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文樹臉上漸漸的閃現出來一抹不耐煩的神色,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在極力隱忍着,他有些惱怒的調轉的腦袋,眼睛直視前方,卻沒有說話,眼神裡是努力隱忍着的怒火。
席慕堯伸手拽住沐文樹的胳膊就想把沐文樹拽起來,剛剛在病房裡面看到沐文樹臉色蒼白,汗水直流的樣子就知道他傷的不輕,但又不願意讓沐文樹知道自己是在關心他,昨晚才說的自己不可能原諒他,而現在如果關心的太明顯的話,沐文樹肯定會在心裡鄙視自己的。這麼想着雙手就開始用力,想努力的把沐文樹拽起來,卻直接無視的沐文樹此刻的表情。
拽着自己的雙手用力,沐文樹禁不住覺得自己的背部已經開始隱隱作痛。眼底的怒火更甚,閃了閃,決定不再忍,“唰”的站起身來,狠狠的就把沐文樹的手甩開了,看着席慕堯猝不及防的被摔倒在地,沐文樹直接俯視着席慕堯,完全不壓抑着自己的怒火的對席慕堯開口說道:“我告你你,你沒有任何資格來說我的不是,那是我跟陸清離之間的事情,還有如果再讓我聽到你清離清離的這麼叫她,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我沐文樹絕對的是說到做到的。不信的話試試。”雖然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卻依舊擋不住沐文樹凌厲的氣勢。
席慕堯有些嚇了一跳,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沐文樹竟然會這麼兇。
看着被嚇到的席慕堯的一系列動作,沐文樹冷冷的“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還有,我跟陸清離之間的事情也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會自己想着辦法去解決,去負責,我不阻礙你呆着陸清離面前,但是最好給我老實點,別想着去幹什麼不好的事情,否則。”沐文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看着席慕堯的眼神更冷了。
席慕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感覺到周圍的溫度猛的下降了,看來是自己想錯了,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慢慢的撐着身子站了起來,纔看着沐文樹說道:“其實,我剛剛只是想讓你回家好好休息的,我能看得出來,你現在狀態不是很好,又怕你不聽我的,才估計那麼說話的。你說的對,那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會也不可能去說什麼,或者搗什麼亂之類的,這個你放心好了,那現在你還要回去休息會嗎?我想等你休息好了,才能好好的照顧陸清離的。”字裡行間話不禁客氣了很多,沐文樹都這麼說了,沐文樹什麼能耐自己都知道,纔不會傻到去硬碰硬的頂撞他,這樣完全是在找死呢。
又從鼻子裡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後,沐文樹轉身就走向了陸清離的病房,邊走邊冷冷的對席慕堯回頭說了一句:“你回去吧,把你態度養好再說。”說完已經走到了門口,接着又用完全不同於剛剛的態度的樣子輕手輕腳的開開了門,生怕陸清離被吵醒,接着慢慢的走了進去。
看着這個樣子的沐文樹,席慕堯有些驚呆了,心裡忍不住有了這樣一個想法:或許只有在陸清離面前,沐文樹纔是這種小心翼翼的樣子,或許沐文樹的溫柔,他的驚恐,他的慌亂只有在陸清離面前才能看得到。心底不由得竄起一股異樣的情緒,這樣看來,沐文樹對陸清離的感情那得有多深,得有多深才能讓沐文樹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席慕堯呆呆的看向了陸清離的病房,有些彷徨,心裡也突然有了些絕望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兩人着絲絲牽絆的感覺,席慕堯更加迷茫了起來。
這麼想着,席慕堯才轉身繼續拿起地上放着的水壺,下去打水了。暫且先不去想別的,這個樣子也由不得自己去想什麼了,席慕堯有些無力的想着。不過,過了一會,還是打起精神來,慢慢的向前走去。
而進來房間的沐文樹則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陸清離的病*前,不顧自己的背會痛到什麼情況,輕輕的咬着牙彎下了腰,伸出雙手把一旁的椅子輕輕的搬起來,又一點也不發出動靜的把椅子放到了病*前,接着直起腰來,伸手擦了擦因爲這個小小的動作就掉下來的汗,又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靜靜的看着沉睡着的陸清離。
