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許開指了指桌上早就叫好的外賣,便朝臥室走去:“你們倆先吃,我先瞧瞧韻茹。”
“姐姐怎麼了?”蘇晚晴聽得許開這麼說,一下緊張起來,便要跟進來。
“怎麼,現在知道關心了?實在是你是小丫,要換一個人……哼!”許開回瞪了她一眼,“你要擔心氣不死她,大可以跟我一起進去!”
蘇晚晴噙着淚水,一言不發,卻依然固執地要跟進去。
許開瞧了瞧一直杵在客廳有些手足無措的李成坤。
李成坤差點就哭了。
他當然明白許開是要給自己表現機會,問題像他這種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富二代,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做舔狗,沒啥經驗不是?
於是許開提點道:“你姐一天沒吃東西了,就是餓的,外賣是給你倆點的。小丫,千言萬語不如你親手給她做碗麪條來得實惠。”
李成坤立刻會意,連忙道:“對對對,方哥,家裡應該沒備相關食材,我這就去買……晚晴,你們小區我不是很熟,要不帶帶我?”
“我自己去,你別跟來!”蘇晚晴根本就沒打算給李成坤好臉色。
“好好,我不跟來。”
李成坤嘴上雖然這麼說,卻在蘇晚晴摔門而出後,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像他這種富二代,沒做過舔狗,不等於沒泡過馬子。
雖然跟上去未必就能成,但是不跟上去絕對沒任何機會。
尤其這可是許開這個家長的意思。
聽得他倆出門之後,蘇韻茹就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雖然回來的路上,許開大致問了前因後果,又轉述給蘇韻茹了,然而蘇韻茹還是一臉的不高興:“就算這事兒是小丫的過錯,我依然不喜歡這個李成坤!
真正有素養的富家子弟,怎麼會像他這樣不務正業?
瞧瞧人家方小琴和元霜婕!”
許開抱着她吻了吻:“我有調查過他的記錄,確實有點腦殘,經常在網上發一些沙雕視頻。
說好聽點叫玩世不恭,說難聽點就差直接承認自己是廢物了。
不過認真分析,你就會發現這人沒什麼惡劣行徑,而且基本上沒什麼緋聞。
或許我們看到的只是表面,他真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還有待觀察。
我認爲還是可以考慮讓他和小丫來往的。
反正我覺得能爲小丫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怎麼都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就小丫這架勢,咱們攔是攔不住的,所謂堵不如疏,這正好是一個契機。
走,咱們回臥室,我仔細跟你說說,免得他倆回來後撞破了……”
回到臥室後,許開大致說一下他的計劃。
蘇韻茹也不說話,只是一眨不眨地望着許開。
許開誤會了她的意思,便道:“你不同意?行,你來決定吧。咱們家的事,終歸還是得你說了纔算。”
“爲什麼不跟我說實話?”蘇韻茹問道。
“我去!這事兒還有啥可隱瞞的?”許開覺得冤枉死了。
蘇韻茹突然道:“你不在的時候,小丫回家後喜歡跟我睡一起。”
許開一陣沉默。
蘇晚晴愛說夢話,從小帶大她的許開當然知道。
其實他也只是心存僥倖罷了,以爲蘇晚晴都這麼大了,不會再黏着她姐。
蘇韻茹幽幽一嘆:“其實……小丫在十三歲之後,已經改掉這個毛病了,她自己並不知道。
但是昨晚她卻說了,應該是故意的。
怎麼辦啊,許開?”
蘇韻茹先前沒告訴許開這一點,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跟許開說起。
可能蘇晚晴玩兒這麼一出,應該也跟這句夢話有關。
她是想找自己姐姐尋找解決問題方案的。
但是蘇韻茹能怎麼辦,總不成把自己的老公讓給妹妹吧!
