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交給你,你若不珍惜,我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南弋希裙襬一晃,轉眼就輕飄飄的出了房間,離開了醫院。
在樓下坐上了靳子賢派來的車,看着窗外倒退着的景物,兀自勾起嘴角。
她當然不擔心顧長信會辜負南弋莉。
顧長信看南弋莉時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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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攻陷騎吉塔,擴充疆土一事,已經過去將近半年了,戰後的處理,新疆域的統一,經濟文化和制度方面的規整纔算是完善。
“忙了這麼久,休息幾天吧,接下來的日子就好過了。”靳子賢癱進沙發椅中抻了個懶腰。
“嗯。”南弋希點點頭:“騎吉塔更名騎吉城之後,心裡總算安定了。 ”
“對了子賢,弋希。”顧長信叫了一聲,卻遲遲沒在往下說下去。
靳子賢南弋希相視一眼,便揮了揮手叫一旁還在整理文案的約翰出去了:“有事便說。”
“我…想跟你們商量商量卸任歸隱的事。”顧長信說着,瞥了一眼靳子賢和南弋希驟然變了的臉色慌忙道,“我知道現在說離開顯得很不負責任,但是現在弋莉跟我一起,我不能讓她的生命受到威脅,元老院周圍隨時都會發生危險,所以我…”
“想好了?”南弋希抱着手臂站到靳子賢身邊,遞了個眼色,“元老卸任,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就是…”靳子賢挑眉聳肩,一副無法言喻的表情。
顧長信一臉茫然。
“元老主要以公爵爲任,如果你不是公爵,就可以輕鬆卸任,可惜你已經在耶穌的神塑面前立下血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找一個公爵代替你。”靳子賢說着,攤手,“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公爵了。”
“有是有,但是還沒有加封。”南弋希指了指門外,“從戰場上回來,各個騎士的爵位還沒有封賞,露易絲和約翰本是侯爵,再行封賞,便就是公爵了。”
顧長信皺了皺眉:“但是…公爵的繼承,不該是世襲制嗎…”
靳子賢和南弋希相視一眼,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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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之後,顧長信和南弋莉的婚禮便如期舉行。
南弋希作爲伴娘陪着南弋莉走了馬車,將她送進教堂。
“我們當初也這樣?”南弋希歪身倚在靳子賢身上,擡頭道。
“嗯。”靳子賢點頭,頷首在她額上留下一吻,握住她的雙手,“不過你那時候可是特別害羞,臉都紅了。”
南弋希經不起逗,掩面笑出了聲。
婚禮的舞會永遠比其他應酬的場合要富有感情得多,香檳紅酒,觥籌交錯之際,真情不免流露幾分。
“露易絲手有兵權但是野心不大,約翰穩沉,只可惜會文不會武。”南弋希看着宴廳那一邊正在和幾位騎士打交道的露易絲和約翰。
“到現在都沒想好到底用誰繼任?”靳子賢遞給南弋希一杯香檳,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頭疼。”南弋希嘖聲道。
“既然要更改司羅塔的政治制度,世襲改爲禪讓,那就不妨從身無旁物的人開始。”靳子賢說着放下杯子,倚着石柱緩緩道,“露易絲的雙親乃至整個家族的正統家族成員都在血月之戰中英勇獻身,她的家族之中無人能干涉她,從她開始的繼任便只能從外家入手,達到真正的禪讓制度。”
南弋希點頭:“擇日加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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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羅塔今日總是奇聞不斷。
先是無親無故沒有背景的平民露易絲加封公爵,隨後又是Green家族中最不受人待見卻又成了元老的顧長信卸任,繼而便是剛剛加封的露易絲任職元老,更令人驚奇的是十多年來無人問津的司羅塔文規,到了靳子賢和南弋希手裡卻來了個大變樣。
秋天過去了,夏天又來了。
靳子賢和南弋希在辦公室裡仰面朝天的躺着,連日來的工作把二人忙得直接把元老院當成了自己的家
“大人…早。”露易絲剛推門進來,問好的話語硬生生卡住在喉間,過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來。
“啊?!”南弋希慌忙支起身子,睡眼惺忪道,“露易絲你來啦…文件在桌子上你校對一下…”說完,南弋希便又倒到沙發上,倚着靳子賢重新入睡。
露易絲抽了抽嘴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校對文件。
“南弋希學姐!靳子賢大人!”不一會,約翰便慌慌張張的衝進門來,“Kanjas老公爵來了!”
