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方小琴大概解釋了下林治賢找他緣由。
綜藝節目搞直播這個想法，居然是許開跟薛別鬆扯淡時提及的！
因爲他印象中類似的選秀綜藝，除了最後一場因爲人比較少才搞直播，像《超級天籟》這種海選也直播的情況都是極少的。
從節目效果上說，直播肯定比錄播更賺眼球。
但是直播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時間上不允許，而且不好控制節奏。
許開認爲時間上其實不是問題。
就算人數最多的第一場正賽，滿打滿算也就十來個小時，週末三天分攤，每場也就三個小時左右。一般綜藝不都這個時長麼？
如果嫌太密集，完全分三個階段來搞，每週一期，更能吸引眼球。
只要節目夠火，資方正愁找不到噱頭將這檔節目開到地老天荒，對吧！
至於節奏問題，許開認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除了許開和元霜婕，其他人都有合約在身，敢不聽節目組招呼？
你要敢像許建仁那樣搗亂，除非優騰傳媒垮臺，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再踏進文娛圈。
因爲節目現場有投票環節，統票什麼的，會產生一堆垃圾時間，也是影響節奏的主要因素。
這時候插播點廣告，再搞點噱頭，比如現在開始召集網紅歌手中途表演什麼的，估計應該非常受歡迎！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由此帶來的節目成本增加。
許開認爲完全可以分攤給贊助商們。
就節目目前的火爆程度，想必再籤個補充協議，贊助商們還是非常樂意的。
就算贊助商不答應，走內部消化也不是不行。
要知道優騰視頻雖然是林治賢起家的本錢，但是發展至今，已經是優騰傳媒集團了。
優騰視頻不過優騰傳媒旗下的子公司。
其業務覆蓋範圍之廣，除了官媒，差不過和李氏傳媒和雲度傳媒平分了種花傳媒天下。
幫自己的其他兄弟單位打廣告，想必流程應該非常簡單。
薛別鬆覺得非常可行，就把許開的這個計劃上報了。
不過他優化了許開的建議。
爲給直播爭取時間，便搞了網絡神曲的番外來湊數。
能在這檔爆火節目中露臉，想必那幫網紅還是特別願意來湊場子的。
同時也是擴大節目粉絲羣體的妙招。
薛別鬆想的是多弄點網紅，讓其中一些網紅在直播的垃圾時間充數。
除了唱他們成名的神曲，主打更是這檔綜藝節目中出來的原創歌兒！
薛別鬆的這個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公司高層的同意，而且在初步與贊助商的溝通中，也非常順利。
其實換了其他任何綜藝，就算節目要變動，考慮到風險問題，最多也只允許你在下一季當中實施。
但是《超級天籟》已經是現象級熱門綜藝，節目本身就面臨着必須進行調整的問題，所以這項提議纔會一路綠燈。
“他找我幹嘛？”
許開給薛別鬆提議，主要還是想將他的名望推到一定高度，爲以後自己獨立創業積累資本。對於林治賢找他，還真不感冒。
“如果只是買你的歌兒，應該不至於親自跑一趟。我估計極可能跟你這個直播建議有關。”
“你哥是傻的？幹嘛提我！”
“冒功這種事兒，不利於日後大家都合作，這叫誠意好吧。”
“我稀得他這點誠意，這不沒事找事麼？”
方小琴頗含深意地瞄了許開一眼：“我感覺你在歐陽這件事兒上，反應過度了。
這姑娘太具有迷惑性了，你就沒想過她一開始都是自願的？
許開，你不是聖人，林治賢也不是生來就是混蛋。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是大環境的問題。
別忘了我們也在同流合污。”
許開翻了翻白眼：“呵！說不定林治賢是來給我加官晉爵，你還勸我不？”
“勸，當然勸！”方小琴斬釘截鐵地道，“你若願意，證明和我哥不是同路人，自然沒合作必要。”
“你就不擔心我跟林治賢說你哥想跑路？”
“那你就說唄！”方小琴好整以暇地道，“就咱們家，要弄點錢給我和我哥開個小公司折騰着玩兒，壓力還是不大的。”
“你們甘心？”
“那你甘心跟林治賢混？”
得，大家都在進行無意義的假設，那還扯個毛！
……
林治賢果然是來招賢納士的。
他看上去心情非常好，拉着許開以一個長輩的口吻親切關懷道：“許開，有沒有興趣入職咱們優騰傳媒？
注意，是優騰傳媒，不是優騰視頻！
先做商務運營部部長助理吧，主抓《超級天籟》綜藝項目！”
“啊？”許開愣住了。
他知道優騰傳媒總部是有個商務運營部，主要負責審批子公司上報的各類規模以上文娛項目的。
比如《超級天籟》是林治賢親自抓的大型綜藝項目，就是商務運營部策劃審批後才能實施的。
但是他對這個部長助理還真沒什麼概念。
給他感覺，不就一秘書嗎？
這是看不起我呢，還是看不起我呢？
薛別鬆看許開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接觸過大公司，不清楚傳媒集團的組織架構及相關職位職能，便解釋道：
“林總覺得你給公司提議搞直播這個想法，非常具有建設性，具備非常難得的商業直覺，是個可造之材。
你先去部門鍛鍊下，有機會再進一步深造。
許開，大公司運營都有自己嚴格的人才選拔機制，不可能讓你一步登天的。
通往公司高層的路上，必須拿業績說話。
助理是必須經歷的一個職位。
哦，對了，商務運營部的饒部長還有半年就退休了。”
姓饒的退休，當然就會騰出一個位置來，其餘人不出意外便會遞進。
許開這個助理能遞進成啥，薛別鬆不好明說。
不過有個現成賺大錢的項目拿給他運作，擺明了林治賢是想白送他資本，想來還是挺具有前景的。
許開忍不住瞧了居然還特興奮的薛別鬆一眼，道：“年薪多少？”
“年薪不超過百萬。”林治賢以爲許開動心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不過我們公司都是提成制。不客氣地講，以你的才華，年薪不過相當於零花錢。
幹得足夠好，拿到一定額度的集團股份也不是不可能的。”
優騰集團是一個年營業額近萬億的恐怖巨獸，能在這種集團拿到股份，誘惑力不可謂不大！
——然而這輩子就靠打工，能掙到三百億那麼多嗎？
不管老子有沒有辦法弄出這筆錢，反正這三百億是實打實的。
而且辦法總比困難多，對吧？
我特麼真的不缺錢了。
所以爲什麼要跟在自己一直不爽的這個人渣屁股後面奉承討好！
於是許開道：“林總，您覺得我這人是不是特別在乎錢？”
林治賢微微一笑：“君子愛財，不是什麼值得詬病的事兒。”
許開見得林治賢居然有臉提君子，不由既一陣噁心，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我喜歡錢，是因爲我缺過錢。
可是我不認爲我今後還會缺錢。
林總，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如果我能得到滿意答覆，不給錢我也願意在您麾下發光發熱啊。”
“歐陽？”林治賢面色一冷，緩緩道。
“看來您知道我幫歐陽這件事。也對，畢竟的您的公司。什麼雞毛蒜皮的事兒應該都瞞不住您。”許開灑然一笑，“我是不是該退賽了？”
林治賢並沒有露出羞怒之色，而是非常沉穩地道：“有一點你沒說錯。
只要我想，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裡發生的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差不多都能知道個大概。
比如我知道你幫歐陽寫了歌兒。
還比如，我知道小薛早看我這種人面獸心的人渣不順眼了，一直在心中埋藏了一個大大的夢想。
可惜他一直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強大助力，直到你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