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8,男人的腳步緩緩的接近(吃醋)
孟暖坐着的位置離門口最遠,理所當然是最後一個走出蘇留白總統套房的人。
因爲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孟暖的潛意識會提醒她回身關門,敞開的門緊緊的貼在一側牆壁,她回身關門時,正好看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翹着二郎腿,一手扶在一旁的沙發座椅上,一手夾着菸捲,細白的煙霧中,男人的眸微眯,孟暖承認,這個男人就連抽菸的動作,都格外的吸引人。
隨着手上的力度,敞開的門慢慢關閉,也遮擋住了孟暖的視線,直到高檔木門完全閉合,留在孟暖腦海裡的還是剛剛男人抽菸的那一幕。
孟暖回到房間後,拿着資料走到窗邊角落的書桌前,坐下,仔細的研究着,雖然剛剛她的想法只能代表一部分人,可如今社會離婚率越來越高,這種羣體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別人可以認爲她的想法是錯誤的荒謬的,但她不能自己也這麼認爲髹。
既然提出的想法不能打動人,那麼就做出詳細的計劃書,只要能打動一個人,那麼就可以說明,她的努力沒白費。
工作,做就要做到最好,這是孟暖步入職場後的職業信條。
……
翌日,梅州還是個陰雨天,雨不大,淅淅瀝瀝的,卻顯得整個城市特別潮溼冰冷。
孟暖很早就起了牀,可能是上次在梅州出差造成的陰影,導致她不敢熟睡,睜開眼睛的時候,牆壁上的時鐘顯示的是早上六點二十五分。
打開電視,梅州臺正在播放早間新聞,電視裡的美女主播聲音甜美,正在播報梅州這幾日的天氣。
“下面播報一條消息,據閩周省氣象臺、梅州市氣象臺今日發佈的颱風警報,梅州氣象臺颱風警報稱,截至昨日23點,今年的第07號強颱風“蓮花”其中心位置在距離閩周徐城西南方向約985公里的東北太平洋洋麪上,預計13-15日影響我市,屆時我市降雨量可達中到大雨,局部暴雨,並伴有偏東大風,陸地8-9級,水面9-10級,根據氣象專家介紹,“蓮花”這次的影響範圍很廣,根據目前預測,登陸我市時,強度可達強颱風級或者超強颱風級,在此提醒這幾日準備出行的市民朋友們,多加防範,如無必要,最好減少出行。”
孟暖走到窗邊,電視裡的新聞節目繼續播着,將厚厚的窗簾拉開,窗外的雨景便映入了眼簾。
她其實是個不喜歡下雨的人,那種陰暗潮溼的感覺她特別不喜歡,可偏偏的,從小到大生活的城市,後來去澳洲呆的城市,都是終年多雨的。
在澳洲的時候還好,有他在,可離開他的這五年,她已經不能適應常常就飄雨的雨天。
或許相識的時候在雨天,分別的時候也在雨天,她就變得越來越不喜歡雨天。
內心一番觸動後,孟暖趕緊走去洗手間洗漱,八點鐘就要出發,她不能再有任何差錯。
收拾過後,孟暖走出房間,擡起腕錶,離集合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房間裡有些悶,她索性就在酒店的廊上來回小範圍的踱步,一是消磨時間,二是睡了一夜,感覺渾身硬邦邦的,正好活動活動。
蘇留白是個極其自律的人,現在的生活習慣孟暖不知道,可以前在澳洲時,蘇留白的牀頭櫃旁都會放三個鬧鐘,每天晚上十點鐘睡,早上四點鐘起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絕無例外。
後來和她住在一個房間後,他便把這個習慣取消了,可能是終年習慣已經養成,後來,他已經不需要鬧鐘便已經可以四點鐘起牀。
分開的這幾年,不知他的這個習慣還有保留嗎?
