙手上就可以看出他內心的震撼簡直無以復加,僅僅兩天時間不僅八十億資金全線套牢股市,而且兩天就損失了近四十個億,這簡直是發生在現在社會的一個神話。
高世風握着件夾的右手青筋暴露接着“啪”的一聲猛的朝面前金融投資部經臉上打去,那個投資經被高世風扇的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右邊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就聽高世風無力的揮了揮手,輕聲道“滾…滾…滾!”接着用手指着地上金融投資部的經突然大吼道“給我滾!”
“…是…是高總!”地上的金融投資部經連滾帶爬的跑出了辦公室。
高世風坐回到座椅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座椅扶手上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彷彿要擠出血一般。
這個時候財務總監面色緊張的走了過來,站在高世風面前有些神色緊張的望着他。
高世風無力的擡頭望了一眼,輕聲道“什麼事?”
“高總,銀行方面來電話催還借款了!”財務總監小聲彙報道,生怕驚怒了高世風。
高世風一皺眉頭,問道”不是還沒到時間呢麼?”
“是這樣的,銀行方面似乎已經知道我們資金全線套牢股市,生怕有借貸危險所以催促我們儘快還錢!”財務總監小心彙報道。
高世風冷哼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大聲道“媽的!平常我們不借錢的時候像個孫子似的天天過來求我們借款,現在又擔心我們還不上款,這麼大一個高氏集團難道會在乎他那幾十個億?不用他!”“但是…高總,如果我們到底還不上那幾個億該怎麼辦?我們可是一集團部分資產做抵押的啊。尤其是從幾家上市公司挪用出來的錢,保監會現在查得很緊的。”財務總監不免擔心道。
在商海沉浮多年的高世風又怎麼會不知道着利害之處呢,生氣歸生氣,但是這個銀行借貸總歸要辦法堵上的,如果到時候真的還不上付出的利息是小事,高氏集團這些年在上海灘建立的危險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到這裡高世風恢復了往常的冷靜,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滬深兩市的股指恐怕還要下搓一段時間,這樣也許到時候八十億剩下的連八個億都不到了。這個時候高世風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轉頭衝財務總監道“你馬上把我們持有的十家上市公司的股份估算一下看看值多少錢,先尋找買家價格合適的話賣掉先把銀行的貸款堵上再說。”
“出售股份?”財務總監難以置信的問到,這在高氏集團發展的歷史上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通常都是一家企業發生陷入極爲困難的經營之後才考慮出售股份換出現金來維持運轉,但是按照眼下的情況也是最能快速獲得資金的途徑,不過前提也是有人肯買,依照現在的這個局面要找到買家還是不太容易。
高世風點了點頭,沉聲道“對!按照我說的去辦吧。”接着高世風又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我再利用關係網去拆借部分資金,但願還不至於到出售股份的地步。”
“是,高總!”財務總監答應道。
這個時候高世風感覺到昨天自己有些鹵莽了,如果不把後面那四十幾個億資金投入進去也許不會輸得這麼慘,至少自己還有資金進行週轉,但是現在連最後週轉的餘地都沒有了。高世風望着電腦屏幕上的股市信息又起了蕭天對他說的話,高世風心中突然暗道難道這次金融動盪真是南天集團搞的鬼?但是他們從哪弄來的那麼大規模的資金呢?
南天集團,地下操盤大廳。
劉忠言站在呂俊旁邊望着滬深兩市的大盤,冷笑道“聽說高世風籌集了八十億資金託市,這下全讓我們扔在股市裡,一分都不剩!”
呂俊面色凝重的望着滬深股市,冷靜的說道“這幾天給所有股民都上了生動的一課,股市不僅是創造財富的地方,也是可以讓你傾家蕩產的地方。對了,忠言哥臺灣那邊南天集團的情況怎麼樣了?我聽說也損失了不少,如果需要的話我馬上給你調集一百個億過去託市。”
劉忠言微微一笑,道“還可以,股價已經漸漸起穩了。等老大出來之後還會有一部分資金迴流的,我不太擔心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按照現在的市況我們幾乎不用怎麼砸盤了,滬深兩市降到最低點只是時間的問題了。還有,老大什麼時候能從公安局裡出來?”呂俊問道。
劉忠言面色凝重的沉聲道“不出我的預料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了。”
就在劉忠言和呂俊說話的時候,劉忠言助的電話響了。助接聽之後立刻把電話交個了劉忠言,劉忠言接聽之後發現竟然是梁鴻生打來的。呂俊注意到劉忠言接聽電話時的臉色越來越嚴肅,最後放下電話的時候嘴角竟然帶着一絲微笑。
“阿俊把手頭的工作先放一放,跟我走!”劉忠言沉聲道。
“出什麼事情了,忠言歌?”呂俊起身問道。
劉忠言微微一笑,道“老大要出來了!”
“什麼?!太好了!”呂俊高聲道。
上海公安局。
在大門口值勤的守衛遠遠就看到一輛加長的黑色紅旗車緩緩駛了過來,守衛例行公事的伸手示意停車檢查。
守衛來到紅旗轎車前先是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大聲道“請出示您的證件!”
轎車副駕駛位置上的黑色車窗緩緩搖了下來,隨即一張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出現在守衛眼前,男子戴者黑色墨鏡從兜裡掏出一個紅色小本遞了過去。
守衛接過一看,首先映入自己眼簾的是小本上的幾個燙金大字“中國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守衛心裡頓時一驚,心道難道是公安部的高級幹部,等他打開看到裡面內容的時候臉色陡然一變,連忙立正敬了一個他自以爲入伍以來最標準的軍禮,大聲道“首長好!”然後把手中證件恭恭敬敬的送還到車裡男子的手中。
車裡男子接過證件放回到自己痘裡,沉聲道“讓你們局長立刻出來見我,除了你們局長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過,同時告訴你們局長我只見他一個人,知道麼?”
“是!”守衛又敬了一個軍禮隨即快速回到傳達室撥打了局長吳志明的直線電話,不一會就見吳志明一溜小跑的來到紅旗轎車跟前。
紅旗轎車車窗又緩緩搖了下來,吳志明一看來人,立刻敬了一個大禮,大聲道“周部長好!”接着連忙換了一個笑臉小聲問道“您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您啊!”
轎車裡面的男子臉上立刻閃過一絲不悅,冷冷道“吳志明,嚴肅點!”
“是…是!部長!”吳志明連忙站直了身板,同時他明顯的看到似乎在車廂裡還坐着幾人,不免用眼角的餘光裡面瞄去。
車裡男子冷哼一聲,嚇得吳志明立刻收回了目光,就聽車裡男子道“吳志明你行啊,大老遠的也能把我從北京調來。”
吳志明有些不明所以的不知道車裡男子到底指的是什麼,也不敢答話只得呆呆的站在一邊。
“我問你,你這裡是不是關着一個叫蕭南天的?”
“是是啊!”吳志明連忙點頭道。
“是,部長!”吳志明心頭立刻升起一頭的霧水,心中暗道這個蕭南天到底什麼來頭啊,竟然連公安部的部長都能調過來,此時吳志明已然感覺自己走到了一個高崗之上,下下不去的那種感覺讓吳志明深感惶恐。吳志明連忙叫了一輛車坐了上去在前面領路朝公安局後面的拘留室裡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刑警大隊大隊長朱國棟開着自己的車緩緩開進了公安局大院,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朝着公安局後面的拘留室開去。現在整個拘留室關押的就是蕭天一個人,無疑這輛車就是奔蕭天而去的,朱國棟眼珠一轉立刻掏出了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