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王登基爲帝一晃已有半歲,這期間他一直都不曾放鬆過對恆王餘黨的警惕與追捕,自從毒蛇在天牢內對新帝招供之後,更是派出曾經威王府裡最得信任的一隊騎衛帶着密詔前往苦州。
各項線索都指向了苦州,那處荒蕪可怖的沼澤深處,有着最險峻的山峰,最莫測的森林,而傳說中軒朝的寶藏便藏身於此。
懷揣着軒朝寶藏意圖東山再起的恆王親子,與秦家和容家僥倖存活下來的那些嫡支血脈,正要將不可計數的寶藏取出,然後利用這些鉅額的財富重新打造一支無堅不摧的戰隊,再次站到周朝皇權的對立面,這是皇帝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不管是寶藏,還是恆王餘黨,這兩者對於新帝來說,都勢在必得。
趙譽低嘆一聲說道,“之前你大哥便調查過沈鬆的下落,只知道他沉溺賭博,輸光了手頭所有的積蓄,還私下拿了家裡不少古董去變賣。但岳父逝前,他將沈家一件重要的寶貝給偷賣出去得了不少財帛,卻一夜之間又將這所有輸盡,他不敢回府,便去求見了秦聰。”
他語氣微頓,“秦聰並沒有借給他財物,倒將他關在了一座莊子上,這也是我們後來遍尋不到沈鬆的原因。秦家破亡前,又被秦家的人給帶了出去,我大哥在東郊打聽到的消息,應該便是那時,秦焱他們去的苦州。”
沈棠略想了想便道,“沈鬆是個十足的紈絝,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秦焱他們帶他走,也絕不是爲了念同根血脈的情誼,恐怕還是想要利用他到轉頭來對付沈家。”
雖然沈鬆此人不足爲懼,但他畢竟是入了宗譜的沈氏子弟,若是他折騰出什麼滔天大禍來,到時候沈氏也難免受他牽連。
她搖了搖頭,“如今沈家大房和二房分了家,我又早就出嫁了,這些頭疼的事情,就讓大哥去煩吧。最近大伯母進宮地頻繁,這事她想來早就知道了的。”
趙譽笑着說道,“這話纔是正理,如今你雙身子,正該是什麼都不想的時候。”
他想了想說道,“若是覺得家裡煩悶,不如咱們去南郊莊子上住一些日子?如今已至九月,秋暑正濃,南邊的莊子上要比府裡清涼一些。就只是舟車勞頓,不知道你的身子可能吃得消?”
沈棠想到若是待在府裡,難免王妃還是要隔三差五地來對自己訓誡一番,還不如跟着趙譽一塊去南郊莊子上躲躲清閒,順便若是有精力的話,便將當年的舊事整理整理清楚,便點了點頭,“我孕吐不多,身子還算康泰,去南郊不過一個多時辰,讓馬車慢一些駛,我還能受得。”
她笑着說道,“大哥與那晏華清的親事定在了十月中,若是咱們能住到那時候再回來,便最好了。”
趙譽挑了挑眉,“你若是想住,隨你住到什麼時候都成,我只怕父王他也跟着一塊搬來南郊住。”
瑞王疼愛趙譽,愛屋及烏也對沈棠視若己出,因此趙譽所說的這情形相當可能會變成事實。若是瑞王來了南郊,便意味着兩位夫人也要一塊跟着來伺候,那麼也同時意味着安靜的南郊別莊,便又要喧鬧起來了。
那兩位夫人雖然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平時也都是和和氣氣的,但若是一旦爲了瑞王爭風吃醋起來,那場面還是……一個個地撒嬌求憐,媚眼橫飛,眼波生醋,讓旁觀者頗有些吃不消。
沈棠想到這裡,不由便搖了搖頭,“那還是不要勞動父王他辛苦奔波了罷”
趙譽見她苦着眉頭的樣子,頗覺好笑,不由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依你。”
兩人寬衣躺下,一夢安好,不覺天明。
第二日,皇帝的封賞便到了瑞王府,金銀財帛頗爲豐厚。
這倒還是其次,皇上特地賜下的兩匹金蠶絲緞才令人驚歎,這金蠶絲鍛費時費工,一年只得幾匹,除了皇后和太后之外,便是嬪妃公主,也不一定能得。如今賜了兩匹給沈棠,這意味着天恩浩蕩,皇帝對沈棠隆寵厚愛,讓人不敢小覷。
趙譽命人將皇帝賞賜入庫,然後便去向瑞王請安,順便提出想要去南郊小住的請求,瑞王對最近瑞王妃的動向並不是一無所知的,因此答應地爽快。
等到瑞王妃得知這消息時,趙譽和沈棠早就已經離開王府多時了,瑞王妃氣得不輕,等氣過之後,又悲愴了起來,她流着眼淚問道,“阿葉,你說這些年來的事,是不是都是我做錯了?若我當年不那樣做,我與王爺之間,會不會還像從前那樣恩愛相偕?”
