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酒桌再聚首

漫長的暑假終於在漫長的思念中結束了,9月1號這一天大家都準時來到了學校報到。許久不見的同學們也要把憋了兩個月的趣事分享給前後左右。儘管班主任在講臺上情緒激昂地強調着高三最後一年的艱鉅任務,但下面還是有很多人竊竊私語着,也許是班主任自己也乏味了對每屆高三學生重複的這些陳詞濫調,對同學們的行爲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家裡度日如年,在學校卻度日如秒,第一天就在充滿着興奮中度過的。再次相聚,當然免不了要聚個餐,地點依然是老地方-豔陽天餐館,時間約在晚上18點。林子健在考慮要不要女生一起去,如果去的話要叫哪些人一起去呢。

林子健從口袋裡拿出一部小靈通手機,這是爸爸送給他的。

昨天下午離家的時候,爸爸偷偷地塞了一部小靈通手機給他,小聲的說:“拿着,以後和同學朋友聯繫方便,千萬別讓你媽知道了啊。”

林子健先是一愣,擡頭看着爸爸眯着眼笑着,眼角的魚尾紋和額頭上的皺紋一樣明顯,強忍住淚水,擠出一個笑容,對爸爸點了點頭,“謝謝爸。”

林子健從吳燁那裡存了一些同學們的號碼,其中也有陳可美的電話。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陳可美的電話,但馬上掛斷了,“還是用座機吧。”他又拿起座機撥通了陳可美宿舍的電話。

“喂?”

“哪位?”

那頭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陳可美,還是一樣溫柔的聲音。

林子健尷尬地笑了笑,“呃~我是林子健,是這樣的,今晚我們聚餐,你們女生那邊一起去嗎?”

“你直接打電話給薛夢琦不是更方便嗎?”陳可美溫柔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毫無生氣似的,感覺不到任何情緒。林子健覺得自己打了一個多餘的電話,陳可美冷冷地態度讓自己心裡很不是滋味。

電話沉默了有半分鐘,但感覺像是沉默了半個世紀。兩人的點滴記憶在這半分鐘裡不斷地閃現在林子健的腦海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正準備掛斷,電話又傳來了陳可美的聲音。

“我問一下吧。”林子健還沒反應過來,電話中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林子健情不自禁地跳了起來,笑得像個孩子一樣。情緒平靜下來後,林子健又拿起了電話打給了薛夢琦宿舍。

“嗨,等會晚上一起去吃飯啊,18點鐘在豔陽天餐館。”

薛夢琦好像正在和室友聊着天,咯咯咯地笑個不停,收到林子健的邀請後,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下午一放學,林子健就和蔣成武去豔陽天餐館預訂包廂,他們和老闆也是很熟了,邊侃邊等着其他人的到來。先來到的是陳靜和吳燁,他倆走在一起,吳燁就像是個話癆一路嘮個不停。副班長袁源,轉學生陳浩北也一起參加。陳浩北在暑假特地去搞了個周杰倫的髮型,髮型很像,可是臉胖了不止一圈了。相比而言,副班長則是一如既往的書生形象。

女生總是姍姍來遲,男生們先點了幾個冷菜端上來,啤酒少不了,一人一瓶已經在每個男生的座位上擺好了。

蔣成武正拿起筷子要夾顆花生米,被林子健制止了,“等一下吧,她們女生還沒來呢,你急什麼?”

“怎麼每次都這樣哦,等的我肚子都餓扁咯。”蔣成武抱怨道。

“等待美女的過程其實也是一種享受,你就別抱怨啦!”陳浩北晃了晃杯中的水,吐出了一句非常詩意的話,蔣成武可就受不了了,“你丫能不能別這麼肉麻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讓你們久等了。”薛夢琦開了門,連連向各位男生道歉,身後還有安心也一起來了。薛夢琦又染了頭髮,劉海漂了幾抹淡淡的藍色,同樣淺藍色的眼影和長睫毛,讓她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嫵媚和妖嬈,緊身的襯衣和緊身褲更加凸顯出她那傲人的身材,手上還拎着一個時尚的包包,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安心則顯得比較低調,中性的短髮很符合她那幹練的風格。不同於薛夢琦那讓人不敢直視的魅惑眼神,安心的眼神清澈透明,眨巴着彷彿會說話一般。

