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客氣。”鬼王擺擺手,站起來道:“我知道你眼下馬上就要用冥燈,我也不留你們了,快去吧。只是記住別虧待了我的好徒兒。”說完,他再次一揮手,我們飛身而起,等我睜開眼,已經身處外面了。
沒想到這鬼王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我握住冥燈拿出脖子上的玉佩,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眼前的一切猛地一變,再次睜開眼,已經身處黑冥界的師父家。
此時師父和師母正在院子裡喝茶聊天,見我們突然出現,忙過來道:“玉言,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受傷了?”師父拉着我噓寒問暖。
“師父,我沒事。”我很滿足他的關心,笑着安撫道。
在師父的目光中,我將冥燈拿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我已經找到冥燈了,你能告訴我,怎麼醫治裴以欽嗎?”
他看着我手裡的冥燈,有片刻的愣神,盯着看了許久才道:“這真的是冥燈,我沒有看錯?”
“你當然沒看錯,只是玉言啊,你是怎麼拿到冥燈的?”師母沒好氣的堵了他一句,轉而看向我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反正我沒有受傷,師父,你還是快點告訴我,怎麼治療裴以欽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裴以欽好起來了。
師父看了我一眼,故作嘆息道:“女大不中留啊,從出現到現在,一句話都沒問過我們,反而一直在讓我救你夫君,哎。”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狠狠的瞪了裴以欽一眼。
那故作生氣的樣子,簡直可愛到爆。
但他說的沒錯,是我太心急了。
立刻跪下道:“是徒兒不好,還望師父師母不要見怪。”
“你這孩子,聽你師父的做什麼,他就是一個不靠譜的老頭,快起來。”師母忙拉着我起來,還不忘損師父幾句。
一番折騰之後,師父帶着冥燈和裴以欽進入房間,並且囑咐我,十二個時辰之類,不要打擾他。
我看了一眼懵懂的裴以欽,點頭同意了。
關上門之後,我一直守在門口,表面平靜,但內心一直不安。
說實話,雖然已經找到了冥燈,可那到底是傳說,誰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萬一不成功呢,我又該用什麼辦法來救他?
無數個負面可能讓我不堪重負,憂思重重的靠在門上。
“姐姐,你不能這樣,要是姐夫醒來看到你這樣憔悴,他肯定會怪我們的。”小子的聲音在前面響起,他手裡還端着一碗粥。
我擡眸看了他一眼,動了動眼珠子,他說的沒錯,要是裴以欽醒來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會擔心的,忙過去奪過他手裡的粥靠在門上沒形象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我一邊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魔怔了,就算真的沒治好,他也還是我的裴以欽,還是我孩子的父親,而我更應該振作起來,成爲他的一片天。
想到這個,我一口氣把粥喝完,看向小子道:“還有嗎?”
他露出一個笑容,“姐姐你等等,我再去拿。”
因爲心態好了,接下來我也沒繼續守在門口,吃飽喝足之後去房間洗了個澡,然後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
大概是之前太累,我覺得怎麼睡都睡不醒,直到一雙冰冷的手在我臉上不斷的撫摸,攪合的我不得不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裴以欽那張熟悉的臉。
在看到他的剎那,我就知道,裴以欽回來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大概也是一種心理感應吧。人還是那個人,但又很多東西不一樣了。
“你沒事了?”我傻愣愣的問道。
“我沒事了,但是你有事了。”他盯着我,眼中閃過一絲炙熱,我再次一愣,這才發現他眼中的我香肩半露,頭髮凌亂,好一副香豔的模樣。
忙縮緊被子裡,“你別亂來,我可是孕婦。”
“可你現在已經四個月了。”他大手一撈,將我從被子裡抓出來,附身親了上來。
很快,我就淪陷在他的吻裡。
這些日子,我們雖然日夜相對,可這麼親密的動作從未有過,一來是怕傷了孩子,二來,之前的他太單純,我總想着不能帶壞了他。
大概是憋了太久,這一折騰就是一個晚上,快天亮的時候,我才昏昏沉沉的睡去,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也沒人來喊我們起牀,等我睡到自然醒,一睜眼,入目的就是裴以欽那張邪魅逼人的臉,立刻就想到昨晚的畫面,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忙縮進被子裡不敢看他。
