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開進屋後，直到確定趙曲已經離開了，這才迫不及待地衝向衣櫃，猛地一拉！
“這個世界真特麼荒謬，是吧？”許開盯着衣櫃裡摞得整整齊齊的六十疊紅票，一時間感慨萬千。
沉默良久後，許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同學……”
他才起了個頭，對方就道：“許開，我也困難，真沒錢了。借你的就當同學一場，我不要了！”
然後直接掛了！
許開默默地編輯了一個短信：“把你銀行卡號給我，明天我給你轉賬。這些年真是一言難盡，總之有空一起喝酒……”
然後羣發了十個人。
想了想覺得不妥，他又挨個打了電話。
還好，這些人都沒有換號碼。
他們都是先收到了短信，自然不再像第一個同學那麼生硬。
其中更有一個老戰友，居然看了今天的《超級天籟》直播，連稱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不僅沒有退步反而昇華了云云。
“謝謝！”許開發自內心地感謝系統的饋贈。
隨後，他撥通了趙曲電話。
“啥事兒，哥。”
“剛纔忘了說，借我四十萬。還有，你跟薛導說一聲，明天我有事，下午再去節目組。”
“好，卡號給我，我馬上轉給你。”趙曲連猶都沒猶豫下，一口答應了。
許開借爛了自己的朋友圈，唯獨沒找趙曲借過錢。
不僅如此，每當趙曲藉機要多給他業務費時，許開還會大發雷霆。
說來可笑。
可能就是因爲想在趙曲這個唯一的腦殘粉面前維護自己偶像的形象，他纔會如此吧。
不過今天終於開口了。
因爲對如今的許開而言，四十萬還是錢嗎？
……
許開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纔將趙曲轉過來的錢挨個轉給了自己的債主。
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反而讓許開突然覺得很疲憊。
他連洗漱都懶得洗漱了，就這樣倒在牀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可惜他睡了不到四小時，就不知被什麼夢給驚醒。
他拿起手機想給媳婦兒打個電話，卻想起兩年都沒聯繫了，她換號碼了沒。
或者就算沒換，現在實在太晚了。
於是他就這樣坐在牀上怔怔發呆，直到天明。
……
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到了銀行上班的點兒後，許開起牀洗漱，將錢揣進揹包，打車到了一家銀行。
將現金全部存了進去之後，又挨個轉給債主。
做完這一切，許開返回出租屋，開始各種搜索備歌兒。
結果才一打開網頁，鋪天蓋地到處都是關於《超級天籟》的新聞。
其中《烈火戰馬》更是在各大熱搜榜單上緊隨《世界因我而純潔》之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林治賢買熱搜的結果。
甚至已經有人在罵節目組暗箱操作了。
想來《烈火戰馬》遲早會成爲欄目組的品牌推廣曲吧。
當然，《相思》也差不多和陳顆的歌兒並駕齊驅。
《好漢歌》則非常容易上口，表現也不差。
不過許開認爲這首歌精華還是配樂，他相信編曲出來後會炸翻整個音樂圈。
但最意外的還是《信天游》。
林心慈果然厲害，她甚至在原唱的調子上又升了兩個key。
這種效應，就跟當年某個造假明星唱《山丹丹花開紅豔豔》差不多。
準確地說，是這個人帶火了這首歌。
相對而言，反而是唱《櫻吹雪》的王之於卻栽了跟頭。
畢竟給他熟悉歌兒的時間實在太短，他忘詞了。
不過因爲這歌兒旋律確實好聽，評委們要求他重唱了一遍，然後待定。
於是又拉起了一波爭議話題。
方小琴發微信過來了，把他的三個小號都傳給了他。
“你自己經營哈，我嫌麻煩。哦，對了，你本尊的號我也給你建好了，還傳了視頻，有驚喜哦。”
其實這也是對許開的尊重。
小號還給許開，等於是兌現了把版權還給許開的承諾。
也不知道方小琴是不是故意的，其中一個小號就叫“許建仁”，方小琴把《櫻吹雪》和《相思》都摁在了這個小號上。
方小琴想得非常周到，《相思》的原名兒取的是《紅豆》，畢竟是歌兒先火的。
她還故意在視頻標題下方備註了句“相思是我臨時想起來要改的，小苦逼想蹭菲姐熱度哈哈”！
不僅如此，方小琴不知上哪兒找了一堆原創也掛了進去，一眼看上去，這個許建仁還挺多產的。
就是這些歌兒吧，是真的爛！
無論如何，許建仁有兩首歌在節目中大放異彩，已經是小概率事件了。所以粉絲數正以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瘋狂攀升。
幾乎許開每刷新一次頁面，粉絲都會多幾千乃至上萬。
其中更有不少私信。
多是像趙曲這種腦殘粉的言論，什麼教主昇天，法力無邊，什麼頭蓋骨沒了幫我找找之類的。
其中一個人頻繁給他私信，引起了許開注意。
私信內容都一樣的。
“天后級歌手找你約歌，定製版，滿意的話，每首不低於七位數的價格。有興趣加我微信XXX”
很像騙子嘛！
但是萬一是真的呢？
反正老子不見兔子不撒鷹，對吧？
許開將私信截屏後直接拉黑了這人，免得老騷擾自己。
