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家姑娘,人最是好了!”
“是!你家姑娘人是不錯!可她對你就是太好了,太疼你們了,萬一看不上我,捨不得讓你跟着我受苦……”男人頓了頓,軟了語氣,柔聲道:“菊妹,我手上有點錢,也有了和你家姑娘提親的資本,你就成全我們吧!”
“不會的!姑娘最是重情!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姑娘會成全我們的!”
“菊妹,你不要犯傻了!”男人不由的提高了的聲調:“你忘記了,那些點心方子,就是你泄露的。你當你家姑娘知道後,會怎樣對你?”
“這……”吳菊不由的踉蹌着後退幾步,眼中涌出淚水,不住的搖頭,顫抖着嘴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忽然,吳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陰影中的男人:“李四哥,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爲了救你!姑娘……”
吳菊失神的道:“姑娘!姑娘,她會明白我的!她會原諒我的!”
“可那方子到底是你說出去的!”李文忠拍了拍吳菊的手:“菊妹,我家只不過是用了你們的水澆地,我爹孃過意不去,讓我去幫着你們幹些活計。那些人動不了你們,卻把我抓了起來,可見都是些狠心的。”
“幸好菊妹心善,把我贖了出來,要不然……”李文忠嘆了口氣:“要不然,我爹孃等着給我收屍吧!”
吳菊觸電般的鬆開手,嘴脣因恐懼與焦慮開始打顫。
“菊妹,聽我一句勸,咱們鬥不過他們!他們答應了只要你把年糕的方子給我,定不會爲難你的!”
“可是……”吳菊天人交戰,她不能失去李四哥,也不想背叛姑娘。
“菊妹!”李文忠打斷吳菊的話:“他們不是好惹的,今兒我若是拿不到方子,他們還不知怎樣對我!”
“他們又打你了?”吳菊緊張的看着李文忠:“快讓我看看,可是傷到了哪裡?我那裡有上好的傷藥,我這就與你拿來!”說罷,吳菊便轉身往回跑。
李文忠忙拉住吳菊:“現在還沒有!不過,今兒,要是拿不回方子……”
“這……”吳菊左右爲難,不由的蹲下身子哭道:“這何時是個頭呀!”
“菊妹,不要哭了,你這一哭,我這心都碎了!算了!”李文忠站起身,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凜然道:“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讓自己的女人如此爲難。大不了捱上一頓揍,就算是死了,又怕個啥!”
“夜深了,怪冷的,菊妹還是趕緊回去吧!”說罷,李文忠深深的看了吳菊一眼,眼中有了訣別之意,轉身欲走!
“李四哥!”吳菊眼淚汪汪的看着李文忠,狠狠心道:“算了,姑娘說過,咱們做的是個良心,就是一樣的方子,你們也做不出我們的味道!這方子,我告訴你便是!”
“菊妹!”李文忠感動的回過頭!
“李四哥,這是最後一回!”
“那是自然!”李文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只要拿到一張方子,對面就給他十兩銀子,上次可是足足賺到了一百多兩!
“我與你說……”
吳梅再也按耐不住,沒想到真的是自己的妹妹出賣了姑娘的方子。吳梅張口咬在錦緞手上,錦緞吃痛,鬆了手。
“吳菊!”吳梅猛地踢開大門,跑到吳菊前面,揚手就是兩巴掌!
緞羅不好意思的看着崔樺,揚了揚手心中的牙印!
崔樺搖頭:“無事!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
打草驚蛇,那蛇定會遠遠的遁去,再想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就要花費上一番功夫。
吳菊被吳梅打懵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吳梅,這還是從小到大護着她的姐姐嗎?
“竟然是你!”吳梅指着吳菊的鼻子,憤怒的手都在顫抖,“我沒想到,出賣方子的人,竟然是你!還讓我冤枉了小溪,沒想到竟是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吳菊失魂落魄的跪在吳梅面前哭道:“姐!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想救人性命!”
“救誰?救他?”吳梅氣憤的看着李文忠,恨不得用眼神將他凌遲!“他是誰?比得上姑娘對我們一家的恩情?我看你是忘記了,要不是姑娘買下我們,我們一家還不知在什麼地方!”
吳梅後怕的道:“你可忘記了,那時被挑走的姑娘都去了哪裡?要不是阿奶爹孃護着,我們……”
“我……”吳菊遲疑,畢竟是沒有發生的事情,有可能,也會沒有可能,誰也說不定!
李文忠見情況不妙,悄悄的移動着腳步,轉身欲逃!
崔樺對着緞羅使了個眼色,緞羅幾步躍上前,摁住了李文忠!
別看緞羅柔柔弱弱,武功是四羅中最弱的一個,但也絕不是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
“放……”李文忠剛要尖叫,崔樺立時吩咐道:“讓他閉嘴!”
“是!”緞羅揚手砍在李文忠的脖頸,李文忠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姑娘!”吳菊看了崔樺一眼,怯怯的低下頭:“你來了!”
崔樺看着吳菊嘆了口氣:“都進來吧!”
一行人回了百香齋的後院,徐氏早就在主屋裡點上了熱乎乎的炭盆,見一行人進來,忙上前,塞給崔樺一個手爐,順勢幫她脫下身上的斗篷!
崔樺坐在主座上,喝了口熱茶,驅散了身上的涼意,看着吳菊淡淡的道:“說罷!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吳菊心如死灰,萎靡在地上,淡淡的道:“回姑娘的話!李四哥常來莊子上幫忙,有一次,我在小荒山上崴了腳,還是李四哥把我背了回來!”
“他們抓住李四哥,用李四哥的性命威脅我!我沒辦法,便把方子,給了他們!”
“我知道,我對不起姑娘,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請姑娘不要怪罪我的家人!”
“這會兒,你想起我們是一家人了?”吳梅狠狠的瞪了吳菊一眼。
正在這時,街上熱鬧起來,隱隱傳來抓賊的聲音。
楊姍姍提着一包東西,從屋外走了進來,把包袱往中間一扔,包袱散開,銀子金飾散落一地,碰撞的脆響,煞是悅耳!
“呦!”崔樺眼前一亮:“楊姑姑你發財了,這是在哪兒撿的?”
“牆角一流的瓦罐裡。這是我撿的,自然是我的,姑娘可不能貪了去!”
“說的好像我很貪財似得,既然是撿的,怎麼也得見面分一半!”
……
這叫不貪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