“沒事沒事,打扮的漂漂亮亮總需要花費點時間的,我們理解,嘿嘿嘿~”油嘴滑舌一向都是蔣成武的標誌。

“就你話最多。”薛夢琦走向林子健旁邊的座位,路過蔣成武后面,不忘拍一下他的頭,引得全場大笑。

“對了,就你們兩個女生?”林子健幫薛夢琦掛好包包,轉身問道。

薛夢琦搖搖頭:“不知道啊,你們電話沒聯繫好?”

“不是啊,我打電話給陳可美了,她說會問一下其他人的。”說話間,薛夢琦就這麼一直看着林子健,林子健感覺到了她眼神的變化,忙解釋說:“呃,當時我打電話要找莫欣優,剛好是陳可美接的電話,就直接跟她說了。”

薛夢琦眼帶笑意地說:“你幹嘛這麼緊張啊?我又不會吃醋。”

“我倒是希望你吃醋呢!”林子健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全場尷尬的氣氛一下子充滿了笑聲。

這時,莫欣優和陳可美進來了。

“不好意思,剛剛出了點小插曲,耽誤了點時間,哇,今天那麼多人啊。”莫欣優走在前面,一進來就向大家道個歉,後面的陳可美站在門口,和大家打了招呼,“嗨,大家好!”

林子健和陳可美的眼神交匯了一起,陳可美對他笑了笑,馬上回避了林子健灼熱的視線。曾經多麼熟悉自然的一個對視,如今卻如此陌生而疏遠,多看一眼都感覺像是在偷竊。林子健緊閉雙脣,用力嚥了口水,低下了頭。

“來,這邊坐。”蔣成武招呼她們入座,爲避免尷尬,莫欣優坐在了林子健和陳可美的中間。陳可美看了看緊緊依偎着林子健的薛夢琦,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薛夢琦確實要比自己更加漂亮性感,這樣的女生,哪個男生會不喜歡呢,但是明明選擇了我,爲何又要如此狠心地離開,我寧可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還能以同學以朋友的身份來欣賞你,迷戀你。而現在,你們倆的每一個親暱地舉動,都像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入我本就已經傷痕累累的心。眼淚已不自覺地在眼角翻滾,陳可美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哎……”林子健欲言又止,身旁的薛夢琦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突然,她也拿起了酒杯,站了起來,“陳可美,我敬你一杯。”

陳可美看着眼前滿滿的一杯酒,露出了標誌性的笑容,“謝謝,乾杯!”陳可美將斟滿的酒杯重重的碰了下薛夢琦的酒杯,酒濺到了薛夢琦的手上,灑在桌子上,沿着桌面流淌到桌沿,也重重的摔向了地面。沒人知道陳可美是不是故意的,薛夢琦也顯得異常鎮定,看着陳可美大口喝着,說了句“慢點喝”,然後自己也一口乾了。所有人都看着她倆,只有林子健,一言不發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時,蔣成武鼓起了掌:“好好好,兩個女生都這麼猛,我們男生怎麼可以落後呢,來吧,我們男生一起來一個。”說完站了起來,其他男生也都斟滿了酒杯,站起來乾杯。林子健纔回過神來,站起來一口乾。

班長安心一直在喝飲料,但她忽然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上了酒,“我敬大家一杯!”

“哇,班長都喝酒了,難得啊。”

“班長都喝酒了,副班長好意思喝飲料?”

“對啊對啊,給袁源倒上酒。”

在大家的起鬨下,袁源“被迫”滿上了酒。

“袁源,你們倆一起敬唄。”有人揶揄道。

袁源臉唰一下紅了。“還是等安心敬完我再敬大家吧。”袁源看了看安心舉着杯子等着大家,遞過杯子和安心碰了一下。大家也統統舉起杯子,不管是酒還是飲料,都是乾杯。

感情就像是一杯酒,你不乾杯,下一個來敬你的人,就會說你不夠誠意。如果心裡還忘不了前任,這是對現在那個人最大的不尊重。愛情的悲劇,往往始於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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