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宴會,安玥寒自然也是來了的,而且還坐在皇后娘娘的身邊,可見這安淮和安玥寒到底是多受器重。
“皇上,今日既然大家都在,不妨讓玥寒給大家唱兩首曲子助助興如何?”皇后面對皇上,眉開眼笑地笑道。
“好,朕素聞丞相的女兒可是天下第一才女,既然今日都在,那就讓大家一起開開眼界好了。”皇上從來不拂皇后的面子,輕易地便應允了下來。
安玥寒從座位上款款起身,曼妙的身材和冰潤如玉的氣質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大皇子和七皇子,這兩個人一直都在暗中較量,全都想要娶了安玥寒回家。那就不只是娶了一個美嬌娘,還有安相的支持。
清脆的嗓音如清晨鳴叫的靈鶯,安玥寒一站到中央,那種被衆人仰慕,披星戴月的感覺,她才覺得是真正應該屬於自己的。
而安芷顏,始終不過是一隻麻雀,她永遠都不配和自己相提並論。
就在安玥寒跳的最盡興,連自己都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的時候,太后突然前來。而且,是爲了安芷顏。
“皇上,本宮今日特地親自前來找皇上借一個人。”太后氣勢恢宏,金口一開,安玥寒立馬識相地停了下來。
“母后想要誰,只管開口就是。而且今日親自前來,兒臣豈有不給之禮。”皇上出了名的孝順,對太后完全就是有求必應。
皇后的臉色立馬就拉了下來,不管自己怎麼贏得皇上的歡心,都敵不過這個老妖婆的一句話。想想就覺得十分的氣憤,這個老妖婆竟然每次都來搗亂。
“本宮特意前來接安芷顏,既然皇上已經答應了,那本宮就讓人把她給帶走了, 稍後也會把人送回來,皇上和安相不用擔心。”
安芷顏分明就是玄王帶過來的人,安相是從來都不會帶自己的這個庶女參加任何宴會的。可是太后偏偏就是不承認安芷顏和玄王的關係,反而直接讓人去了玄王的身邊,想要把安芷顏帶走。
“本王的人,你們動一下試試。”通透的玉杯在慕夜錦的手中旋轉,那凝眸微眯的雙眼未曾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過。
太后身邊的婢女看了玄王一眼,既不敢上前跟玄王作對,也沒膽就這樣回去跟太后交差。
“玄王,皇上都已經答應了,莫非你還要抗旨不成?”太后眼神鋒利,分明就是在故意威脅他。
安芷顏看着他們爭鋒相對,想到剛剛慕夜錦才把兵權給了皇上,要是這會又被扣一個抗旨不尊的帽子,指不定就會被皇上打入天牢。思襯了一會之後,她只能主動開口。
“我去去就來,不會有事的,玄王殿下就在這裡等我回來。”安芷顏言辭懇切,像是在安慰慕夜錦,也是顧全了他的顏面。
不等慕夜錦拒絕,安芷顏就迅速起身,跟在那些宮女的身後,安靜地朝着太后的方向走了過去。毫無疑問,太后一定又是爲了玄王的事情纔會找她。太后不想讓自己嫁給玄王,而是想塞給大皇子,這樣七皇子就能有機會將安玥寒娶回王府。
這樣的一番苦心,想來太后是將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到了七皇子的身上。
“自作聰明的蠢女人!”慕夜錦揚嘴低喃,安芷顏的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只是既然她願意這樣無私的奉獻,那他就給她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心裡竟然莫名的有一種小小的感動在滋生。
宮宴繼續,大皇子慕祁年在皇后的示意下,率先鼓掌,打破這沉寂的場面。
“安小姐的一歌一舞,只怕要讓這宮中的樂師全都慚愧不如了,本皇子也被安小姐的歌聲給深深折服,日後若是有機會,本皇子一定要好好找安小姐探討探討。”
慕祁年風度翩翩的臉上帶着溫潤的笑意,既不誇張,也沒有討好,反而有一種尋覓到知音的感覺。能得到大皇子這樣的當衆誇獎安玥寒心裡也是格外的高興。
要知道,大皇子可從來都沒有和任何女子有過親暱的關係,反而在衆人眼裡一直都是潔身自好,甚少當面誇獎任何女子的。