她眼淚大滴滑落,“何至於像現在這樣,一對佳偶成了怨侶,都十七年了,王爺一步都不曾踏入我房門啊”
葉嬤嬤輕扶着王妃,柔聲安慰道,“您與她之前,只能留一個,若非她死,便是您死。您若是當初不那麼做,如今可就連命都沒了,這倒還罷了,您以爲以她的性子,能留下世子爺的性命嗎?所以,奴婢以爲,您沒做錯”
瑞王妃到底還是不甘,“可如今,又有什麼好的?王爺對我積怨太深,早就將當初的濃情愛意都磨滅了。若是現今我死了,恐怕他只會拍手稱讚,遠不如當時死的是我,他還會爲我傷心難過,刻骨銘心一生。”
葉嬤嬤柔聲說道,“上回您身子不舒服,王爺雖然不說,心裡還是關切得緊的。主子,王爺對您有情,便是這十七年來互相折磨,但他仍舊對您有情。若是您肯退一步,軟下來,跟王爺道個歉,服個軟,那不就又能回覆到從前那樣?”
她遲疑了一下,終究咬了咬牙說道,“世子爺那頭您還是不要再逼了,他是個有主意的,您從前又對他……世子妃又是個有手段的,我怕您若是再繼續下去,從前那些事終有一天會被重新揭起來。到那時,可就是滔天禍事了”
瑞王妃眼神一寒,她沉沉說道,“我反正也沒多少時日好活了,還怕人鬧將出去嗎?再說,若是鬧了出去,忠勇伯府的人敢追究嗎?敢承認嗎?就算承認了,誰又會相信?吳側妃在心裡懷疑了十七年,不也還是乖乖的悶住了不說,你以爲她是爲什麼不說?”
她冷冷說道,“她心裡那點小九九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清楚。”
葉嬤嬤嘆了一聲,“您知道還……老這樣逼着世子和世子妃?表小姐臨危時將我們都棄了,早就壞了名聲,您這還非要將她找回來,豈不是讓世子爺寒了心?他可到底是……”
瑞王妃打斷了葉嬤嬤的話,厲聲說道,“那賤丫頭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一些舊事,那日我回忠勇伯府便拿那些事情來威脅我,我若是不先答應下來,試探看看她到底知道了多少,豈非以後都要受她鉗制?”
她恨恨地說道,“她如今躲在忠勇伯府,一步都不肯出門,我想要捏死她都不好下手,真正是可惡”
葉嬤嬤不知要怎麼去安慰她,一時不語,只得靜靜立在瑞王妃身側,她看到眼前這纔不過三十幾歲卻已頗顯老相,髮鬢間銀絲纏繞的女子,十七前卻是那樣千嬌百媚的,不由心中感慨萬千,所謂一步錯,步步錯,錯到後來再想要回轉,也都成了妄想。
沈棠此刻正依偎在趙譽身上,馬車開了天頂,非常涼快,偶爾有清涼的風吹過,捲走她心中的煩擾,她享受這難得的愜意,與趙譽呢喃着悄悄話,很快便到了南郊。
這座南郊別莊從前是景陽王府的產業,後來給了榮福當陪嫁,榮福假死前又將這宅子留給了沈棠,因爲這宅子裡有着榮福此生最美好的回憶,因此沈棠接手後一直都派人費心打理,此時又剛至九月,木槿紫薇和桂花都競相開放,別莊內一片花團錦簇,令人見了賞心悅目。
素來都是碧笙跟着沈棠到處走,文繡則是忠實地看護着馨菲院,這回沈棠卻讓她們兩個換了位置,改由文繡跟着她來南郊。
一來,南郊別莊碧笙走得多了,但文繡卻只來過一次,就當是給她放個假,也讓她散散心;二來則是怕瑞王妃見他們不在,直接了當地將江蓉蓉給塞了進來,文繡雖然忠誠,但到底還是氣勢上弱了一些,碧笙則不然,她能很好地將這種情況給擋下來處理好。
文繡是個謹慎的,剛到別莊,便開始忙活開了,等都準備妥帖了,這才立到沈棠面前聽命,“我看了看院子裡的荷塘竟還有些荷花正開放着,小姐想不想午膳嚐嚐看荷葉包飯?”
沈棠害喜並不嚴重,胃口也好,被這麼一說,便勾起了饞蟲來,“問問這裡的廚娘可會做荷葉糯米雞,忽然很想吃。”
文繡抿嘴一笑,“我說小姐還是帶碧笙丫頭來得好,您非不聽,若是碧笙來了,就算您想吃荷葉糯米麻雀,她都能給您弄出來我先令人去問問,若是廚娘不會,您可只能改菜單了”
沈棠笑着說道,“我不過隨口一說,荷葉包飯也是使得的。”
文繡笑着退了出去。
趙譽見屋內再無別人,便將沈棠摟過,笑着說道,“此時不過辰時三刻,離午膳尚早,這一路奔馳辛苦,不若你先躺下歇息一會。”
沈棠正覺疲乏,便點了點頭,合衣靠在美人榻上,眼睛眯了起來,陽光從窗戶中漏了進來,灑在她細蜜的皮膚之上,既安詳又寧謐。
趙譽心中安定,替她身上批了件薄衫,然後拿了一本書坐在她身旁靜靜地翻了起來。
此時陽光正密,歲月靜好,一室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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