好像沉睡着的時候仍舊夢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陸清離的雙眉緊蹙着,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又不由得緊握着,一張小臉上也慢慢的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看着夢裡依舊緊張着的陸清離,沐文樹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剛剛在門外僞裝着的冷酷,堅強,在陸清離面前頓時崩塌,留下的只是滿臉的痛苦,內疚,後悔,心疼,等等。不由得從口袋裡掏出自己隨時攜帶着的手巾,輕輕的伸到了陸清離面前,小心翼翼的又不驚醒陸清離的給她慢慢的把汗珠擦掉了,接着又把陸清離手裡滲出了汗水也輕輕的擦掉了,做完這一切動作竟然還沒有驚醒陸清離,可見沐文樹的緊張小心程度有多誇張。接着又慢慢的把手巾放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依舊靜靜的看着陸清離。
彷彿剛剛沐文樹給陸清離擦汗水的時候給了陸清離力量,陸清離竟然奇蹟般的不流汗了,眉頭也慢慢的舒展開來,雙手也慢慢的攤開,不再緊握,呼吸慢慢的穩定規律了下來,一張小臉也相比較之前更加平穩的睡着了。
沐文樹嘴角有些微微上揚着,眼睛仍舊一眨不眨的盯着陸清離。看着陸清離逐漸沉穩的睡了過去,臉上才漸漸閃現出了放心的神色。
門突然被人輕輕的推開了,沐文樹回過頭,就看到拎着水壺回來的席慕堯,有些不爽的皺皺眉,接着就當作無視席慕堯的回過頭繼續看着陸清離。
席慕堯吐了吐舌頭,接着慢慢的走了進去,躡手躡腳的把水壺放下,接着就站在了一旁,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的默默的站着。
就在沐文樹仔細的看着陸清離的時候,西裝上衣裡面的手機突然”嗡嗡嗡”的響了起來,幸好沐文樹提前爲了怕打擾到陸清離調到了會議模式,所以“嗡嗡嗡”的聲音很低,皺着眉頭,輕輕的站了起來,掏出手機,看到了來電顯示赫然顯示着自己爸爸的名字,沐文樹的眉頭皺的更緊,瞥了眼一旁規規矩矩站着的席慕堯,才皺着眉頭輕輕的走了出去。
席慕堯急忙衝着沐文樹打了個“ok”的手勢,接着趕緊輕輕的往前走了幾步,衝着沐文樹指了指病*上睡着的陸清離,示意自己看着就好。這對兄弟倆難得這個默契的瞭解了彼此的心意,等到沐文樹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席慕堯就輕輕的走到了陸清離的病*前,毫不避諱溫柔的看着陸清離。
輕輕關上病房門,沐文樹才快速的接起了電話,邊趕緊大跨步的向前多走了幾步,纔出聲冷冷的說道:“喂?”
“沐文樹!你給我死哪兒去了,還有席慕堯,他是不是也跟你在一起?”果然這才幾個小時,就被自己的哥哥發現了,沐文樹有些頭疼,這個時候卻也顧及不到自己的哥哥了。
開口低低的吼了出來:“如果我幾天不來,或許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清離了,你知道嗎?你不是說派人保護她嗎?那她爲什麼還被刺傷,爲什麼!”想到了自己剛剛扶起陸清離的時候,背後血紅一片,沐文樹的全身都忍不住在顫抖着。
“什麼?這麼快?”沐齊可似乎沒有想到,這究竟是誰下的車,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會是自己的爸爸,看來這件事情需要自己徹底的查處一下才可以。
“對,哥,幫我查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沐文樹不想再將自己的怒火撒在哥哥身上,還是先讓陸清離好好恢復過來比較重要。
“好,你處理完快點回來,不然爸爸會說的。”沐齊可一口應承下來,就算沐文樹不說,自己也會去查清楚的。
“哥,你說這件事情會跟爸爸有關係嗎?”準備掛電話時,沐文樹突然輕輕的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應該不會,爸爸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不會用人身攻擊的。”沐齊可想了想,認真的告訴沐文樹,但是如果,真的跟自己的爸爸有關係,不知道沐文樹會怎樣,沐齊可不想想這些可能性。
“嗯。我也這麼覺得。”沐文樹沒有反駁,輕輕的掛斷了電話,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沐兆先之前交代給自己的一句話:“如果你自己不去了結你兩的關係,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突然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喃喃開口:“爸爸,不要讓我失望。”接着才緩緩的走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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