許開又瞧了瞧其他倆小號，粉絲同樣暴漲，只是明顯比許建仁差遠了。
當許開最後打開自己本尊賬號時，果然看到了超乎想象的驚喜。
方小琴發了兩段視頻。
其中一個便是他比賽的清唱視頻了。
另一個則是沒有視頻畫面的編曲版《烈火戰馬》！
還特麼是女聲版！
許開一聽就是方小琴唱的。
關鍵這女人列的標題是“參加節目感冒了，變聲有點嚴重……”
我尼瑪！
我特麼再感冒也不至於變成女聲，還特麼好幾處跑調，說唱部分更是頗具淡黃的長裙之風！
然而吧，這段視頻播放量不斷飆升不說，評論更是已經達到了上萬，彈幕更是密密麻麻，遠超其他賬號的火爆程度。
其中被點贊最多的評論，道出了真諦。
“想不到大神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男生女唱，不是一般牛逼啊！”
這纔是正宗腦殘粉，完全無視方小琴唱得有多爛。
可不能誤導小朋友！
許開毫不猶豫地把這段視頻給刪了，隨後給方小琴打了個電話。
結果方小琴先發制人：“你瘋了？這麼好的營銷手段，你卻把視頻刪了，馬上再上傳回去，我把原視頻發給你。”
說完乾淨利落地把電話給掛了，任許開怎麼打都不接。
許開只好發了條微信：“無論你怎麼炒作都可以，前提是不能讓韻茹誤會。”
結果方小琴回了句呵呵，還發了一個鄙視的表情。
許開懶得跟她吵，便道：“跟你說個事兒。
我不做原創歌手了，以後節目中每首歌我都不會承認是自己寫的。
待會兒我把以後要唱的歌兒發給你，你再幫我操作下。”
“你……”方小琴扔了大堆腦子有病相關的表情包。
許開回了個不屑的表情：“唱作人？格局太小了，忘了我跟孟思璐說啥了？”
好吧，其實是我特麼自己也覺得老抄別人的歌於心有愧。
傳承文化可以，但是我只要系統獎勵。
而且許開確實想在綜藝結束後跟孟思璐混，沒事兒發點歌兒當副業就差不多了。
他覺得魔改並出演一個超級劇本更有成就感。
而且這個世界沒有嗩吶啊！
就是不知道神器出世，系統得獎勵我多少現金，萬一出租屋堆不下……
現金真的好煩！
於是許開在網上搜了一下，對比之後，便往位於西郊區的一家名叫“笙簫默”的傳統樂器店趕去。
……
營業執照顯示，樂器店老闆叫方振，是一位身着青色長褂，精神矍鑠的老者。
方振也不招呼許開，自顧自地正在製作一件古樂器——壎。
許開在店裡大致逛了逛，便走到方振面前，問道：“叔，您收徒弟不？”
方振是真沒想到許開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結果手上一滑，壎的孔被鑽大了一些，直接報廢了！
“我賠，我賠！”許開連忙道，“多少錢，叔？微信還是現金？”
“八千！”方振橫了許開一眼。
“……”
一破陶土罐，你還真敢開價啊！
許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喂，你站住，損壞我的樂器，不賠我馬上報警。有監控的，你跑不掉！！”方振又是一陣意外，連忙叫住許開。
許開轉身笑道：“方老闆，逼不是這種裝法。
你在店裡製作樂器，就應該想到會被打擾。
老實說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靠這種方式專門碰瓷購買者。
明說，你不教，有的是人教，一句話的事兒，別磨嘰。”
方振的道骨仙風瞬間破功，臉上堆起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銅臭氣息，笑着應道：“想學做什麼樂器？”
“吹奏類的都學，也不需要精通，差不多學到能弄出響聲那種就成，一共多少錢？”
方振怒了：“弄出響？什麼話！別壞了我的名頭，不教！”
許開立即轉身：“得，拜拜了您呢！”
方振連忙拉住他：“我不收你高價，只求你學通學精，哪怕一樣也好。”
看來你還真珍惜你的名聲嘛。
許開想了想，道：“那就笛子吧，蕭也成。多少錢？”
他小時候吹過嗩吶，雖然只是淺嘗輒止，卻必須慶幸當時淘氣，拆解過一支嗩吶。
嗩吶指法和蕭笛很相似，但製作要複雜得多，印象中得有蘆葦做的哨子，木製氣盤，銅片做的芯子和嗩吶碗，實木掏空做的嗩吶杆。
不過這不重要。
他學樂器製作的目的一是掌握調音技巧，二是給將來神器出世找一個合理的邏輯出口。
自己連怎麼製作樂器都特麼不會，就這樣憑空讓神器亮相，真當天下人是傻子啊？
一番討價還價後，許開最終給了方振一千塊學費，材料費則需要自己出，隨到隨學，學會爲止。
敲定之後，許開準備回屋繼續備歌兒，順便補個瞌睡，結果趙曲來電話了。
“哥，林治賢見得節目火了，要求通過海選的學員提前往滬城總部集合，估計是想拍一些花絮什麼的。
下午三點就得走了，你抓緊把自己的事兒辦妥了。”
許開不樂意了：“林治賢果然錢多燒的慌！離海選全部結束不得還有倆月，這麼早去幹嘛？不去！”
“優騰視頻是姓林的，人家隨便想怎麼折騰都行。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跟薛導說的。”
嘖，煩啊！
許開只好返回出租屋，收拾了下必要的行裝，又給房東轉了兩個季度的房租，便打車去往優騰視頻在渝城的分部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