緊接着,所有人都跟着慕祁年一齊鼓掌,讓安玥寒彷彿有一種置身雲端的感覺。她知道,只有這樣的男子,最有可能的未來天子,纔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早在皇后對她表現出不一樣的意思之後,安玥寒對慕祁年,也漸漸地生出了情愫。本來一切都應該塵埃落定的,但是卻突然冒出來一個太后,而且想要把安芷顏許配給大皇子,簡直讓她氣到了骨子裡。
玄王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宴會裡,靜若無人的夜裡,跟着安芷顏走了過去。他十分感興趣,想要知道的那個蠢女人在那個老妖婆面前,是怎麼表現的。
太后的寢宮,離宴場已經很遠,但是還能聽到極淺極淺的絲竹聲。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聒噪,反而有一種很特別的悅耳的感覺,給這寂靜的寢宮也添上一份歡愉。
“安芷顏,本宮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可是已經全都忘記了?”太后一坐下,便發出怒不可遏的聲音,宮女們一個個面色緊張。
安芷顏依舊是鎮定自若的樣子,她沒有忘記太后的話,太后讓她和玄王保持距離。可是選擇,從來都沒有在她的手上過。
“芷顏知道!”安芷顏回答的聲音很淡,她知道太后現在正在氣頭上,可是一切也不是她能改變得了的。
“你既然知道,爲何今日還要同那個人一起出現。安芷顏,本宮告訴你,你必須去向皇上要求退婚,然後嫁給祁年。否則,本宮絕不會饒了你。”
太后的樣子張牙舞爪,安芷顏擡頭迎上太后的視線,輕輕地說道:“就算芷顏不會嫁給玄王,也是絕對不會嫁給大皇子的,除非我死。”
讓她再嫁慕祁年一次,不如讓她去死。
看到安芷顏眼底堅定無比的光芒,太后一把就將茶案上的東西一下子全都摔倒在地,讓宮女們驚慌不已,只有安芷顏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裡。
“你竟然違抗本宮的命令,好大的膽子。安芷顏,我看你這條命,今天是不想要了。”細索的碎片滾動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大仇未報,安芷顏比誰都珍惜她自己這條命。可是她今天既然敢跟着太后過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告訴本宮,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男人了?”不管做什麼,安芷顏始終都是無動於衷的模樣,讓太后又急又氣。可是爲了大計,太后也只好暫時忍下這口怒氣。
等來的又是無盡的沉默,安芷顏的沉默讓所有的宮女心底發涼,只想求求她別再繼續惹怒太后了,但是沒用。
“既然你骨頭這麼硬,那本宮就好好成全你。來人,把本宮準備的東西給她喝下去,本宮倒要看看她能硬氣到什麼樣的地步。”
太后命令一下,一個宮女端上來一個盤子,精緻的銀壺放在上面,還有幾隻小巧的杯子。
安芷顏看着她們走的越來越近,她雖知道太后不會要了自己的命,但是在自己身上動點小手段還是輕而易舉的。
“本宮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從,還是不從?”
不從,她目光堅毅,早已給除了答案。
“給她喂下去!”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既然安芷顏不肯服了自己,爲了以防日後她心存怨恨,讓玄王前來報復,太后寧肯毀了她。
瓶子中的東西,雖然不足以致命,但是也足以毀了她的容,讓她永生永世都懷不上孩子,徹底成爲一個讓人厭惡的女人。
太后原本想要讓她成爲她的棋子,誰知道這個一無所有的丫頭竟然敢這樣反抗她,甚至還不願意嫁給當朝的大皇子,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若是她不是安淮的女人,太后又怎麼會看重她。
既然安芷顏不管用,那太后便只能從安府的其她人下手。
“住手!”
在安芷顏心底再次陷入害怕和恐慌的時候,慕夜錦還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