腦海中劃過這些記憶時,是因爲她正巧踱步到他的總統套房門口,他剛剛走出來,身後的門還沒閉合,正低頭戴着腕錶,可能是常年工作的忙碌,使得他的頭髮一直都用髮蠟固定,凌厲的髮絲彰顯着成功商人該有的敏銳和犀利,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純手工西服,從上到下打理的一絲不苟。
他擡眸看向她時,孟暖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她的視線,與他的目光碰觸後,她才微微回神,叫了聲總裁。
昨日車上一別,兩人都在回憶與現實中游走了一番,可能回憶的都是青春裡最難忘的往事,令兩個人的心境顯得多少會有些不同。
這時,劉同和其他高層也紛紛從走廊的另一側走了過來,蘇留白收回視線,回身隨手帶上自己房間的門,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的電梯口走了過去。
孟暖避到一邊,等待劉同和其他高管走過來,然後跟在他們的身後,朝電梯口走了過去。
她只是習慣性的喜歡跟在後面,卻忽略了一件事情,最先步入電梯的人和最後步入電梯的人,位置的選擇是不一樣。
最先步入電梯的人可以選擇站在任何位置,而蘇留白選擇的是靠電梯門邊的一側,而最後步入電梯的孟暖,能夠選擇站着的地方,只能是靠在電梯門邊的一側,幾乎與蘇留白比肩而站。
也不知今天怎麼這麼巧合,蘇留白是一身純黑色西服,自己也是一身純黑色的西服套裝,而其他人像是要避開一樣,紛紛選擇了深灰色或者暗藍色,就是沒人選擇黑色,導致兩個人並肩站在前面,電梯鋁鋼門上反射着兩人的身影,就像是選擇穿情侶裝出行談生意的情侶。
孟暖的腳步稍稍挪開了一些,又挪開了一些,直到兩人之間有了很寬的縫隙才罷休。
電梯平穩降落,蘇留白一手插兜,一手垂放,邁開長腿率先走了出去。
大家緊接着魚貫而出,跟在蘇留白的身後,孟暖放慢腳步,又變成了最後一個跟隨者,離得這麼遠,男人寬厚的背影依然可以透過人羣傳入她的視野中,熠熠生輝。
與白氏的立項簽約會議選在了離蘇留白等人下榻酒店不遠的商務會館裡舉行,蘇留白領着一衆蘇氏高層趕到的時候,白竟與白氏的高層也已經趕到了,雙方正巧碰了個罩面。
蘇留白和白竟紛紛從各自的隊伍中走出來,交手相握,說着客套的寒暄。
這次的立項簽約儀式進行的很順利,雙方達成的意見也很統一,雙方領導人簽字過後,合約正式生效。
白氏集團作爲東家,簽約儀式後自然要舉行慶功會,以示對蘇氏來人的重視。
慶功會的地點選在了梅州市一家高級娛樂會所裡,裡面餐飲娛樂一體化,白竟很會選地方,這個娛樂會所真的很適合緊張的簽約儀式後的放鬆。
白氏那頭來的十幾個高層全都是男性,而蘇氏這頭來的十一個人裡,除了孟暖,也全都是男性,因此大家簡單的用過餐後,來到類似於娛樂包廂裡時,孟暖才感覺到不適。
因爲全都是男性員工,白竟自然讓人安排是一個大的包房,U型卡座很長,所有人坐下去後,還有許多空位。
包廂裡裝修是那種偏暗色系的調子,配上絢爛的燈光,顯得有些灑脫自由,閒情盪漾,卡座沙發前面是沙發邊桌,上面放着各式各樣的水果和酒水,尤其是盛滿紅酒的高腳杯,在燈光的映照下,猶如情-人間的紅玫瑰,反射着耀眼的紅光。
一開始大家多少有些拘謹,畢竟有蘇留白和白竟在,底下的員工不敢太造次。
都說酒精是精神的烈酒,是血液的火藥,是男人墮-落的開始,果然,一番敬酒過後,大多數的男人都脫掉了外套,扯下了領帶,被酒精麻痹的失去了平時工作時的嚴謹穩重,換上的都是全新的面孔。
白竟久經應酬,自然知道怎麼樣把氣氛調整到最好,他更知道,男人的應酬中,必然是不能少了女人的。
很快,包廂門便被人推開,走進來一羣商務應酬的陪酒女,也許靠青春吃飯的人,都會有一張天使般的美麗面龐和一副曼妙的身材。
要知道,能夠走進來陪着蘇留白和白竟這種大客戶應酬的,一定都是有着高學歷和高閱歷的女人,她們可謂見多識廣,是個中應酬高手。
孟暖坐在最邊的角落上,看着她們穿插着坐在男人的身邊,專業而機敏的應酬着。
蘇留白和白竟自然坐在卡座的主位上,當然也會有女人走過去坐下,白竟雖然有特殊嗜好,但是逢場作戲的那一套,他學的遊刃有餘,就算心裡不喜歡,但還是可以左擁右抱。
