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師常夏夕顏一家寄宿的天靜寺出來,走在回犬養家路上的悠真和白石麗兩人,在歸途中意外的遇上了有些面熟的人——佐藤碧。
“佐藤同學?”
發現佐藤碧她的是白石麗,由於是悠真他來騎自行車,因此坐在車後的貨架上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的白石麗,便開始東張西望起來,眼尖的白石麗她看到佐藤碧這也是自然而然的的事了。
由於白石麗她的提議,已經將車騎過了的悠真不得不調頭,將車往剛剛的那個路口騎回去。
將車騎回路口之後,白石麗她和悠真下車兩人並肩而行,沒多久兩人就看到了在公交車站臺中踱着步的女孩。
女孩名爲佐藤碧,她和悠真他們兩人一樣都是的學生,而且與兩人是同級生。
此時的女孩她將圍在自己脖頸處的圍巾緊了緊,低着頭在公交站臺中踱着步。
冬日的風特別的寒冷,女孩雖然在脖頸上圍着我圍巾,身上穿着風衣手上戴着手套,但日本這邊女生大冬天都裙子的衣着習慣卻讓女生她此時吃到了苦頭,因此她纔會不斷的在公交站臺上踱着步。
在女孩佐藤碧她的眼裡此時的站臺上只有她自己一人,可在悠真和白石麗兩人看來,此刻的公交站臺上可不僅僅只有佐藤碧她一人。
公交站臺上,佐藤碧她身後的長椅之上,一名清涼着裝一副夏季打扮的女性。
時值深冬,寒風刺骨。佐藤碧她脖子上圍着圍巾身上穿着風衣,但就因爲下身穿着裙子都有些冷的受不了,而她身後的女性上身此時卻還穿着一件半袖的襯衣,並且似乎還不覺寒冷似得晃動着自己的一雙只穿着涼鞋的腳,這就顯得特別的異常了。
這位違反時令穿着的異常女性,她在悠真以及白石麗他們這種退魔師的眼中,卻是有着敵人的身份——亡靈。
亡靈是人死後的產物,多是人死之後心有掛礙,靈魂徘徊於人世不得超生無法成佛,只得遊蕩在人世飽受獨屬於亡者煎熬的一種狀態。
亡靈不論心性如何,其存在本身對於活着的生者來說就是一種危害。且不說亡靈會因爲對生者活着的妒忌,對看不到盡頭的無邊寂寞而墮落爲惡靈作惡,光是亡靈身上所攜帶着的,獨屬於亡者的死氣就對生者有危害。
亡靈對於活人來說是有害的,從事退魔師這種職業的人,不論他們入職的初心是什麼,但對於亡靈是敵人這一點都是必須銘記於心的。因此面對坐在佐藤碧身後的那名亡靈女性,悠真他已經將自己的手伸向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刀袋。
“悠醬。”伸手製止了悠真他的舉動,白石麗她雖然對於自家師弟的警惕性很滿意,但她現在卻沒有想要退治眼前的靈的打算,並且退魔師也不是隨便見個靈就去退治的工作狂。
自古以來世上的死人就比活人來的多,如果是個靈退魔師就要退治的話,退魔師這種職業早就因爲從業人員的過勞死而消失了。
事實上,退魔師是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面對未曾墮落爲惡靈的亡靈,遇上的退魔師可以選擇不管,畢竟有些時候,靈放在那裡不管它自己也會慢慢的消失,是不需要強行退治的,當然願意去超度亡靈的話這也是你個人的自由。
由於和亡靈不需要像爲惡惡靈那樣不死不休,因此白石麗她倒是能夠心平氣和與亡靈相處。
“早上好,佐藤同學,”俏麗的鵝蛋臉上帶着甜美的微笑,白石麗她擡手朝着有些張皇失措的看向他們的佐藤碧打着招呼,隨後將視線瞥向女孩的身後說道:“你好亡靈小姐。”
“亡亡靈!說的是美和姐嗎?”聽到白石麗的招呼後,佐藤碧她有些慌張的問到,此時的她心中滿是疑惑。
(美和姐他們的存在果然是亡靈嗎?)
(白石同學她爲什麼可以看到美和姐,她難道是傳說中的陰陽師?)
(那犬養君他也是陰陽師嗎?)
(爲什麼大晚上會在這裡遇上他們?他們又爲什麼大晚上的會在一起?)
