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頭山,一名學生和一名家丁,被土匪們蒙着眼睛給送下了山。
爲的是讓他們回去,把這件事兒告訴人。好換贖金。
何老爺,正在院子裡悠閒地喝着小茶,逗弄籠子裡養的八哥。
何老爺,最大的興趣便是喝茶,逗弄這隻養了兩年的八哥。
但是今天何老爺註定,高興不起來了,他的兒子被北山的土匪給抓了,來通風報信的還是隔壁鄰居家的小兒子周玉孟。
周玉孟前前後後把事情說清楚之後,老爺子的氣總算消了一半,好歹自己的兒子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老爺子還是氣的不輕。
這土匪怎麼知道,這教會學校要組織人外出遊玩。
很快何老爺便把這件事兒搞熟了學生們的家長。這些人家大多都是當地的名門望族,那個堂口沒有關係?
打主意打到他們頭上了,就連官府都給驚動了。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的子女給就出來。大家衆說紛紜,有人說“我看不如花錢,請縣城裡的那幫當兵的滅了他們。”
此言一出,何老爺子立馬反對,“說的倒好,孩子們怎麼辦,狗急了還要咬人呢,你能保證孩子們的安全?”
這下子大家沉默着不說話了,對啊,自己的孩子還在這幫人手裡。
“終於,一位姓吳的老者站了起來,我看大家還是籌錢贖人吧。”
“對了,周家小孩帶路吧。”
大家附和道“只能如此了。”
這件事情,通過周玉孟,劉北歌和黨代表李玉舟知道了。
這麼一個海外學成歸國的知識分子被北頭山的土匪給綁了,衆人心急如焚,大家都在想着怎麼解決問題。
“胡超同志,是海外留學回來的高級知識分子,我們必須把他救出來,不惜一切代價,如今成都的局面全靠胡超同志,可以說,沒了胡超同志的幫忙我們不可能短時間取得這麼好的局面。”
“大家討論討論,怎麼辦吧。”
大家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辦法,對方說拿錢放人,但是大家把錢湊在一起也只有一千多,大家平時都在工廠工作,薪資也不高,這已經是大家全部的錢了,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在這時候,周玉孟開口道“大家別擔心,我家中資產頗豐,我可以叫我老爹,把胡老師的贖金給了!”
大家這才放心下來。
北頭山,大家雖然被抓上了山,但是王雷倒是沒有爲難大家,只是安排了幾個房間,大家住在裡面。
胡超在對大家安慰“同學們不要怕,小周已經下山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在胡老師的安慰和鼓勵下,大家總算是放鬆了下來,而且看守的土匪們也對這幫人客客氣氣,畢竟他們出身貧窮農民,而農民大多都是對這些讀書的人很是敬畏。
胡超還能和這些人時不時聊上幾句。
幾天下來,也算是熟悉了。
“胡先生,我還是不太懂你說的是啥子東西,但是我感覺你說的是真的,說的東西肯定是高深的學問。我沒讀過書,不太明白。”一個穿着補丁的土匪說到。
“對啊,胡先生我也是不懂,我就聽明白了,‘農民’和‘地主’,但是那些地主老爺高高在上,我家的水澆田好幾畝都被搶了去,我這才上的山,但是我可沒殺過人,他們想的啥子,我不曉得啊,但是可惜了,我那老媽吃不上飯給餓死了。”說完還流下了幾滴眼淚。
同學們對此都是沉默不語,胡超在一邊安慰着,“孩子,看你們才十多歲的樣子,也是不容易。”
說完從兜裡把僅有的二十塊大洋掏了出來,“小林,小陳,你們一人十塊大洋,收下!窮苦人家不容易,世道如此!”
把二十塊分成兩份一人十塊,分別揣在了兩個年輕的土匪身上。
“胡先生,這可要不得,這錢你還是拿回去,我老爹說了,像你這種先生那就是好人。我可不能要!”說完把錢又給了回去。另外一個也是如此。
“是啊,胡先生,我們山頭其實是窮的揭不開鍋了,要不然也不至於綁了你們上山,我知道胡先生你是有大本事的人。這錢我不要!”
“那怎麼行,你們叫我一聲先生,那我就得值先生這個名頭,這個錢你們必須要!”
兩人推脫不i過,於是接受了好意。
只見這時候,王雷突然到了,兩人幹嘛抱拳道,“當家的好!”
王雷‘嗯’了一聲。
“胡老弟,贖你們的人來了,請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向外面時,王雷道“胡先生,我尊稱你一聲先生,此次得罪實在是不得已爲之,爲了山上兩百號人的吃喝拉撒,‘野雞’得罪了!”
說完便抱拳,微低下頭。
胡超把王雷扶了起來。“王大哥的難處我明白,衆位兄弟都是窮苦人家,過得也不容易。這贖金能支撐一陣子,但是當這山大王,總算朝不保夕的,總是靠不住,此次周邊的官府怕是要討伐你們了,假如王大哥混不下去了,可以下山來找我,老弟還是能照拂一二,安排個生計的。”
說完把一張寫着字得字條塞給了王雷。
贖金交完,大家又被蒙着眼睛下了山。
何老爺,杵着柺杖來到何水滎的身邊,拉着兒子的手,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還算這羣亂民守信!”
同學們都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這時候,人羣中李玉舟和劉北歌看到了胡超。
“胡超同志,你沒事就好,你的安全,大家可是擔心的很啊!”李玉舟說道。
“白藏你可把同志們擔心的慘,大家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麼辦。!”劉北歌說道。
。。。。。。
夜晚,夏蟬在‘嘶嘶’的叫着,蚊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飛舞。
“胡超同志你既然沒事就行,那麼接下來,我們來說個事。這幾天成都發生了一件大事。”李玉舟皺褶眉頭說道。
“還是我來說吧,7月29日,成都一家日本紗廠發生了強殺工人的慘案!”劉北歌憤憤的說道。
“事情經過是,7月23日在我黨的組織下,紗廠工人進行了反對“辱罵、剋扣、肢體毆打”的遊行。起因是一家英國礦廠發生了毆打工人和剋扣工資的事情,在我們的組織下,對這家英國人的礦廠進行了示威遊行,但是效果甚微,當地治安警察盡然幫英國人抓捕工人。”
“在7月25日,我們再次進行了遊行,由於我們提前發動了學生,在學生們的號召下越來越多的人蔘與了遊行,英國當局害怕事情鬧大,終於賠償了受傷工友醫療費用。但是在26日也就是第二天,一家日本紗廠傳出了因爲日本老闆辱罵工人,導致工人與其發生口角,日本人盡然一怒之下槍殺了這位工人!”
“消息傳出,成都震驚,在民怨的情況下,我們與29日舉行了示威遊行,結果日本租界出動軍警逮捕大量學生、工人和一些愛國民衆,英國人更是緊隨其後,還逮捕了我們的幾位黨員,日本人甚至到最後開槍驅散人羣,憤怒的人羣圍住了他們,但是我們手中沒有武器,他們盡然開槍射擊我們的羣衆!”
“當局爲了彈壓地面,出動軍隊,驅散了我們的組織,在英日的要求下,對我們在成都的組織進行了破壞,大肆抓捕共產黨員和愛國羣衆!組織不得不轉入地下!形勢嚴峻啊!”
“我們得想個辦法救出這些愛國羣衆和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