蘇留白背靠在沙發靠倚上,翹着二郎腿,西褲隨着他的動作,而輕微的向上竄了竄,露出腳踝上的黑色襪子,和一點點腿毛,性-感而魅惑。
他一手夾着菸捲,送到嘴邊輕輕的吸了一口,年輕的女孩坐在他身邊,有些生澀,似乎是新手。
坐在白竟身邊的女人推了推她,年輕的女孩沒坐穩,整個人撲到了蘇留白的身上。
霓虹燈影映照在蘇留白的臉上,忽明忽暗,又是一口煙吸過,他才抽空,波瀾不驚的看了撲到他身上的女孩一眼,她眉眼之間有着還未褪去的青澀,看起來年齡不大,笨手笨腳的,有些像當年的孟暖。
察覺到成熟男人的視線,年輕的女孩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緊坐直身子,低着頭道歉。
“蘇總,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
蘇留白無所謂,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會讓自己保持着很紳士的狀態。
孟暖呆着無趣,只能坐在角落裡朝着另一面看,因爲角落裡的視野開闊,幾乎可以將整個包房都環視到,當然,剛剛蘇留白和那個年輕女孩發生的小插曲,她也看到了。
男人嘛,逢場作戲左擁右抱,似乎是定律,連那麼自律的他也沒幸免。
她記得當年的他對女孩的靠近都是下意識排斥的,因爲他與女孩的親密接觸實在少的可憐,又因爲他懶得花時間去哄,所以,大多數的時候,他的身邊都是空着的。
可如今……
孟暖想,人果然都是會變的,就連習慣,也是可以改變的。
男人們都忙着與商務陪酒女聊天,打扮精緻的女人遊刃有餘的混在男人堆裡面玩,觥籌交錯間曖昧的色-調侵蝕麻醉着男人們的心,有的女人玩的厲害,甚至用輕佻嫵媚的語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男人靠在女人的耳邊喃喃細語,而女人則是半推半拒的縮在男人的懷裡面,任由男人對她們卿卿我我。
整個包間拉下這層曖昧的帷幕後,孟暖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她起身,想走,卻知道至少該和蘇留白打個招呼。
穿越過那些忙碌不已的公司同事和白氏的高層,終於走到了蘇留白的面前。
他似乎正在和身邊的陪酒女孩聊天,只是偶爾抽菸的時候,纔會前傾身子彈菸灰,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倚靠在沙發背靠上,雙腿交疊的坐着。
女孩一直前傾着身子,規矩的坐着,偶爾會問他什麼,他也會耐心的回兩句。
孟暖躊躇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蘇總,這裡已經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酒店了。”
空氣中瀰漫着酒精以及香菸味,孟暖走過來,帶來了一股清新的香味,蘇留白很敏銳的聞到了。
“也好。”蘇留白挑眉點頭,燈光暗,看不清他眼睛裡的情緒。
孟暖感謝的笑笑,便往門口走了過去。
出了包廂外,孟暖深呼吸了一口氣,胸口似乎不那麼憋悶了,不知怎麼,她剛剛在裡面越呆就越覺得悶,興許是知道男人間的應酬,真的可以那麼齷-蹉,那麼……遊戲人間。
孟暖昨天是冒雨跑到酒店裡的,並沒有看到酒店叫什麼名字,她的方向感不好,梅州的路況又極其複雜,走出娛樂會館的門口,她就有些怯步了。
現在是晚上八點了,正下着雨,她如果憑感覺去找回酒店的路,她不確定能不能找的回去,而且她又不熟悉梅州,如果走丟都找不到可以來幫她的人。
還不如等在門口,等着蘇留白他們應酬出來一起回去。
早間新聞播報臺風馬上要登陸梅州了,現在已經開始有了些預兆,忽大忽小的雨和時有時無的風。
梅州也是個晝夜溫差較大的城市,孟暖穿着短袖短裙的西服套裝,有些冷,她又退了回去。
剛走進去,擡眸便看到大步流星走過來的蘇留白,他修長的大手裡拿着車鑰匙和一把黑傘,似乎要走。
“怎麼還沒走?”他也看見了她,問她。
孟暖不好意思說自己沒記住酒店的名字,又不肯定回酒店的方向,只是沉默着。