驚醒的二人頓覺頭皮一麻,照着書櫃上玻璃慌忙理好儀容,這才跑出去迎接。
“一大早就兵荒馬亂的。”約翰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問道露易絲,“他們這是怎麼了?”
“昨天我出去應酬,他們倆在辦公室睡了一宿。”露易絲聳聳肩,“鬼知道他們到底處理了多少公務,早上一來看着他們都快睡到地上去了。”
“爸。”南弋希和靳子賢叫到Kanjas老公爵聞言回頭,侷促的笑了笑,南弋希見狀,連忙發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剛剛路過Pulve家族廢宅的時候想起來,他留下過一句話,但是後來的事情太忙,我和你父親就把這事兒給忘了。”Kanjas老公爵滿臉歉意。
靳子賢心道不妙,沉聲道:“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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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賢南弋希帶上露易絲手持權杖,急匆匆的跑進內室。
當年Pulve公爵被廢,沒收錢財,斬首示衆,連誅九族,此等惡人的亡靈都存在內室的血池之中,而他們未被人傾聽的遺言,也都在此。
南弋希站上高臺,握緊權杖注入能量,重重的往地上一頓,便聽見血池之內再次響起了沉重的喘息聲,Pulve廢爵的亡靈緩緩出現。
“Pulve,你有什麼話,要留給誰,現在說吧。”靳子賢站上高臺同樣握緊權杖道。
Pulve廢爵並沒有立即開口,他像一頭暴躁的獅子,猩紅着雙眸橫衝直撞,淒厲的慘叫充斥在內室之中。
血池邊的露易絲拉緊鐵索一甩,將Pulve廢爵的亡靈捆綁起來,架到了十字架上。
“南弋希…”那亡靈虛弱的開口道。
南弋希心下一驚,垂在身側的左手緩緩握緊,隱在斗篷內。
“秦尚梓,還活着,他知道你所有的故事。”
這話一完,那亡靈便閉了嘴,沉寂的緩緩滑進血池之中。
內室又陷入了死寂。
南弋希有片刻的慌神:“秦尚梓,是誰?”
“回大人,秦尚梓是秦尚古的哥哥,人都說他是Pulve家族的敗類雜種。”露易絲吞了吞口水,頷首對站在高臺上的二人稟報。
Pulve家的雜種南弋希第一次聽聞,還是和靳子賢共赴秦尚古訂婚宴那次,從靳子賢嘴中得知這個人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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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Pulve家族被九族連誅,末了這個雜種跑了路,也沒有多少人在意,這個案子一直懸在那裡,至今未結。”顧長信抱着一大本卷宗,翻到最後一頁,指着最後佔據一小版塊的內容說着。
自從顧長信卸任,他便重新做起查案的工作,靳子賢隨叫隨到。
靳子賢聞言,拿過卷宗翻閱着,旁邊桌子上的南弋希像是想起什麼,從放空狀態中回神,問道:“開國之初,有一起惡性連環滅門案,這個案子的卷宗還有嗎?”
“有是有,就是不全。”顧長信點頭,掏出一本極薄的卷宗放到南弋希面前,“這早是一起懸案,曾經有人買通關係封鎖消息,讓這場案件不明不白的就過去了,因爲過去的時間太久,現在已經無從查起,卷宗零零散散的,你要我就拿來了。”
南弋希點頭,拿起卷宗翻閱幾下,當年她本身就做的乾淨,再加上南弋宮刻意封鎖消息,現在知道真相的人,怕是不多了,卷宗上附議的種種猜想也都與她沒多大關係,像是根本沒往她這邊想。
“如果有人現在提起這樁案子,還有翻盤的機會嗎?”南弋希說着,看向顧長信。
她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眼睛裡也沒有往日的光彩。
“除非附帶人證物證,否則機關司是不會給予受理的。”顧長信詫異南弋希的表情,卻終究沒敢問,只能如實相告。
“信,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靳子賢說着,將卷宗遞還給顧長信,“你帶上露易絲和約翰,盡全力全城搜捕Pulve家族餘孽秦尚梓,加強琉璃城進出城人員檢查,他最近應該就會出現了。”
“明白。”顧長信似乎也明白有大事要發生,點頭應聲,接着便退了出去。
“弋希…”靳子賢回頭看向在窗邊凝神眺望的南弋希,輕聲道,“你還好嗎?”
南弋希輕輕搖搖頭,道了一聲沒事。
“暴風雨就快來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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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