“娘子,之前你不是對我挺隨意的嗎,現在怎麼這麼怕我,嗯?”最後那個字帶着濃濃的鼻音,我猜不出他的心情是好還是壞,一直躲在被子裡不敢擡頭。
“好了,快出來吧,現在還不是懲罰你的時機。”說着他伸手摸了摸我已經隆起的腹部,自言自語道:“怎麼也得等這個礙事的小傢伙出來之後纔好算賬。”
聽到這話,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
“玉言,以欽,快出來吃飯吧。”門外傳來師母的喊聲。
我忙擡頭應了一聲,快速起身穿衣下牀。
來到飯廳,師父和師母眼神曖昧的看着我們,最後還是裴以欽輕咳了一聲,他們才收斂些。
一頓飯我幾乎是紅着臉吃完的,然後就聽師母道:“小別勝新婚,我是過來人我懂,但是你們也收斂些,畢竟現在你還懷着孩子。”她剛說完就被師父拉着走了,留下我一臉怨念的看着裴以欽。
“怎麼,還沒讓你滿足?”裴以欽低頭附在我耳邊小聲道:“看你這一年怨念,看來我得多多努力了。”一番話說得我恨不得踢他幾腳。
就在這時,小子跑到我們面前問道:“姐姐,姐夫,你們是不是又要走了?”
他一出現,裴以欽立刻擺出一副正義臉,“我們還有點事沒做完,上次交代你的都做到了嗎?”
“嗯,都做到了,既然姐姐姐夫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只是等下次你們來的時候,想請姐夫檢查一下。”小子露出一個靦腆的笑,看起來格外可愛。
“好。”裴以欽看了他一眼,點頭道。
小子立刻笑了起來,“那你們去忙吧,我會好好練習的。”說完一蹦一跳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露出一個會心的笑,看向裴以欽疑惑道:“你怎麼對他那麼特別?”
印象中,他是一個對什麼都不在意的人啊。
“因爲我不在的時候,是他在你身邊陪你。”裴以欽就回頭看向我,認真道。
猝不及防被撩了一下,我微紅着臉小聲道:“不說這個了,我們該回去了。”說起來我們也走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鬼王喝那些人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裴以欽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忽的一沉,握住我的手道:“走吧。”
話落,我只覺得眼前的畫面一閃,再次睜開雙眼,入目的就是一座座高樓大廈,正是我們離開時的那座大廈。
我們一出現,一羣人就將我們圍了起來,師爺和道長試圖攔住他們,無奈他們人太多,無能爲力。
我正準備動手,被裴以欽壓住手,“別動,你保護了我那麼久,現在該我來保護你了。”話落,他猛地一擡手,將我們圍起來的人頓時被定住,動彈不得。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麼?”其中一個胖子驚恐的看着裴以欽問道。
裴以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帶着我往樓上走去。
走到大廳門口,就見之前和我們有衝突的西裝男和林琳驚恐的看着我們,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你們怎麼……怎麼沒事?”林琳結巴道。
裴以欽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徑直繞過她繼續往房間裡面走,後者不甘心,小跑着攔住我們的去路,“我知道了,你們消失了這麼久,肯定和鬼王勾結在一起了,沒想到你們還敢回來!”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的我一陣眼疼。
這智商,真的是師爺的侄女?
裴以欽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林琳立刻噤聲,害怕的縮在西裝男身後。
“林琳,我勸你還是別在這裡攪合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還沒轉身,就聽林琳怒道:“我的事不用你這個賤人插手。”
我黑着臉轉身,冷冷的盯着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不知道有句話叫禍從口出嗎?
不等我們開口,師爺疾步過來一巴掌揮到她臉上,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房間裡,林琳被打蒙了,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師爺,“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
“打你都是輕的,信不信我打死你?”師爺疾言厲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看到這裡,我忽然沒了興致,轉身往房間走去。
師爺會打林琳,無非是先下手爲強,讓我們沒有藉口在對她出手,畢竟他明白,我們要是出手,就絕對不會是打她一巴掌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