“我回酒店取些文件,捎你一程。”他又問。
孟暖沒猶豫,點了點頭。
她想回酒店休息,如果她拒絕他的提議,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也許一個小時,也許五個小時,也許一天一夜都說不準。
男人的應酬一旦加上了女人,都會變成未知數的,孟暖這樣想。
蘇留白喝了點酒,這畢竟是陌生的城市,又下了雨,她想起許多電視播報慘烈的車禍,便提議她開。
蘇留白點了點頭,將車鑰匙遞給了她,舉着傘準備將她送到主駕駛坐坐下,她躲開了,冒着雨走到了主駕駛的一側,坐了進去,蘇留白舉傘的手一僵,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直接坐到了副駕駛的坐位上。
大多數的時候,蘇留白並不像那些身居高位的成功者,事事都要體現地位和身份,他有時做事很謙和隨意,能親力親爲的事情,他一般不假他人之手,一是省去麻煩,二是他不喜歡。
就如剛纔,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會要求司機同行,爲自己打傘開車,而他卻沒有。
只是很隨意的拿着傘和鑰匙走出來,似乎並未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孟暖將車啓動後,車速一直都維持在四十邁左右,偶爾有呼嘯而過的車輛,她覺得她對不起蘇留白這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讓她居然開成了龜速。
雨刷沖刷着風擋上面的雨,視線不好,孟暖的油門踩的更輕了,車速又下降到了三十邁。
蘇留白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對於孟暖的這個行爲只是略微的蹙了蹙眉,沒有過多的反應。
直到離酒店越來越近,蘇留白才指了指路邊,“打舵右轉,靠邊停下。”
孟暖點頭,打舵轉彎,車子穩穩的停住後,她卻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蘇留白率先下車撐傘,孟暖和昨天一樣,沒有和他共撐一把傘,而是快速的朝酒店門口跑了過去。
衣服被淋溼了一些,貼合着身子,將她美好的身型顯露出來。
她跑的不快,但是能看出來,她在排斥他,甚至不想和他同行。
到了電梯口,並沒有停留的電梯,孟暖按了上升鍵,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拿着黑傘走近的男人,她又擡頭看了一眼電梯的樓層數,沒動,似乎有人正在佔用電梯。
孟暖一咬牙,決定走樓梯,正好淋了雨,發發汗,纔不會感冒。
蘇留白察覺到她的用意,跟着她走進了樓梯的通道,如果不是他的高級黑皮鞋發出了聲響,她還沒有發現他跟了過來。
想忽略,卻沒法忽略。
“我只是想發發汗,不然會感冒。”
她停了下來,不打算繼續爬樓梯了。
他們居住的樓層是二十八樓,她是爲了錯開他才爬的樓梯,如果他跟着,她沒必要爬那麼高,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發汗。
“我陪你。”他回答。
“二十八樓,蘇總取文件會來不及的吧。”她迴應。
男人的腳步緩緩的接近,一個臺階接着一個臺階的走上來,直到他站在她下面的一級臺階上,她站的高,卻依然沒有高過他,他依然高出她一些,看向她時,還是要有些低着頭。
他的沉默對她來說無疑不是一種折磨,她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樣。
“運動一下,走吧。”
他這麼說着,卻沒有動,他的身影寬大,站在樓梯上,幾乎可以遮住兩個人的身位,如果想繞過他,不是那麼容易。
孟暖硬着頭皮的轉身,既然他不嫌累,她就奉陪好了,反正就二十八層,又累不死人。
---題外話---PS:明後和後後天會進入轉折高-潮,大家注意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