“白白石同學早上好,犬犬養君早上好,犬養由紀小姐早上好。”因爲滿心的疑惑的關係,佐藤碧她鼓起勇氣的開口道。只是雖然鼓起勇氣,但佐藤碧她嘴裡發出的聲音卻細若蚊蠅。
不過女孩的聲音雖小,但將每個人都招呼到了,包括寄宿在悠真他體內的林雪琪,都被女孩她問了一聲好。
其實以女孩她的性格來說,若不是面前悠真和白石麗這一男一女都對她有恩,而且悠真體內寄宿有“妹妹犬養由紀小姐”的靈魂,而白石麗她一口叫破她的美和姐的存在,這種與她本人有些相似的異常讓感到親近,恐怕女孩她此時已經調頭落荒而逃了。
從對面這位被佐藤碧稱爲白石同學的女孩,能夠一口叫破自己的存在這一點,她口中的美和姐就已經清楚的認識到面前兩人的不凡,而且和佐藤碧她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美和它也知道女孩她那異常怕生的性格,再說對方能夠看到她自己,那有她出面來應對兩人那也理所應當了。
“白石小姐犬養先生以及……犬養由紀小姐,三位早安!”雙手往自己所坐在的長椅上一撐,亡靈女性美和的身子翩然而起,就這麼的飄向背對着她的佐藤碧的身側。
隨着離地約十五公分左右穿着涼鞋的雙足落地,名爲美和的亡靈女性在佐藤碧的身側站定,對着可以看到她的悠真和白石麗兩人欠身一禮打起招呼來,只是當到佐藤碧她所提起的犬養由紀小姐時,她卻略微一頓,畢竟就她視野中所見,根本就沒有什麼“犬養由紀小姐”,只是出於對佐藤碧的信任,美和她打招呼的時候還是將她看不到的犬養由紀小姐也帶上了。
出現在悠真他們眼前的‘美和姐’是一位有着靚麗外表的女性,從外在年齡來看她似乎要比悠真他們大許多,因此在氣質上要顯得成熟許多,這份成熟使得她的容貌身材縱使比不上白石麗,但這份誘人的風韻卻她在白石麗在場的情況下不被搶了風頭。
欠身回禮過後,悠真他開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姓犬養名爲悠真,犬養悠真我的名字,不過可以的話還請叫我悠真。”
“早上好,我是白石麗。”與悠真那謙遜而又禮貌自我介紹不同,白石麗的自我介紹顯得粗魯了許多,右手的大拇指一挑朝向自己的胸前一比,這幅樣子就像在說‘老子就是白石麗’一般。
相較於悠真的謙遜禮貌,白石麗的‘粗豪’,林雪琪的自我介紹就顯得活力十足,如同其本身就是元氣的具象化似得:【早上好,這邊是由紀哦~!】
和天生麗質的白石麗以及後天養成成熟氣質的美和相比,額前垂下長長的劉海遮住了面容的佐藤碧就顯得平平無奇了,更何況因爲怕生的關係她佝僂着身子,這越發顯得她的怪異,而且她的聲音細若蚊蠅,若是因此而被人稱爲怪人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縱然如此,她卻還是鼓起全部勇氣似得爲寄宿在悠真體內的林雪琪,向無法聽到林雪琪話的其她兩個女性傳遞着林雪琪的話。
(這傢伙是個好人吧!)一時間,這一想法就出現在悠真白石麗以及林雪琪三人的腦海中。
“佐藤同學還有美和小姐,這一大早上的你們這是?”身爲悠真的師姐白石麗她認爲應該由自己出面周旋,因此她率先向着佐藤碧和亡靈女性美和詢問道。
面對白石麗的問話,美和她以便利店營業員一般的營業性笑容說道:“早上起早了,再也睡不着就出門晨練而已。更何況,二位不也是在晨練嗎?”
“是嗎?早上晨練倒是一個很好的習慣。”被對方頂了一下,而且對方無視背後長椅上那堆成小塔的咖啡罐的鬼扯,白石麗她卻笑着接着對方的話頭往下說。
對於一人一鬼兩個女生的那種獨屬於女生間的說話方式,悠真他倒是沒有不耐煩,只不過留心到剛剛佐藤碧她耳朵微微一動這一情況的他,在隨着對方擡頭這樣情況向着自己身後看過去以後,便開口出言打斷了白石麗兩人的親切友好的交談:“兩位有人來了。”
聽到悠真的話,白石麗和美和都將言語的交鋒停了下來,往悠真他提示的方向看去。
在他們三人一鬼所在的公交站臺的斜對面,那戶獨棟公寓的院門處一個身形高挑的身影正在那邊,只不過悠真和白石麗他們兩個預想之外的身影的關係,公寓門口的那個身影似乎有些遲疑。
“佐藤小姐以及兩位早上好!”
在遲疑半晌之後,那個身影還是從公寓那邊走了過來。在樣貌進入悠真他們眼簾中的同一時間,他開口問起了早安。
來人是一個成年男子,在公交站臺上照明的熒光燈的光照耀下,悠真他們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的模樣。
男子此時上身只穿着一件高領毛衣,並沒有穿上外套,在凜冽的寒風之中他的面頰立馬就被吹的通紅。這是一個有着清秀長相的男子,其身上所流露的儒雅氣質也讓人覺得他是個好說話的人。
事實上男子也真的好說話,他對着悠真他們說道:“三位若是方便的話,還請跟我到家裡坐一坐吧。”說完話他便向着悠真白石麗以及佐藤碧他們三人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石垣先生,關於我昨天說的事?”鼓起勇氣佐藤碧顫着聲音對着對面的男子問到。
“佐藤小姐,”對於佐藤碧的問話,男子那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在準備好措辭之後他開口說道:“關於家姐石垣美和的事,老實說我也不敢相信,畢竟家姐十年前就因爲意外離世了,現如今佐藤小姐你說能夠聽到家姐的聲音,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家父他一生從事科研,篤信科學,對這類神神鬼鬼的靈異事件實在是很難相信的。”
“這樣嗎?”佐藤碧她此時有些失落。見此男子再次提議道:“這裡風大,三位還是和我一起到我家坐一坐,喝杯茶驅驅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