所以她只能裝傻。
許開沒想到蘇晚晴小小年紀心思居然這麼重。
他有些愣神,突然覺得應該是自己老了。
從他接觸的這些年輕人來看,普遍都比他那個年代的人要早熟很多。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許開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或許試着讓她和其他異性相處,開闊下視野,應該有幫助。”
“可以試試……但是小丫還這麼小啊!”蘇韻茹將自己揉進許開懷裡,默默地流着淚。
“放心,我不認爲李成坤敢亂來。”
話雖如此,但是感情這個東西,根本不屬於理智範疇。
特別是李成坤舔成這副模樣,鬼知道蘇晚晴要他幹啥,他就腦子一熱,不管不顧了?
……
蘇晚晴下了兩碗麪條,許開和她姐的。
沒有李成坤的份兒。
甚至她先回屋,還把李成坤給鎖在了外面,還是許開給他開的門。
麪條下得很有水平。
許開吃得既滿意,又心酸。
蘇晚晴還算獨立性比較強的。
畢竟是沒父母的孩子,後來她姐姐又被保送到京城上學了。
許開雖然因爲涉及到小女生的事,不太方便,僱了個保姆,但是保姆不可能包辦她的一切。
吃完後,蘇韻茹也不發話,李成坤則主動擔負起了洗碗的職責。
只是一看他這架勢,在家就屬於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類型。
“起開!”蘇晚晴甩了他一個大白眼,自顧自地忙活着。
李成坤臉皮也算厚的,只要許開沒發話,他想盡一切辦法跟在蘇晚晴屁股後面攆着。
待得收拾得差不多了,許開道:“今天我找你來……”
“我困了!”蘇晚晴突然起身,直接回了臥室。
蘇韻茹怒道:“小丫!有你這樣待客的?”
然而蘇晚晴卻不管不顧。
“算了,由她。”許開拉住正要起身的蘇韻茹。
隨後許開衝着李成坤道:“老實說,我對你們這種人的印象不是太好。”
李成坤裡面正襟危坐:“我知道的,方哥,韻茹姐。
從我看到晚晴的第一眼起,就認定了這輩子非他莫屬。
您說,要我做什麼來證明這一點?
甚至您乾脆把我爹整破產,我再白手起家都成!”
“……你就不考慮你爹的感受?”
許開一陣頭疼。
他甚至懷疑封鎖街道這事兒,搞不好是這孫子故意這麼玩兒的!
就這性格,他還真覺得和蘇晚晴挺符合的。
“不瞞您說……”李成坤沉默了下,道,“我並不喜歡這個家。您應該知道,我爹和我媽離婚十五年了……我覺得我爹對不起我媽!”
這一點許開倒是能理解。
這就是人性。
可以共患難,未必能共富貴。
特別是當某一天功成名就,那個陪着他一起打天下的女人,就算曾美若天仙,差不多也該人老珠黃了,而外界的誘惑又那麼大。
李成坤作爲兒子,自然會對他父親這種拋棄髮妻的做法深惡痛絕。
那李休銘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居然還給林治賢推薦,讓自己兒子出馬來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嗎?
未必!
因爲舐犢之情,同樣是人性。
可能比起林治賢的雄圖大志而言,李成坤的安危纔是李休銘這個父親首先要考慮到。
甚至這裡面恐怕還有李休銘自己的算盤。
他並不認爲許開是那種空口白話,吹牛逼不打草稿之人。
特別是還有孟思璐這個背景深厚之人站在許開背後的情況下。
這叫兩邊投資。
最後無論是誰贏了,他未必是最大獲益者,但一定不會死得很難看!
所以在自己兒子做舔狗這件事上,他不僅沒有阻止,居然還極力促成……
只能說,能混到這份兒上的,都他麼人精中的人精。
所以這幫人之間的明爭暗鬥,豈會那麼輕易就消停了。
比如,林治賢就沒有自己的算盤了?
當然有,而且異常猛烈,猛烈到差點就一把將許開他們這個團隊給全部摁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